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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哥说过,想知道欢家女人是不是真的有超乎寻常的诡异的人有很多,不只是他小叔,还有她舅舅。她也是从他那里才知道舅舅早就怀疑欢家女人不正常。
这是否也意味着这么多年来,舅舅其实一直都暗中在关注着欢喜?
昨天舅舅那般情绪外露,真的仅仅是因为她吗?
如果……如果是因为欢喜呢?
按这个猜想往下推……因为昨天的事,舅舅直到今天都还在受影响!甚至致使工作失误了?
那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华信达会挖德顺的墙角了。
这个念头让周星窈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手边的茶杯都被她一个不慎碰翻了,热茶倾泄在她身上,打湿了她的衣服。
明明是温度高的热茶,可湿在身上,却让周星窈不禁打起了冷颤。
秦月忙不迭的起身过来帮她擦拭身上的茶渍,一抬头见她神色不对,顿时就急了,
“窈窈,你不舒服吗?啊,你在发抖,窈窈,你怎么了?”
周星窈突然道,“秦月,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好,那我送你出去。”
秦月忧心地扶她往外走。
像她们这样的家庭,都有私人医生,就算身体不舒服在来得及的情况下也是优先考虑熟悉自身健康情况的医生,所以秦月不会没眼色的说送周星窈去医院。
周星窈上了自己的车后,神色凝重的升起了隔板,给董秘书打去了电话。
从董秘书口中得到的答案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整个人都如同裹上了一层冰霜。
她紧紧握紧手里的手机,力道太甚,根根手指关节都在发白,面上却是非常自然的又问了董秘书几句舅舅的日常,周星窈才挂了电话,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情绪爆发。
好半晌,她才有力气打电话去德顺,知道温元煜还在德顺没下班后,周星窈直接让司机送她去德顺。
在去德顺的路上,周星窈脑子前所未有的混乱。
她从头到尾仔细的梳理了一遍,绝望的发现,除了这个理由,她已经想不出来任何一个理由能够支撑现在的状况!
……
听闻周星窈想见他,刚结束一场会议的温元煜很是意外,这个时间点,星窈怎么会过来找他?
想了想,他还是交代秘书将人请去他的办公室,他随后就过去。
周星窈不是第一次来德顺的这间总经理办公室。
当然,她来这里次数也并不多。
上次来这,还是一年前。
这间总经理办公室装修风格完全是贺知衡的品味,收藏架上,甚至还放着不少她眼熟的摆件。
这种种说明,煜哥和她舅舅关系是真的铁。
所以,也侧面再一次证实了,一切不是她多心!
温元煜走进办公室,看着正盯着一件摆件看的出神的周星窈,笑问,“星窈,你怎么过来了?”
周星窈回头看着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却是脸色苍白,“煜哥。”
见她神色不对,温元煜脸上的笑容消失,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周星窈低垂着眼,许久都没有开口。
温元煜将咖啡放到她面前,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才再次开口,“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秦月说她收到了华信达的入职通知。”
温元煜:???
“不只是秦月,德顺经理以上级别收到了通知的人有九人。”
温元煜不禁掏了掏耳朵,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你是专程过来整蛊煜哥的是不是?”
“华信达要求他们明天就要去办理入职手续。”
温元煜僵住了,“你说真的?”
周星窈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憔悴和脆弱,声音都虚弱了几分,笑的比哭还难看:“煜哥,我多么希望我说的是假的,是来整蛊你逗你开心的。”
温元煜反应了过来,这不是整蛊,不是开玩笑,是特么的真事!
他猛地站起身,又转过身,双手都不知搁哪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雾草,他是不是在做梦?
这怎么可能?
“贺知衡是不是疯了?”温元煜差不多是咆哮低吼。
如果说董秘书证实了自己那匪夷所思的猜测,那么温元煜的反应就彻底锤死了周星窈心里最后的一丝期盼。
真的是她舅舅失误。
能让工作严谨,明月高悬般的舅舅犯下这般不可能犯的失误,那该是多大的影响力?
她都怀疑今天她舅舅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认真审批文件?
在来的路上,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的周星窈眼中泛起一丝泪花,她猛眨眼,不想让自己落泪,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可是,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落泪呢?
她的舅舅,如父如兄,明明他就比她和星牧大八岁。
可他身上担起的不只是贺家的荣耀,还承担起了她们姐弟俩父亲的责任。
没有贺知衡,周家不会完完全全掌控在她和星牧手中。
贺知衡在她的生命里已经是她父母、家人的代名词,份量太重,重到此时此刻,她都害怕了。
害怕自己即将要面对的诛心之痛。
“我给他打电话。”温元煜气急败坏的去掏手机,摸到口袋空空才想起手机在会议室。
他走到办公桌前去按桌上的电话键,想要命令秘书把他的手机送进来。
可他刚抬手要按下,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煜哥,我舅舅是不是很早很早就关注上了欢喜?甚至……是不是很早就对欢喜有了不一样的感情,而他自己却不知道?以为只有恨?”
温元煜僵硬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周星窈,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你刚才说什么?”
周星窈死死盯着他,眼神悲哀,“我舅舅是不是不知道他自己喜欢欢喜?因为不能,所以就算是他自己,都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过,因为……”
后面的话,周星窈再也没办法说出口,她已经再度在崩溃的边缘。
温元煜很是失态的看着周星窈,严厉呵斥,“你疯了是不是?”
周星窈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一时哭得不能自已。
眼泪确实没有任何用处,可情绪要它出现的时候,她也无法控制它不出现。
办公室内,只有周星窈压抑的哭声。
温元煜面色晦暗。
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昨天,他明明到了现场,却并没有进3号楼,就是不想看见结果。
昨天无论什么样的结果,贺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不想亲眼目睹。
似乎这样,他就也能心安理得的自欺欺人了。
许久,温元煜暗哑出声,“这件事出了这道门,就忘了。”
周星窈的哭声戛然而止,怔愣的看向不符合平日里不着调,今天显得格外冷酷的温元煜。
温元煜在办公桌到椅子上坐下,转过身,看着身后落地窗后的夜景,许久才再度开口,语气冷静又冷峻,“你舅舅知道他该走什么样的路,他也选择出了他要走的路,其他的,不重要。”
周星窈冷静拭去泪痕,极力克制自己,想要重新做回优雅从容的周星窈。
“不早了,你先回去,关于他们入职的事,我来处理。”
周星窈起身告辞。
“星窈。”
温元煜突然转过身来叫住她。
周星窈回头。
“你和欢喜之间的恩怨,从此以后就一笔勾销了吧,别再去招惹她,狗急跳墙的道理不需要我教你。何况……如今你和她之间,你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周星窈默了默,“若是她反扑呢?”
“她不会,你心里也清楚的,不是吗?”
周星窈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我知道了。”
“嗯,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重新做回自己。”
周星窈唇角微扬起一抹弧度笑了笑,转身离开。
温元煜在她离开后,闭目养神了好一会,才拿起桌上电话命令秘书通知人事部,全力配合华信达人员调离一事。
空缺出来的岗位他会在一周之内安排人到位……
夜深如水。
谢景成从宋茵盈身上下来,转身进了洗浴间。
听着洗手间传出的哗哗流水声,宋茵盈坐起身,从包包里拿出女式香烟,抽了一根出来衔在了唇间。
洗好澡出来的谢景成见状,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上前直接抽走了她唇间还没有点燃的细长香烟,毫不客气的丢进了垃圾桶。
“我说过,不可以在我房间抽烟。”
宋茵盈耸耸肩,也不恼,而是目光放肆地在谢景成赤露结实的胸膛上留连着,手臂一伸,手指已经勾上了他腰间运动短裤的裤腰带,“每次都这么快就去洗澡,这么洁癖?”
谢景成皱眉拨开她放肆的手,“你今天有些反常,发生什么事?”
宋茵盈没理他,而是拿起手机刷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段子,噗嗤一声就笑了。
谢景成转身拿起一件宽松的上衣套上,来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完成他还没完成的实验报告。
一时间,单身宿舍内,只有宋茵盈时不时的笑声和谢景成敲键盘的声音。
宋茵盈刷了会手机,顿时没趣,她将手机丢到一旁,直接起身去了洗浴间。
等到宋茵盈洗好出来,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显然是要打道回府。
谢景成敲键盘的动作这才停顿了下来,回头看着她,“我送你?”
“不必,我助理就在楼下。”
谢景成点点头后不再说什么,转过头全部注意力又放回到了他面前的电脑上。
宋茵盈拿起手机和包,似是漫不经心的道,“你倒是沉的住气。”
谢景成没吱声,大有你有事就说,不说就无事的淡定。
怎么说呢?
谢景成越是沉着冷静,宋茵盈其实就越吃这一招。
她走过去,直接跨坐到了他腿上,双手缠上谢景成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半嗔半娇的道,“你不留我,我有点不高兴。”
“你是自由的,留不留,在你,不在我。”
谢景成很是坦白。
宋茵盈哼了一声,“你倒是说的好听。”
“我向来言行一致。”
她突然笑问:“你没告诉我,你和欢喜竟然没有发生过关系,为什么,你看不上她?还是她看不上你?”
谢景成眉头紧皱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一开始我总觉得奇怪,原来症结在这里。”
“欢喜怎么了?”
“你很关心她?”
谢景成看着她不说话。
宋茵盈从他身上起来,终于不卖关子了,“她被周星窈送给了孙照,说起来,她和孙照还真是有缘有份呢。”
谢景成面色紧绷,一把抓住了宋茵盈的手,将她扯了回来,“说清楚,什么叫她被送给了孙照?周星窈做了什么?”
宋茵盈神色冷了下来,“你弄疼我了,松开。”
谢景成看着她的手,立即松开,“对不起。”
宋茵盈深看了他一眼,扭动着腰肢一摇一摆的走向门口,满是不在乎的口吻,“意思就是,她和孙照被强行配对在了一起,通俗来说,她被孙照破了处子之身,真是没想到啊。”
她打开门,看着怔愣中的谢景成,给了他一记飞吻,走了出去。
远远的,才传来她一句似笑非笑的调侃,“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君子的一面啊。”
谢景成终于还是变了脸。
……
差不多睡了将近15个小时的欢喜被生理时钟唤醒,她想去上厕所,可是身体一动,却起不了身。
她被紧紧禁锢在了孙照的怀里。
欢喜空白的大脑,从空洞到茫然,再到意识回笼,她又闭上眼睛。
想逼退大脑里清醒回笼的意识,再度睡去。
意识却无比清醒的告诉她,不必徒劳,它已经彻底回归,不会再离家出走了。
欢喜再次睁眼,眼神清醒平静。
她拿开孙照扣在她腰腹的手,刚一动,孙照就醒了。
他沙哑出声:“欢喜,你饿了还是渴了?”
欢喜不再试图去推开孙照,而是直接开口,“我要去上厕所。”
孙照一个利落翻身。
下床,开床头灯,扶起欢喜,蹲下给她穿鞋,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流畅的仿佛他已经做过千百遍,已经形成了身体条件反射。
暖色调的床头灯照在欢喜半张脸上,另一张脸隐藏在了阴影里。
欢喜坐在床边,看着赤裸着上半身蹲在地上给她穿鞋的孙照,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而是问,“几点了?”
孙照看了一眼床头柜搁置着的手表,“三点四十七分。”
欢喜推开他欲扶她的手,起身去洗手间。
孙照紧随其后,张开手环着她,生怕她磕到碰到,又飞快上前给她开了洗手间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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