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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空气凝滞几瞬。姜宁脑子炸了。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沈砚浑然不觉这话给姜宁带来的触动:“换个大点的房子,挺有必要的。”
他眼皮掀了掀,扫向装傻充愣的沈国栋:“这种事...大哥应该懂吧?毕竟,当年大嫂进门...”
沈砚点头为止,沈国栋臊得脸只想埋地里。
那时候,他一个年轻小伙正血气方刚,一个劲大,把床弄塌了,闹了不少笑话。
沈国栋恼羞成怒,对着徐蓉骂咧道:“吃个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就你话多。小弟想搬出去就搬出去,用得着你瞎操心?”
咋跟她没关系了?姜宁走了,家里的脏活累活谁干?
想到这,徐蓉也不顾上害臊了:“国栋,俗话说长嫂如母,我这不是多关心小叔子两句?宁宁是女孩子,房间是小了一点,但小叔子房间大,家具也是我挑好的,结实的很,折腾不坏。”
“长嫂如母?”沈砚玩味一笑,“我怎么不知道,爸什么时候娶大嫂了?”
徐蓉慌了,立马解释:“国栋,我和爸是清白的。”
明眼人都知道沈砚是故意说的,但徐蓉这么一解释,倒让人感觉不清不白的。
沈国栋黑脸:“闭嘴!”
老首长脸也是黑的不轻,瞪了沈砚好几眼,但碍于姜宁在场,怕把人吓到,没好气道:“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这话也是随便能说的?”
沈砚心口被扎了一刀,他望向姜宁,可触及他的视线,姜宁飞快偏过头,不再去看沈砚一眼。
她没想到,小叔,居然是这样的小叔,她需要缓缓。
沈砚蹙了蹙眉。
是嫌他大?还是混?或是怪他多嘴?...
这老头还是这么讨厌!
这时,沈老首长忽然开口。
“不住校。”
姜宁心底一咯噔,猛地抬眸看向沈老首长,却听他继续说。
“前几年,供国家租赁的房产,这两年陆续都还了回来,京市第一中学那里,有一套院子,就送给宁宁当嫁妆了。”
徐蓉筷子掉了:“爸!嫁妆不都给了五百块?这院子再给姜宁了,那欢欢——”
沈老首长:“闭嘴!”
徐蓉讪讪坐下。
事关家产,沈国栋也不再装聋作哑:“爸——”
“你也给我闭嘴!老子还没死了!老子的东西,还轮不到你一个儿子指手画脚!”
姜宁被巨大的惊喜砸蒙了。
沈家军阀出身,国家危难时,老爷子带着五个儿子投身部队,三个儿子尸骨无还,又在动乱时,把家产捐了大半,才没有被清算。
但饶是如此,沈家依旧富贵,前世老爷子病逝后,光姜宁知道的,都有好几套房产,只是这些后来都被这一家子败光了。
虽然她知道那几套,好像没有学校附近的,但这不妨碍姜宁开心。院子啊,五年后,可值钱了。
姜宁没有矫情,更没有把钱往外推,无视徐蓉快闪瞎眼的频率,脆生生道:“谢谢爸,我一定会考上大学,不辜负你的期许。”
老爷子点点头:“回头让沈砚去帮你收拾。”
说着,他掏出一把钥匙,看了眼姜宁,交到沈砚手里。
见姜宁愣住,他开腔:“过户手续已经在办了,户主只有姜宁,谁敢打这套房子的主意,就是跟老子作对。”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沈国栋徐蓉二人一眼,二人赶忙低头。
之后,有老爷子压着,这顿饭没有再闹幺蛾子,白赚一套房的姜宁也吃得很开心。
饭后,见沈砚似要出门,还在纠结喊什么称呼的姜宁,一着急抓住沈砚胳膊。
注意到这一幕,老爷子浑浊的眼珠闪过一抹精光。
感情,麻烦着麻烦着就来了。
沈砚回眸,定定看着姜宁,率先开口。
“我去收拾房子。”
姜宁还以为沈砚又有事,她担心拖久了,结婚报告就撤不回来了,却没料到,沈砚居然把她的事放在首位,一股被在乎的暖意传遍全身。
她笑出两个酒窝:“谢谢...大哥。”
——小叔比她大七岁半,喊他大哥,再没那么贴切。
沈砚脸僵住,隐隐透着黑色,偏姜宁没有察觉,很认真的说。
“大哥忙,钥匙给我就行,我自己可以收拾,还有上次我说的事,大哥——”
沈砚打断她:“电话响了。”
“啊?响了吗?”
她怎么没听见声?
姜宁心底正犯嘀咕时,身后乍然响起“叮铃——叮铃——”的声响。
白嫩的脸蛋迅速晕染出驼红,姜宁有些尴尬,立马让开身位。
“大哥,你先去接电话,我们一会儿再聊。”
沈砚低低‘嗯’了一声。
姜宁望着他高大背影,表情微妙,小叔...这是不开心?她也没干什么招人嫌的事?
正想着,沈砚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客厅响起。
“出任务?现在吗?这么急?好,我这就过去。”
嘟嘟的忙音传来,电话被沈砚单方面挂断。
沈砚走过来,似乎在报备:“我要出任务,大概一周。”
姜宁听到了,但她能等,结婚报告不能等。
“大哥,结婚那天下午——”
沈砚喊了一声:“姜宁!”
“大哥?”
“军情紧急。”
沈砚作势要离开,没听到一句准话的姜宁,急忙伸出去拽,却被沈砚一个触电闪避躲开。
姜宁眼睛眨巴两下,好像有点明白沈砚刚才的低气压从何而来。
他讨厌她的触碰...
同是厌烦,可男人跟男人真的不一样。沈随无能,只会把火撒在她身上,可小叔却是,尊重爱护,无关喜或不喜。
姜宁想,或许小叔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沈砚大步流星的消失在姜宁视野中。
又没说成功,连带着搬家都要拖上半个月,姜宁心情有点低落。
靠别人就是这样,永远是需要退让迁就。
但姜宁不是钻牛角尖的性子,没一会儿就想通了。
房子直接过户到她名下,住不住都是她的资产,跑不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手里有钱,不然就是住校,她也没钱吃饭。
姜宁是个行动派,有了想法就去做。
报社门口。
报栏玻璃擦得透亮,报纸的油墨味飘在空气中,四周早早围满的人。身着蓝色中山装的工人,指着‘经济特区建设’的标题跟同伴念叨,也有戴着灰色布帽的老人架着老花镜,费劲读着新闻,时不时用袖口蹭蹭玻璃上的露水...
姜宁一时间有些恍惚。
上辈子,她和沈随办完婚礼没多久,就在徐蓉的算计下,和沈随睡了一晚,没隔一个月,就怀上了,也被迫辍学在家养胎。
孩子在三个月的时候掉了,姜宁为此还伤心了好一阵。
姜宁也是到死前才知道,她和沈随就没有同过房,所谓怀孕也不过是徐蓉用来逼迫沈随和林云分开的手段,她是个被蒙在鼓里彻头彻尾的傻子。
之后,琐事拖累,姜宁再没回过校园,报社成了她常来的地方。后面,沈家落败,她也是多亏这些消息,才在改革开放的大浪潮中,开服装厂当上大老板。
不过,这辈子姜宁不打算走前世的老路。
没上大学,是她的遗憾。
突然,姜宁被撞了一下,紧接着一道讨人厌的声音传来。
“姜宁!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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