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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灯的光芒碎在香槟杯里时,钟晚的指尖沾了满手凉意。庆功宴的宴会厅挤满了人,衣香鬓影中飘着浓郁的香水味,混着香槟的甜腻气息,呛得她鼻尖发痒。她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脸上挂着标准的社交微笑,情绪镜像却早已铺开,像细密的网,捕捉着每一丝有用的信息。“王制片,久仰。”她主动上前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碰杯,语气谦逊,“之前看您的《古巷人家》,里面对老物件的刻画太真实了,不知道您对云栖山的古镇传说了解吗?” 目光不经意扫过对方的袖口,那里别着一枚与李董公司合作的徽章。
王制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呷了口香槟,声音压得很低:“古镇老传说多了去了,当不得真。” 他的情绪里藏着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倒是李董那边最近是有点怪,合作的几个项目突然停了,听说在找什么‘稀世藏品’。” 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位导演拉走,临走前只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钟晚的心脏微微一沉。稀世藏品?十有八九是封裂隙符。她刚要追上去再问,就听见身后传来娇嗲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做作:“晚晚姐,恭喜啊,演技热搜第一呢!”
苏婉儿端着酒杯走过来,白色礼服上缀满水钻,却掩不住眼底的嫉妒。她故意撞了钟晚一下,手里的香槟“哗啦”洒在钟晚的黑色礼服上,深色的酒渍瞬间晕开,像块丑陋的伤疤。周围立刻响起抽气声,几道镜头悄悄对准了她们。
“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苏婉儿捂着嘴假笑,眼里却闪着得意,“晚晚姐这礼服可是高定吧?真可惜了。” 她的手腕微微发烫,是玄清的术法在暗中作祟,怂恿她挑衅。
钟晚的脸色冷了下来。香槟的黏腻顺着礼服往下淌,贴在皮肤上凉得刺骨。她没发怒,只是掏出纸巾轻轻擦拭,情绪镜像捕捉到苏婉儿的真实想法:“让你抢我风头,玄清师伯说了,闹大了正好让你身败名裂!”
“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钟晚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不像婉儿妹妹,得靠故意泼酒才能吸引注意力,怪可怜的。” 周围响起低低的笑声,苏婉儿的脸瞬间涨红。
就在这时,一道清冽的气息突然穿过人群,落在钟晚身上。张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黑色外套,是他之前搭在椅背上的场务服,还带着他身上的檀香。他没看苏婉儿,只是将外套披在钟晚肩上,指尖不经意盖住她后背的酒渍,动作自然又护短。
“走吧,不必在意。”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清冽的气息驱散了香槟的甜腻,“这里人多眼杂,别跟她一般见识。”
钟晚的心莫名一安,顺着他的力道转身。苏婉儿看着张深的背影,突然像被冻住般僵在原地——刚才他瞥过来的那一眼,没有怒意,却带着守门人特有的威压,像冰锥刺进心底,让她手腕的银镯子都泛起刺骨的寒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张叔还挺会照顾人的。”旁边有嘉宾低声议论,“说是场务,看着倒像钟晚的助理,挺贴心。”
钟晚没回头,只是将外套裹得更紧,能清晰闻到布料上的檀香,混着淡淡的墨香——是张深书房的味道,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走到宴会厅角落,她才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张深:“谢了,老古板。”
“举手之劳。”张深避开她的目光,耳尖泛起淡红,“苏婉儿是故意的,玄清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让你在公众面前失态。” 他递过一杯温水,“喝口水,压一压。”
钟晚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温热,心里泛起暖意。她看着宴会厅中央的苏婉儿正被一群人围着安慰,却时不时往这边瞟,眼里的怨毒藏都藏不住。“王制片说李董在找‘稀世藏品’,肯定是封裂隙符。”她压低声音,“看来玄清快集齐了,我们得抓紧时间查后山秘境。”
张深点头,目光扫过宴会厅门口:“庆功宴快结束了,待会儿我去打听一下后山的情况,你先回客栈,注意安全。”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却藏着担忧,“别再单独行动。”
钟晚刚要答应,就感觉一阵尿意袭来,只好先去洗手间。走廊里静悄悄的,与宴会厅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两个清洁工在低声议论,声音压得很低,却被她的情绪镜像清晰捕捉到。
“你昨晚去后山倒垃圾了吗?我听见那边有怪声,像哭又像笑。”
“何止啊!我还看见有绿光从破庙里冒出来,吓得我赶紧跑!”
“听说李董昨天带人去过后山,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钟晚的心脏猛地一沉。绿光?破庙?和之前西巷废宅的引煞纹、秘境入口的气息完全吻合!李董果然去过后山,说不定已经和玄清汇合,在为打开秘境做准备。她悄悄退开,转身往宴会厅走,脚步快得像一阵风。
刚拐过拐角,就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熟悉的檀香扑面而来,是张深。他的眉峰皱着,显然在找她:“怎么去了这么久?出什么事了?”
“后山有动静!”钟晚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急切,“清洁工说昨晚有怪声和绿光,李董昨天还带人去过!” 她的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玄清肯定在那边布置,我们必须今晚就去!”
张深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清冽的气息里泛起杀意:“我知道了。” 他拉着她往宴会厅外走,脚步急促,“庆功宴快散场了,我们趁机溜出去,别被苏婉儿发现。”
两人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就看见苏婉儿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手机,显然在给李董打电话。她的目光扫过钟晚和张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他们要走了,按计划来。”
钟晚的尘念突然泛起尖锐的灼热——不是来自苏婉儿,是来自客栈的方向!那里的结界被触动了,带着阴煞的气息,显然是玄清的弟子提前动手了!
“不好!”张深的脸色瞬间变了,拉着钟晚就往停车场跑,“他们调虎离山!客栈有危险!”
晚风卷着庆功宴的喧嚣从身后传来,钟晚看着张深紧绷的侧脸,手里的外套还带着他的温度。她知道,庆功宴的风波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陷阱,早已在客栈和后山同时张开,等着他们一步步踏入。而李董和玄清的汇合,意味着这场博弈,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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