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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赵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和得意,假惺惺地开口。“是啊,昭宁,你放心,功劳少不了你的。你先把前期资料都交接给我吧。”
姚昭宁看着眼前这两张虚伪的嘴脸,一股冰冷的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
又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她辛辛苦苦谈下来的项目,转眼就被人摘了桃子。
“妈的!欺人太甚。”
赤漪在她脑海里暴怒,杀气几乎要凝成实质,“让老娘出去,砍了这两个王八蛋。”
“冷静。”
常盘的声音依旧冷静,但透着寒意,“此举违反契约精神,且于现实规则不利。”
“他们好坏,抢昭宁姐姐的东西!”玄珠子气鼓鼓地。
“呵,我说什么来着?软柿子,活该被捏。”
常踞阴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充满了幸灾乐祸。
姚昭宁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看着王经理和赵强,一字一句地问:“所以,我拼死拼活谈下来的项目,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成了别人的功劳?这就是公司的‘大局’?”
王经理脸色一沉:“姚昭宁,注意你的态度,这是公司的决定,服从安排。”
赵强也阴阳怪气地说:“昭宁,别那么小气嘛,都是为公司做事。”
姚昭宁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
她不再看那两人,转身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她没回工位,而是径直走向了公司最里面,那间属于大老板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
大老板姓钱,是个看起来笑眯眯、实则精明的中年男人。
他正在看文件,见姚昭宁进来,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小姚?有事?”
“钱总,”
姚昭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我想跟您谈谈关于张明远总经理那个项目的事情。”
钱老板挑了挑眉,放下文件,身体向后靠在老板椅上,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姚昭宁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从她如何艰难接触张总,到第二次会面如何敲定合作。
以及张总明确指定由她负责,再到今天早上王经理和赵强如何强行将项目移交。
她说完,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钱老板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脸上那惯常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看着姚昭宁,眼神里带着一种评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小姚啊,”他缓缓开口,“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王经理跟我汇报过。这个事情呢,你要理解。”
“赵强呢,是公司重点培养的年轻骨干,让他负责大项目,是给他锻炼的机会,也是公司长远发展的需要。你呢,能力是有的,这次也确实辛苦了,公司不会亏待你的,奖金方面会酌情考虑。”
又是这套说辞,和稀泥,包庇。
姚昭宁的心彻底凉了。
她看着钱老板,清晰地问道:“钱总,所以您的意思是,无论过程如何,无论客户指定谁,只要是有背景的‘骨干’看上了,就可以随意抢走别人的劳动成果,而公司不仅不主持公道,反而会支持这种行为,是吗?”
钱老板脸色沉了下来:“姚昭宁!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抢?这是合理的工作安排,你怎么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整天就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集体荣誉感?”
姚昭宁笑了,是气极反笑,“钱总,当公司高层和关系户联合起来,肆意践踏普通员工的努力和公平时,您跟我谈集体荣誉感?”
她往前一步,目光直视着钱老板,脑海里,仙家们的声音也达到了顶峰。
“骂他!怼他!把这老小子的假面具撕下来!”赤漪咆哮。
“录音功能已开启。”常盘冷静地提示。
“坏老板,大坏蛋。”玄珠子气得在她脑海里蹦跳。
“啧啧,终于硬气了一回?可惜,晚了点。”
常踞依旧冷嘲热讽,但似乎也带着点看戏的兴致。
姚昭宁深吸一口气,将仙家们的声音压下,用尽全身力气,清晰而坚定地说。
“钱总,我不是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是想要一个最基本的公平,我加班熬夜,低声下气去啃硬骨头的时候,怎么没人跟我谈集体荣誉感?我好不容易把项目谈成了,功劳被人轻易夺走,反而成了我没有集体荣誉感?”
她看着钱老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既然在您眼里,所谓的‘集体’就是可以任意牺牲普通员工利益,去供养某些关系户的地方,那这样的‘集体’,老娘不伺候了。”
她挺直了脊梁,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我!辞!职!”
说完,她不再看钱老板那惊愕又恼怒的表情,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出了办公室。
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个令人作呕的环境。
姚昭宁回到工位,开始快速地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周围的同事都偷偷看着她,眼神复杂,有同情,有惊讶,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感慨。
王经理和赵强闻讯赶来,王经理脸色铁青:“姚昭宁!你干什么?!你要造反吗?!”
姚昭宁头也不抬,继续收拾:“辞职。听不懂人话?还是说你会是听话的狗?”
赵强在一旁阴阳怪气:“哟,脾气还不小?离了公司,你以为你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姚昭宁终于抬起头,看向赵强,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
“我能不能找到好工作,不劳你费心。倒是你,靠着偷别人的功劳往上爬,小心爬得高,摔得惨。”
她又看向王经理,语气平静却带着刺:“王经理,祝你和你的‘骨干’,带着抢来的项目,前程似锦。”
她抱起收纳箱,环顾了一圈这个她工作了不短时间的地方,心中没有留恋,只有一种解脱般的轻松。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姚昭宁昂着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公司大门。
外面的阳光正好,洒在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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