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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珩眯起眼,声音冷冽:“如果这是备用电台,就不会让我这么意外。很显然,这根本就是另一条渠道送进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手里可能还有源源不断的补给。”周启明倒吸一口凉气:“电台还能有运输渠道?这怎么可能!现在封锁得这么严。”
顾明珩目光如刃,盯着山洞口的黑暗:“敌人能冒这么大风险,把新设备送到石河村,说明他们要得到的东西,价值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背后的人,绝不止我们盯的那几个人。眼下还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我们只能继续潜伏。”
山洞里一片死寂,所有人心头都沉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味道。
......
此时,某京城研究所的宿舍楼里,一间小屋依旧亮着昏黄的灯光。夜色寂静,只有风吹动窗纸的沙沙声。
屋内,林德远端坐在书桌前,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烟雾缭绕,在昏暗的灯泡下打着旋。唐清妍披着外套,眼眶泛红,忍不住低声抽泣。
“老公,这几天就跟做梦一样。”唐清妍哽咽着,泪水滑落,“我们出了车祸后,怎么就来到这个年代了呢?留我们女儿林溪一个人在那边…可怎么办啊!”
林德远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雾,声音压得低沉:“老婆,你还记得十八年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梦吗?”
唐清妍怔住,瞳孔微缩:“你是说…那个梦?你说你看到另一个自己,在做某种研究?那时候你每天查资料、翻书卷,我还以为你压力太大,逼着你去看心理医生,做了催眠才好的… …”
林德远苦笑:“没错。现在我才明白,我梦里的另一个我,其实就是这个平行时代的我。而梦里那些研究,正是我现在正在接触的。那时我借助现代的资料便利和智能体工具,整理出了一套导弹制导与卫星通讯的方案,非常适合这个年代。我还记得,我把它藏进了一本书的封皮夹层里,当晚交到这具身体父亲手里保管。”
“可是后来… …”他声音低沉,“自从做过催眠治疗,我再也没有梦过。等我穿过来,才意识到,这个时代的我知道自己梦里写过那份东西,但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回到机构上报高层后,他们也派人去找过,可是一无所获。这十八年,这个时代的我在所里研究了不少项目,唯独这一块始终没能突破。”
唐清妍抓住丈夫的手:“那你现在回来了,当年的东西你写过,应该很容易研究出来吧?”
林德远摇了摇头,神色沉重:“哪有那么容易?当年我梦里研究时,参考的还是符合那个年代的复古思路,材料、工艺都和现在完全不同。要我重新从记忆里把那些不常用的思路一点点整理出来,再结合现在的条件去推演,怎么也得一年时间。”
唐清妍哭得更厉害:“要是你研究不出来,我们就永远被困在这里,研究所根本不会放人!老公,这个时代也有个女儿…我好想看看,她是不是咱们的林溪。”
林德远抬手轻轻替她拭去泪水,眼神坚定:“老婆,你以为我不想吗?可高层已经提醒过,情报可能泄露了,有特务在暗中窥伺。如果我现在贸然说出下落,反而会把东西暴露出来。十八年都没人找到,说明还算安全。倒不如花一年时间,再把研究做出来更稳妥。”
顿了顿,他语气稍稍放缓:“你现在在研究所的医疗卫生所上班,外出管制没我这么严。等到机会,你带着全部积蓄去前世咱们家老洋房看看,若能买就买下来。如果咱们的女儿真的也来了,她多半会想办法到那里。”
唐清妍眼睛一亮,急切地追问:“你当真?”
林德远望着她,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咱们女儿你还不了解。现在我从事保密研究,身份对外已是‘死亡’,老家自然是回不去的。可林溪她若真穿来了,不可能一直困在乡下。她聪明,也有韧劲,一定会想尽办法往那个地方去。那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线索。”
......
顾明珩半夜悄然回到屋子,钻进被窝时林溪还在熟睡。
他侧过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蜷在被窝里,睡颜安静而恬淡。
那一刻,他心口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满足与安宁。
等天色泛白,他起得比林溪早一步,洗漱后点火煮了早饭,把一份热腾腾的南瓜粥和小菜放到桌角,才出门上工。
林溪醒来时,屋里空荡荡的,顾明珩已经不见了。桌角却摆着一份热气尚存的早餐。
虽然空间里随时能变出牛奶、咖啡甚至西点,但林溪每天都喜欢先尝上顾明珩准备的早餐。那种真挚的滋味,每一口都带着甜意,仿佛连心也被熨帖得暖融融的。
吃过几口,她才心满意足地进入空间,快速喝了点牛奶,补足一天的精力。今天是她入职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她利落地收拾好自己,骑着厂里借来的自行车出门。晨风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在车铃声里闪烁。
林溪骑着自行车一路踩着脚踏,顺着大道很快就到了镇上的无线电器材厂。
今天与昨日不同,没有人拦她,厂门口的门卫远远看到她便点了点头,直接放行。
阳光下,厂区里工人们正陆续进入各个车间,宽敞的场地里机器的轰鸣声此起彼伏,空气里夹杂着焊锡和金属的味道。
张主任早已在门口等她,看见林溪来了,立刻笑着招呼:“小林,你来了,走,我带你去维修部。”
一路上他边走边介绍:“咱们厂子分为几个主要部分,有生产车间,负责零件加工;有组装部,把零件拼成样机成品;还有检测部,检查质量是否过关。而我们维修部,虽然人少,但技术含量最高。哪怕是各个品牌厂商成品出了问题,要是他们解决不了,最后也得送到我们这里。”
林溪认真点头,把周围一切都记在心里。一路穿过车间,工人们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火花闪烁,嗡嗡的电机声不绝于耳。
终于走到维修部。几张木制大桌子上摆满了拆开的收音机、对讲机和零散的元器件,空气里弥漫着焊锡的气味。屋子里坐着七八个男同志,有的戴着老花镜,正专心焊接,有的拿着测试仪器在调试,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纷纷抬头看过来。
当看到张主任带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进来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几秒,目光里满是诧异与怀疑。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老员工赵成海忍不住开口:“主任,这姑娘是宣传部的新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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