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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钦没坐自己的车,而是再次上了欢喜的车。他的秘书开着他的车在前面带路。
坐在副驾的党岁斜眼瞥了眼后视镜,看见仿佛变成了她家欢总连体婴一样的余钦,心里很是震撼。
欢总莫不是会下蛊?
以前孙照就一副化身为贴身太监伺候老佛爷般的狗腿子样。
欢总嫁给他,她万分不理解。
事实证明,欢总看男人的眼光还是非常可以的。
孙照能为了欢总死,倒是让她对他改了印象。
可是,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欢总如今没心没肺的样子,又何尝不是走不出当初的阴影呢?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今天欢总的举动一点都不过分。
就该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要她说,欢总还是心太软了。
余钦冷眼瞥了一眼副驾位上的党岁,气势惊人。
党岁感受到了压迫感,汗毛都立了起来。
再也不敢好奇了。
余钦把玩欢喜手的手突然一抬,按下了座位上的按钮。
后座和前排之间升起了一块遮挡板,将后座隔离成了隐密又私密的中间。
欢喜都惊了,一脸的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她曾经听党岁介绍过这辆车的性能,知道有这个功能。
可这车里大多时候除了司机,就她和党岁。
党岁还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副驾。
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个功效。
也就一次都没用过。
可这会。
欢喜都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再又看向车窗。
看外面风景不影响。
可下一秒她又想起党岁说过车窗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外面,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
她眉眼一跳,压低声音提出警告,“不可以乱来。”
余钦长臂一捞,直接将欢喜捞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
欢喜就知道这人不会安分。
她也懒得挣扎,但还是再次提出红线警告,“不可以。”
余钦眼底泛红,半遮掩下的眼帘遮去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贪婪。
他在欢喜耳边祈求着,声音低沉暗哑:“欢喜,今晚让我陪你一夜好不好?”
欢喜有些不自在了。
这不就是刚才在病房时,她拿来威胁贺华容的原话嘛?
虽然话是她自己说的,说的时候也坦坦荡荡的。
可从余钦嘴里说出来,她怎么就觉的变了味呢?
显得她很贪色似的!
欢喜皱眉,她可不贪色,她可不像男人,时时刻刻好像满脑子都是那点事。
不过,
看在他今天很配合,表现还行的份上,稍微满足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她原本就打定主意,稍微给他一点耐心的。
鱼就算躺在了她的砧板上,那也得要给水,不然会渴死的吧?
“欢喜。”余钦亲啄着欢喜的脖颈,几乎是用气音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留下炙热而又湿润的气息。
他心里在疯狂叫嚣着,他想说,欢喜,不只是今晚,我可以每天晚上都陪你,只要你垂怜。
可是他又清楚的知道,这句话不能说。
说了,他努力跑的那几步就功亏一篑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刀刺在心口生痛也要忍。
“那你这会别乱来。”欢喜道。
反正她是接受不了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的。
党岁和司机都在前面呢,像什么样子?
她就算没有了道德心和羞耻心,那,至少表面上的脸面还是要维持一下的吧。
不然,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余钦听见欢喜的话,欣喜若狂的看着她。
“我保证不乱来。”
欢喜推了推他,“行了,你先放开我,把挡板收起来,我不习惯这样封闭的空间。”
余钦很不想,他根本舍不得,可是想着他即将得到的一整晚。
他勉强按耐下了自己内心的渴望。
继续用心血呵护着着他在欢喜心里种下的种子。
他埋在欢喜颈窝处平静了一会,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
不松开她,他也怕自己真会忍不住。
他甚至不敢吻她,就怕一发不可收拾,自己收不了场。
在欢喜这里,他从来不把自己从前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当一回事。
欢喜从他腿上飞快的挪到了旁边的位置,还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这才给了他眼神,示意他收起挡板。
余钦看着这样的欢喜,心里小本本上记下了一笔:欢喜羞耻心极低,只要不触及到她现在认知上的行事原则,她其实很心软。
感觉到了后座挡板很快就收了起来。
党岁心里再怎么好奇,却是再也不敢斜眼窥视了。
她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认识到了这位余钦余处长可不是孙照那样好说话的,但她心里的小人还是忍不住不蛐蛐着余钦。
不是等闲之辈又如何?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在欢总面前,根本不能和孙照相提并论。
欢总对孙照,可是认真过的。
他,哼!
还远着呢!
等他什么时候在欢总这里得到了欢总给孙照的一半耐心和包容心再对她耍威风吧!
余钦司机带路去的不是什么高档餐厅,而是将他们带出了市郊,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农家乐的地方。
欢喜有点新奇。
因为这里风景非常好。
占地面积很大,规划的也非常好。
放眼望去,菜地,池塘,远一些的地方,甚至用网丝圈养着一群鸡鸭。
余钦牵起欢喜的手,朝里面走去,还不忘给她介绍。
“这里主打的就是吃一个新鲜。”
“真是稀客啊,你小子什么回京的?”
欢喜好奇的看向说话的人。
从里面走出来一对中年男女,男人长的非常有福气,白白胖胖的,满脸的笑。
他旁边的女人很好看,哪怕是上了年纪,也是属于让人眼前一亮的好看。
欢喜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她很少看见这样岁月沉淀后还依旧明艳照人的女人,她应该活的很滋润,是有人用爱滋润的岁月不败的美。
“这位是?”
她也正好奇的打量欢喜,开口问的却是余钦。
欢喜觉得她的声音也好听,让她想到了玉珠落玉盘的清脆利落。
很是具有好感的她主动开口介绍了自己,“你好,我叫欢喜,打扰了。”
“你好,从年轻那会大家就都叫我茶姐,弄的现在年纪大了,大家还是习惯叫姐,我都不好意思了,明明都是老阿姨了,对了,这位是我老公,你叫他海哥就行了。”
欢喜下意识的叫了声茶姐,又叫了声海哥。
暗忖余钦这是带她来了什么地方?
远处看像农家乐,这会走近又发现不像,倒像是私人住家。
而且茶姐的话也很奇怪,像长辈又不像的。
余钦这是带她来了什么地方吃饭?
吃个午饭,需要跑这么远?
欢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余钦。
只见他正在和海哥打趣,“几年不见,您现在都胖成这样了,我茶姐不嫌弃你啊?”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还敢拿我们打趣呢,小心我用锅铲收拾你。”
一番寒暄之后,大家进了屋。
欢喜进了屋,又发现大厅里面确实摆着几张桌子。
她还留意到,党岁他们都被余钦的秘书带去了旁边的屋子落座,那里有专人招待他们。
海哥系上了围裙亲自去了厨房。
茶姐招呼他们坐下后,也去了后厨帮忙。
“这里真的是餐厅?”
欢喜低声问余钦。
余钦告诉她,“是也不是,反正不对外经营,随缘路过碰上的人,海哥兴致好,也会亲自招待。”
这么奇怪?
好像不得了的高人做派。
“那,茶姐和海哥他们是什么人?”
余钦笑了,又捉起来欢喜的手搁掌心里揉捏着。
欢喜瞪了他一眼,他的手就不能撒开一会?
“他们是缰绳。”余钦眼皮微垂,看不清神色。
“什么绳?”欢喜满头雾水,确实没听明白。
余钦看她,眼底是欢喜看不懂的暗沉,但她本能的知道这可能和她有关。
“茶姐和海哥是缰绳,能拉住一头名叫冯封的疯马的缰绳。”
余钦话都到这份上了,她哪里还能不明白?
欢喜嘴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
说谢谢,实在是显得轻飘。
她定定的看着余钦许久,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欢喜什么都不说,反而让余钦高兴了。
他攥紧欢喜的手,如同攥紧了全世界。
与此同时,因为他们而晕厥过去的贺华容也睁开了眼睛。
一旁的周星窈紧张上前,“妈,你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我通知胡医……”
“尽快落实。”
贺华容第一句话,就是这四个字。
周星窈神色僵了一下,“好。”
“别让你舅舅知道。”
“好。”
贺华容疲惫的闭上眼,许久才又幽幽开口,话问的没头没尾,“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星窈彻底恢复到了她该有的样子,从容又优雅,想了想,她找到了形容词,“欢喜曾经想与之一生的人。”
贺华容愣住了,她又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儿。
周星窈想起谢景成的样子,心里十分讥诮,谁能预料到自己的人生究竟会走向何处呢?
欢喜是,她也是。
没理由欢喜都能在泥泞中开出花来,她周星窈就不行。
谢景成没有背景这确实是一个缺点,可对她来说,也是优点。
她不怕他有野心,就怕他没有野心。
“妈,我不外嫁,我要让谢景成入赘周家。”周星窈面色平淡,“周家的资源,以后我要和星牧平分。”
贺华容沉默了片刻,“好。”
周星窈为她掖了掖被子,“妈,那我去忙了?”
“去吧。”
轻轻关上病房的门,周星窈也关上了自己心里的一道门。
她眼神平静的拿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助理,一边步伐坚定的走向电梯,一边吩咐道:“今天晚上,帮我约宋茵盈。”
……
海哥做的是铁锅炖鸡。
锅边上贴着杂粮饼,饼子一面焦香一面软韧,非常好吃。
余钦给欢喜碗里装了两个饼,欢喜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吃不下,这个饼看起来都有她巴掌大了。
可吃了一个,她又自觉的拿起了第二个。
余钦还不停的给她夹鸡肉。
欢喜吃一口饼,吃一块鸡肉,鸡肉非常好吃,不知不觉就吃饱了,而她碗里还有小半碗的鸡肉,都是余钦给她夹的。
平时她吃八分饱,今天她这会已经吃到了十分饱。
碗里剩下的她实在是吃不下了。
余钦见状,非常自然的拿起了她的碗吃了起来。
坐两人对面的海哥茶姐见了,面色带笑,很是欣慰。
茶姐起身去拿泡好的消食茶过来,给欢喜倒了一杯,笑着对余钦说道,
“真是难得,你们这一群老大不小的黄金单身汉里头。竟然是你这个岁数最小的拔得头筹,最先遇上了心爱的人。”
欢喜一愣。
余钦则是笑,笑的恣意。
海哥也笑,拉着茶姐坐下,不让她忙,“自己女人自己照顾不是应该的吗?
让余钦自己来,你瞎忙活什么?
老子给他和他媳妇做饭,他就该偷笑,还要我媳妇伺候他媳妇,美的他。”
余钦起身拿起消食茶,搁他手边,笑着接海哥的话,“就是,茶姐,您可别忙了,累着了您,海哥估计就真会拿锅铲铲我,下次都不让我来了。”
茶姐嗔怪的拍了下海哥的肩膀,“这么多年,除了你,我就只在今天见到终于有男人像你一样懂得照顾女人了。”
海哥听了,哈哈大笑,欣慰的直点头,指了指余钦,“你这小子还行,不过还是比不过我。。”
茶姐笑而不语,
男人真把一个女人放在心尖上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知道如何疼女人,根本不需要教,更不需要调教。
“也不知道冯封今年回不回来过年?晚点我给他打个电话,他也老大不小了,比余钦还大一岁呢,个人问题也是要提上日程了。”
“那小子你就放心吧,说不定哪天他就给你带个洋鬼子媳妇回来,混血种说不定都能组成足球队了。。”
茶姐没好气的拍他,“胡说八道什么呢,封封才不会。”
“我什么不会。”
一道懒洋洋的男人声音横插进来,惊的在座的四人中,站起来了三人。
除了欢喜反应慢了一拍,还坐着。
茶姐和海哥几乎是小跑的朝大门口走进来的人冲了过去。
“臭小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你自己说,你多少年没回来看我们了。”说着说着,茶姐就哭了起来。
海哥一边安慰着老婆,一边又忍不住踢了男人一脚,“还知道回家,我以为你死外面了,还寻思着是不是要去给你收尸呢。”
茶姐生气的直打海哥,气急败坏的喊,“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我呸呸呸,拜菩萨。。”
海哥立马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冯封一手搂一个,“你们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的命,硬的连阎王老子都不收,死不了。”
“你这臭小子,你还说。”茶姐又去拍他。
冯封哈哈大笑。
“看我真是的,你肯定饿了,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幸好今天余钦带他女朋友过来,你叔做了饭,我去给你盛饭。”
海哥也道,“厨房还有菜,我去给你添个菜。”
海哥和茶姐两人是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厨房忙活。
冯封打量了一眼屋子,目光这才投向余钦。
二人对视着,眼底均酝酿着无法言说的风暴。
气氛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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