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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温玖坐在床边,看着洗完澡出来的周砚川,有那么一点无所适从。从前几次见面的暗潮涌动,到现在突然停战。
她对他还是有些陌生。
周砚川望着灯下仰头看着自己的人,抬脚朝她走近。
五年时间,他们都变了太多。
出国时,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回来,可没想到在那里一待就是五年。
这五年里,前两年总是会听说她跟贺时旭的事情,有好几次他都想从国外回来。
可每次机票都买了,又觉得她不会,
而且即便两人有点什么,有个人陪在她身边也挺好,就这样,他硬生生把自己给说服了。
温玖毕业那天,周砚川公司临近上市,一天要接无数个电话,可即便这样,他还是买了回国的机票。
他回来的事,没告诉任何人,就是买了束花,在路上随便找了个同学,让她帮忙送给人群里那个最清冷漂亮的女孩。
他看着她接下,唇角漾出几分笑:“小九,毕业快乐。”
再往后,听陈屿说,她毕业后就直接进了检察院,在工作期间考了研究生,还因为过于优秀破格晋升。
总之厉害的很。
身边追求者很多,不是这个送花,就是那个约吃饭,她倒是和学生时期一样,工作了,就一门心思全在工作中。
他把回国的时间不断往前赶,好在是在分开的第五年,即将第六年的时候,赶了回来。
再往后就是重逢后一系列的事。
他卑劣地想要她注意到他,哪怕是惹她伤心。那样做了之后,他心里似乎更疼。后面费尽心思的把她接家里,从那时开始,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回家能看到她,哪怕是怼他两句。
他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奶奶会突然出现意外。
*
“你在想什么?”
温玖仰头望着盯着自己却迟迟不说话的人。
周砚川从过往的思绪里回神,垂眸看着那张几乎和大学时期无异的脸。
“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抬手按灭床头的灯,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也不知道自己后悔什么。
或许是后悔没有在回国当天就跟她表白。
亦或是拒绝了跟她结婚。
温玖被他搂在腿上接吻。
在这个房间,这个姿势,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分开过。
可实际上这五年的分别真真实实存在,对着他,温玖身子变得青涩紧绷。
以前那些脱口而出的撒娇,再也说不出来。
哪怕她对他再渴望,此刻却还是眼睫颤抖着,连接吻都变得有些生涩。
周砚川大抵是察觉了出来,他把她搂到怀里,只是接吻。
后面,他又去了趟浴室。
听着里面的水声,温玖脸有些烫。
她从床上下来。
“周砚川。”
“嗯。”
“其实我……”
他拒绝的干脆,可不知是因染上情欲还是什么,语气又莫名温柔,“去睡觉,我等会儿就过去。”
温玖重新躺回床上,她扯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在她把自己捂的脸烫时,听到了浴室门开的声音,再之后身旁的床就凹陷了下来,周砚川伸手把她又一次搂进了怀里。
清冽的香气朝她涌了过来,随即是那温凉的唇落到了她的颈侧。
空气里弥漫的全是刚刚未消散的缠绵,还有此时夜深人静,多的一些温存。
“这些年有没有想过去找我?”
“有。”
“那为什么没去?”
“我去了。”
周砚川长睫微动,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有一次下班应酬到很晚,他回酒店的时候,撞见了一个跟温玖很像的女生。
他踉踉跄跄跟过去追,却在上电梯时没赶上,等到他跑下楼,哪还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那晚他站在原地嘲笑自己想人想出了幻觉,在回去的时候,被酒店前台喊住,递给了他一盒温牛奶还有醒酒药。
他当时以为是酒店给的,现在想来是她。
周砚川喉咙哽咽:“牛奶和药是你留下的?”
温玖不吭声。
他在身后说她:“傻不傻啊。”
她鼻头莫名有点酸:“不傻。”
他那段时间喝了好多酒,胃出血被送进急诊,连个帮他签字的人都没有。
周砚川只觉得心疼,她的性格太隐忍内敛,做的总比说的多,哪怕不为人知,也不在意。
“傻,”他又一次说她。
温玖鼻子酸的有点忍不住了,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有点难受,又有点开心。
这是重逢那么久,她第一次觉得他像他。
她背对着他偷偷掉眼泪。
这晚他们聊了很久,从分开,到中间的那五年,再到现在种种。
温玖在意识昏沉前,问了周砚川一个问题。
她问他那个戒指怎么回事?
问完她就睡着了。
没有听到身后人起身的动静,自然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那时周砚川已经坐最早的一班飞机离开了。
临走前,温玖睡的迷迷糊糊,他俯身过来吻她额头,帮她掖着被子说:“我回青阳看奶奶,你再睡会儿。”
温玖记得她好像说了句:路上慢点。
她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那个盒子。
打开的瞬间,脸上神情怔住。
那个被媒体用了大半页报道的戒指,就这样在再平常不过的一天,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她掌心里。
而她也不需要再去找周砚川确认戒指是送给谁的,因为在戒指的内侧有一个数字9。
*
青阳是个艳阳天。
周砚川回去时,奶奶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老人一看见他,就撑着身子要起来。
他大步走了过去,扶着她坐下,又帮她盖好了毯子。
曾经那个优雅漂亮的女士,现在只剩下苍老和疲惫,她满目柔和地望着他:“我听你爷爷说你去找小玖了。”
“嗯。”
“跟她解释清楚了吗?”
周砚川点头,抬手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烤好的橘子,认真剥起了皮。
身旁的人连连重复:“解释清楚了就行。”
他拿起一瓣喂到老人嘴边:“我听张姨说你又没好好吃药,是吗?”
“我这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吃那些做什么。”
周砚川没立刻接话,而是过了一会儿,说道:“你不是想看我结婚吗?已经把人伤成那样了,总要慢慢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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