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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五。冯封照常陪伴欢喜上班。
只是在中午休息时间,直接给温元煜打去了电话,让他安排人把3号楼再好好清理一下。
今天晚上他要用。
一开始,温元煜还没有当一回事。
只以为冯封是自己要用。
3号楼和9号楼都是温元煜自留的,不对外开放,只给他几个走的近的人内部用。
冯封要用,他自然不会拒绝。
甚至还打趣他,问他要不要让人准备点好东西?
要是当面,温元煜肯定不敢调侃冯封的,会挨揍,可这会考虑到是隔着电话线的,非常安全,他也就嘴贱戏谑了。
“什么好东西?”冯封没听出来他的戏谑,认真询问。
温元煜被他非比寻常的认真态度将了一军,顿时就正色起来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让我安排3号楼,今晚是你自己用吗?”
“不是,我给老贺安排的,你刚说的什么好东西?”
手机那头的温元煜彻底石化了。
冯封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问了一次,“你刚说的什么好东西?”
温元煜这下是真的裂开了,不仅头皮发麻,就连舌头都有些发麻了,“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刚才说的好东西是什么好东西。”这件事,冯封是真上心了。
在他心里,贺知衡这个毫无经验的人,实战施展起来估计连余钦都比不上。
欢喜非要睡他,其实真是吃亏大了。
可欢喜非要睡他,他也没办法,劝欢喜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让老贺补补身体了。
也不知道老温说的好东西效果好不好?
“要是你说的好东西真有效果,你还是给老贺准备上吧。”反正他是不看好老贺的体能的。
手机那头冯封看不见到温元煜拼命呼吸,自己摁住自己狂跳的心口,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尖叫或是咆哮声。
用尽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自制力,再度向冯封确认,“你是说……今晚你安排3号楼,是要给老贺用?”
“对啊。”
还对?
温元煜万分艰难的开口,“是……安排给老贺和欢喜用?”
“对啊。”
天都塌了,还对啊?
温元煜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想破口大骂冯封简直丧心病狂不是人,想仰天长啸恨自己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
“老贺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我等会通知他。”
那边冯封自认为已经说完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直接挂了电话。
完全不管温元煜的死活。
这会,温元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心率异常,血压飙高,他觉得自己急需氧气。
小叔失踪后,生怕欢喜误会他对中顺感兴趣,他都躲的远远,极力避嫌。
现在倒好,他终究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友坠入万劫深渊?
他想咆哮,想大声质问,为什么要选他的九焱会所?他是什么大冤种吗?
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散了。
他非常清楚,他没资格质问。
他心虚,他理亏。
欢喜为什么选他这里,追根究底不还是因为当初用的就是3号楼?
事实上,自发生欢喜的事后,3号楼就再也没人用过。
上次启用,还是欢喜自己。
她在3号楼约见了老贺和他姐姐母女……
温元煜出神了好一会,才苦笑着摇头。
欢喜执意要拉贺知衡进她的深渊,这件事恐怕还真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通知贺知衡一声了。
温元煜非常纠结的给贺知衡打去了电话。
显示在通话中。
联想到刚才冯封说的话,不会是冯封挂了他电话就给贺知衡打电话吧?
温元煜头疼的扶额,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想当不知道算了,反正事已至此,他也帮不上忙。
温元煜想的没错。
此刻,贺知衡确实是正在和冯封通话中。
贺知衡一开始还以为冯封还是为陶桉的事。
然而一接通,冯封也不迂回,更不懂委婉两个字怎么写。
直接就通知了,“老贺,今晚下班后,你直接去九焱3号楼,欢喜说她要睡你。”
贺知衡额头青筋暴起,不是为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而愤怒,而是为冯封近乎粗暴般的折辱。
哪怕他其实心里十分清楚冯封并没有这个意思。
可这件事,欢喜让他来操作,本身就是对他精神上的攻击。
可哪怕心潮再翻涌,贺知衡也只是用自己最平常的声音回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但凡再迟上一秒,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破防而失态。
他当然知道,欢喜就是故意的。
她对他积怨已久。
不,严格说来,甚至不是怨,而是恨。
她恨他,恨之入骨的那种恨。
这绝不是什么男欢女爱,这是她的终极武器,是悬在他头上的那把利剑终于要掉下来了。
从她选的地点就可以知道。
九焱会所3号楼。
是她命运的转折点,也是起点。
贺知衡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当日的一幕……
时至今日,他依旧分析不出来当日他毅然决然的去到3号楼试图阻止却最终又没有阻止的心态究竟是什么?
但他不想去九焱3号楼。
如果她要的一定是今晚,那他来安排。
贺知衡拿起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欢喜不知道贺知衡中午就离开了岗位。
傍晚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
贺知衡给欢喜打来了电话,告诉她,他现在就在地下停车场等她,为了避开下班高峰期,希望她能提前下班。
欢喜这才想起来这事。
除了上午出席一个重要会议,看见贺知衡,她心里有些为自己的决定而略微有些不自在外,转个身她就暂时屏蔽了这件事。
因为今天是周五,她的工作量非常多,为的就是不想周末也忙工作。
她的习惯是周五尽可能的把重要的文件处理掉。
然后周末两天她不想碰文件。
所以今天的她其实很忙。
忙到中午都只是吃了工作餐,在休息室里小睡了会。
“你在听吗?”
一直没听到欢喜的回应,手机里传来贺知衡非常平静也非常淡定的询问声。
欢喜回过神,下意识的翻了翻桌上的文件。
公事公办的语气,“你至少得等我半个小时,我还有几份文件要签。”
“好。”贺知衡应的非常简洁迅速。
欢喜将手机随手搁置一旁,心无旁骛的继续审批文件。
能到她桌上的文件,都是至关重要的文件。
没有她签字就施展不开,也推进不了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虽然说是半个小时,但欢喜没管时间,她只一心一意管她的工作。
直到她桌面上的最后一份文件都审批完了,她才通知易年进来。
“我已经审批好了的文件,你先处理一下。”
欢喜从众多文件中抽出一份,留在了办公桌上,
“经管部门这个项目,我还没签,你通知他们,下周一我会旁听他们的早会,让他们准备好这个项目的全部资料。”
易年恭敬点头,“好的,欢总。”
欢喜这才拿起桌上手机看了一眼,还有十分钟就下班了,看来这高峰期是避免不了了。
她伸展着自己差不多伏案工作了一天的身体。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满心憋屈。
不想上班,不想桌面上永远都有审批不完的文件,看不完的项目书……不想背负中顺这么庞大的包袱。
温言政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是不是她解决掉了贺知衡,他就会回来了?
欢喜心思浮动的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一眼就看见她车的旁边停着的一辆新车。
那是贺知衡原来的车被陶桉撞坏后,昨天新换的迈巴赫。
贺知衡从驾驶位上下来。
欢喜有些意外,他自己亲自开车?
贺知衡下了车,朝欢喜走了过来,淡声道,“欢总坐我的车吧。”
跟在欢喜身后的冯封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老贺就知道装模作样,他看的都累了。
虚伪!
他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贺知衡没逃,还这般从容赴死的姿态,欢喜心里还是高看一眼的。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好。
很多事,都不需要说,心领神会就行。
他给出的姿态让她有一种错觉,她和他其实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而不是男女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点破事。
欢喜没拒绝贺知衡的提议。
回头吩咐了一声,目光是直接看向冯封的,“你今天就不用跟了,党岁他们跟着就好。”
冯封想说他作为保镖,需要守着她。
可想到欢喜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她不喜欢这样,他听话的点头。
党岁面色如常,实际上眼珠子定住不动了好几秒,什么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贺总也来凑热闹了?
而疯霸王龙竟然无动于衷?真就这么听话?
欢喜这才上了贺知衡的车。
只是,她刚坐上去。
陶桉就从电梯里冲出来了,只是他人是出现了。
可他知道自己还在危险区,身上的警报都还没解除。
就算他恨不得冲上去打死贺知衡,他的脚步也只能是硬生生地停留在原地,不敢上前。
眼睁睁的看着贺知衡关上了车门,启动车子离开。
党岁这会和小涂也开车跟了上去。
“你竟然让欢喜和贺知衡走了?你是不是男人?”
陶桉面色扭曲的看着冯封,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可这里还是中顺的范围之内,不能动手。
冯封冷嗤了一声,都懒得理他,和疯逼坏种有什么好说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夏虫不可语冰。
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排期表,也知道这个周末欢喜没有任何安排。
下周末就是他的时间,他要好好想想要和欢喜做什么?
反正就老贺那身板,压根就没有任何威胁。
小白脸倒是体能可以,和他有的一拼,还年轻又好看,谁知道这是个没脑子的小疯子。
一点都不讨喜,欢喜都烦死他了。
嘿嘿,冯封是越想越开心,开心的吹着口哨走向自己的车。
他觉得除了余钦,欢喜现在最不烦的就是他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方法用对了,他才是最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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