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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后佛堂,才发现这里的大佛法相只有一尊,就是有些奇怪,大佛竟然是垂眉闭目着的。还有就是,这么大一个佛堂,竟然不但没有蒲团,甚至连香都没有点。
静的不像话,却显得格外的庄重威严。
还是在住持的吩咐下,一直跟随住持身后的僧人才拿出一个蒲团放在了余钦的膝下,指引着余钦拜佛。
余钦顿了一下,
就算他不信佛,态度还是要有的,不只是因为欢喜在乎这些仪式。
而是,如今的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有了改变。
这个世界有欢喜这样的血脉传承,本就不寻常。
所以,他虔诚的双手合什,跪在了佛像下的蒲团上,一片清明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世界真有神明。
他虔诚的祈求,他能有幸伴随欢喜一生一世。
欢喜左右看了下,等着僧人也给她拿蒲团。
可是住持没有吩咐,僧人也就没有给她提供。
欢喜心里莫名,难道是要她等余钦拜完再拜?
这么大一个佛堂,不可能只有一个蒲团吧?
总不会是这寺庙也分男尊女卑吧?
这个念头一起,欢喜心里就不得劲了,她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大佛,
与大佛眼睛对视后,突然间,那种强烈的拜佛烧香的念头在欢喜心里都淡了很多。
欢喜静静站立着,与佛相的眼睛对视着,然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是错觉,她心里的郁气和杂念竟然在慢慢淡化,渐渐平息,最终全都烟消云散,心境一片清明澄静。
欢喜狐疑的睁开眼,再次抬眸,心中一惊。
佛像竟然是闭着眼睛的?
可是,刚才她明明和佛像的眼睛对视了好一会的。
“欢喜?”
余钦起身后,见欢喜抬头盯着大佛看的入神,不由得叫了她一声,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大佛微闭着双眼,庄严肃穆的法相也带着慈悲。
“怎么了?欢喜。”
欢喜愣愣的看着他,“刚才我们进来时,这大佛是闭着眼睛的?”
余钦笑了一下,点头,肯定的回答,“是闭着眼睛的。”
可是她刚刚明明和大佛对视了的,欢喜心头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可是莫名的,她下意识的没有说出来。
而是道,“既然佛也拜了,我们回去吧。”
欢喜突然不想待在这里了。
甚至,她都觉得自己本就不该来这里。
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异类,她竟然跑来烧香拜佛?
万一,她真是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的,岂不是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欢喜转身就走。
“回去吧。”
余钦怔了一下,自然的跟上欢喜,心里则暗忖于今天欢喜好像有些情绪化。
是源于女性的生理特征反应变化?
还是欢喜心里有什么事,他没察觉到,她又不想告诉他?
从后面的佛堂出来,转回到了正大殿的时候。
欢喜忍不住抬头又看了一眼正大殿里的这些大佛。
只见,无论是大佛小佛,均是慈眉善目,似是怜悯又似是慈悲地俯视着众生。
欢喜不由得皱眉,难道刚才其实是她一夜没睡,身体疲累出现的幻觉?
“怎么了?”
余钦一直都留意着她的情绪变化,见她蹙眉,不由得问:“是不舒服吗?”
欢喜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去布施吧。”
不管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她现在拜佛烧香的念头是没有了,可来都来了,那就捐钱吧。
欢喜让党岁帮她捐了一笔不小的香火钱。
老住持亲自相送他们出来。
在门口时,老住持还将手里盘持着的佛珠送给了余钦。
余钦有些意外,但考虑到欢喜和他都捐了非常可观的香火钱,又觉得不意外。
他双手郑重的接过了老住持递给他的佛珠,双手合起感谢一番后,这才疾步追上了欢喜。
“住持,您为何不让那位女施主拜佛?她捐了好大一笔香火钱呢!”
跟随老住持身后的僧人好奇问。
老住持摇摇头,一言不发的转身返回。
僧人不解的挠了挠头,住持今天真是奇怪。
今天不仅亲自出来迎客,还把客人带去了从不接受香客香火的后佛堂。
他曾经还好奇的问过住持,后佛堂那位合眼大佛是哪位法天神相?
住持都只是念了句阿弥陀佛。
寺庙里面供奉着诸天佛像,却唯独后佛堂那位尊者,他们讲不出来典故和来处。
当然,这其实也不算奇怪的,佛的世界何其广阔无边,凡人又怎会一一知晓。
最最奇怪的是,住持手里那串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佛珠竟然就这样送出去了。
不管是对信不信佛的人来说,那都是可以称的上是万金难求的好东西。
曾经有香客开出天价,想要请住持手里的那串佛珠回去镇宅,住持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的。
可今天?
就算今天来的两位客人都捐了很可观的香火钱,那也还是不够抵价的。
好一会儿,风里,才传出老住持叹息的声音。
“不拜才是正当。”
……
余钦住的院子隔壁,在余钦和欢喜离开后,就有了动静。
“冯少,冯爷,您看,您这要求实在……实在是为难我啊。”
冯封一脚踩在走廊的椅子上,横眉冷眼,很是不爽开口,“怎么就是为难了?你多找些人,日夜开干,不就可以尽快完工了?”
被冯封指名钦点过来的中年男人杨槐心里叫苦,寒冬腊月的,他头上都出汗了。
他不敢反驳这位爷,可他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真是要命!
就算再怎么赶工,这么大一个工程,也不可能在年前完工的啊!
是,他确实是这京城里最专业修缮这些宅子的人。
可,可这些院子,特别是位于这个区域的院子,那都是慢工细活,大部分还都是需要他带着徒弟亲自上手弄的活计,怎么可能像工地上建房子那样快速?
而且,这位爷还说什么?
动作要快,要轻,最好是不要惊扰到隔壁,特别是余爷那里。
还要保证日夜开工?
他就算是不睡觉,不吃不喝,在年前他也弄不完啊。
何况,冯爷这个院子凋零破损的厉害,起码二十几年没有修缮过,几乎差不多等同于全部翻新。
没个一年两年的,要想做到隔壁院子那样精致奢华,做梦来的快一些,他又不会法术,挥挥手就能复原如新。
“隔壁院不也是你上手弄的?”
杨槐连连擦汗,“冯爷,可您要知道,余爷那院子,我前前后后可是花了差不多一年时间的。”
这么久??
冯封愣住了,修缮个院子这么麻烦?
他就算是找块地建个房子也不用一年,甚至三个月时间都不需要。
他这什么都是现成的,就装个修而已,一个星期竟然不行?
“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少在京城,故意欺我不懂行啊?就余钦那地方,他让你搞了一年?”
杨槐欲哭无泪,真恨不得下跪了,信誓旦旦道,“您要不信,您现在就打电话给余爷确认。”
冯封:这还是算了。
他这一打电话,不就暴露了吗?
他很是头疼,突然眼睛一亮,他走向杨槐,眯眼问他,“你最近忙完交工的院子在哪?”
杨槐下意识的回答,“在西区那块。”
西区?冯封有些不乐意了,有些偏。
可他现在急着住,也不在乎偏远一些,而且离余钦远,不会轻易暴露。
他心里有了主意,“是你上手整修的?”
杨槐心里有些明白这位要命的爷想干什么了,他眼睛一转,所谓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他现在只想把这祸害转移出去。
于是,他很利索的开口,还掏出了手机,找出了他最近一年交工的院子照片。
“冯爷,您看,这是我近一年来交出去的作品,你自己看看。”
冯封笑了,很是赞赏的拍了拍的杨槐的肩膀,“不错,很上道,行,我找一找。”
最终,冯封翻了个遍,看中了其中一套。
“就这个,这个看起来不错,谁家的?”他觉得这个风格应该会让欢喜看得上。
杨槐探头一看,顿时心里拨凉拔凉的,怎么就选这套呢?这也不符合这位爷的欣赏眼光的啊?
冯封挑眉,“问你呢,这谁家的?”
“周……周家大小姐的。”这座宅子本就是他常年维护的,保管的非常好,周家大小姐继承这座宅子后,特地让他仔细规整了一下,上个月才完工交付的。
周家?老贺那外甥女?
冯封顿时笑了。
他好像找到了讨欢喜开心的方法了。
真是天助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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