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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倒是便宜你这丫头了。”赤漪的声音带着点酸味，但更多的是高兴。
“有了这香炉，以后老娘汲取香火也顺畅些，你修炼起来也能事半功倍。”
“香炉的修复进度来看，要完全修好，所需的功德总量依旧不少。你得善用每一分功德，记住，修复香炉绝非一日之功，唯有勤加修炼、多积善功，才是正途。”
常盘沉声说道。
“等香炉修好了，是不是就能像寺庙里那样，插上好多好多香呀？”
玄珠子歪着脑袋，满眼好奇地追问。
姚昭宁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给大家买的糕点，听见屋里的对话，脚步顿了顿。
她推门进来时，正撞见玄珠子攥着糖葫芦棍儿表决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玄珠子立刻跑过去，仰着小脸把刚才的话学了一遍，末了还加了句：“昭宁姐姐，我也要帮你攒功德！”
姚昭宁放下糕点，揉了揉他的头，目光扫过常盘和赤漪，轻声道。
“功德哪是说攒就能攒的，不过心诚总是好的。”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递过去，“先吃点东西吧，刚从街口那家铺子买的，还热着呢。”
常盘接过糕点，指尖碰到她的手，顿了下才道：“多谢。”
赤漪大大咧咧地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含糊道：“还是昭宁你买的合胃口，刚才那小鬼说要砍魑魅魍魉，我看他先得练练别被糕点噎着。”
玄珠子气鼓鼓地瞪他：“我才不会！”
姚昭宁看着他们斗嘴，眼底漾起温和的笑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糕点盒的边缘。
或许，这般热热闹闹的日子，反倒比当初朝九晚五的职场生活惬意多了。
姚昭宁珍而重之地将那块修复了一小点的香炉碎片重新包好，放回原处。
她能感觉到，修复过程极其缓慢，刚刚那庞大的功德金光，似乎也只是让这个过程启动并推进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任重而道远啊。
但有了目标，感觉就不一样了。
她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和暖意，眼神变得坚定。
打工还债的同时，还要努力赚取功德，修复祖传宝贝。
这都市奇遇的生活，真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辞职后的日子，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慢放键。
没有刺耳的闹钟在清晨撕裂睡梦，没有挤成沙丁鱼的地铁通勤，更没有开不完的无效会议和做不完的、第二天就可能被推翻的PPT。
姚昭宁第一次发现，原来城市的白天，以前是匆匆忙忙，连滚带爬，现在是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她可以慢悠悠地给自己准备一份像样的早餐，而不是一边啃着便利店冷掉的三明治一边冲刺打卡。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暖洋洋的，连空气都带着自由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她终于有时间，在华灯初上时，悠闲地逛一逛这座城市充满烟火气的夜市。
今晚，她就溜达到了离出租屋不远的一条著名美食街。
霓虹闪烁，人声鼎沸，各种食物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极具诱惑力的洪流。
烤串的焦香、臭豆腐的“异香”、糖炒栗子的甜香……姚昭宁穿梭其中，感觉每个毛孔都在欢呼。
她买了一份铁板豆腐，又拎着一杯加了双倍珍珠的奶茶，眼睛还在四处搜寻着下一个目标。
这种不用考虑明天早会、可以尽情放纵口腹之欲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人显得轻松又自在，连眉眼间常年积压的疲惫都淡去了不少。
“唔，这气味好特别……简直让人反胃。”
姚昭宁被一股特别浓郁的肉包子异样气味吸引，顺着味道望去。
只见一个摊位前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招牌上写着“特色鸵鸟肉包”，旁边还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鸵鸟简笔画。
鸵鸟肉？
这倒是新鲜。
听说这家的鸵鸟肉包子很出名，肉质紧实，汁水丰盈。
她还没有吃过呢。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也去排队尝尝鲜，脑海里，玄珠子带着明显厌恶和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昭宁姐姐！不要吃！不要买那个包子。”
姚昭宁一愣，停下脚步：“怎么了，小珠子？鸵鸟肉不好吃吗？”
“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
玄珠子在她脑海里急得直蹦，“是那个卖包子的老板，他……他头顶的气，好黑好黑，比那个红芍之前的还要黑。”
“而且……而且我闻到那个鸵鸟肉，有……有一股很恶心很恶心的气味，不是坏掉的味道，是……是那种……很残忍很血腥的气。”
“昭宁姐姐，快走，快离开这里，那个卖肉的男人……他……他身上的味道好可怕，比腐烂的东西还臭，是……是很多很多人哭喊的味道，还有血，好多血。”
玄珠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那气味让他极其不适，吓得在她脑海里蜷缩成一团，连意念传递都在发抖
姚昭宁心里猛地一沉。
她瞬间想起了红芍，想起了赵云，想起了公司里那几个头顶冒黑气的领导。
玄珠子对“恶”的气息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
她不动声色地退到人群外围，目光锐利地投向那个鸵鸟肉包子的摊位。
老板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系着沾满油污的围裙。
他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手脚麻利地给客人装袋、收钱，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而已。
但在姚昭宁的“感知”里，她隐约能“看到”那老板周身。
确实笼罩着一层极其浓郁、几乎凝成实质的黑色雾气，那雾气翻滚着，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和……死气。
“人一旦黑运浓到这种程度……”
姚昭宁喃喃自语，后背泛起一丝凉意，“代表的，往往就是……人命。”
她不是当初那个被常踞嘲讽“软柿子”的职场小白了。
经历了这么多，她明白，玄珠子口中的“黑气”和“恶心气味”，绝不仅仅是运气不好或者食材变质那么简单。
这背后，很可能隐藏着更黑暗、更血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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