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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别了钱迪,秦子澈也就不再停留,便驾着他的小驴车继续朝山上缓缓地驶去。

    至于钱迪则抱有深意地注视着不断远去的背影,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女弟子:“师兄,你说那姓秦的到底图了个啥,还把自己搞得就差半口气儿吊着了...”

    很显然,这名女弟子能说这样的话,那就证明了她压根儿就不在局中。

    而不似钱迪这样的身在局中之棋子。

    弟子乙:“我刚发现他胸口处好像有点问题,我时不时地就能看到一抹淡淡的紫色。”

    弟子丙:“是吧,我还以为就只有我自己看见了呢。”

    弟子丁:“行了,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闭会儿嘴,吵得人脑瓜子疼。”

    钱迪自始至终都没发表过自己的看法,因为他很清楚,秦子澈和横芯的这一趟旅程,一定非常不顺利。

    半死不活的秦子澈,以及躺在驴车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横芯...

    横芯为何没醒?

    因为她前一夜压根儿就没怎么睡。

    毕竟秦子澈痛苦的小声呢喃,被她听了一整夜。

    直至天快亮了,秦子澈这才安静了下来,而她也才浅浅睡去。

    哪曾想说是浅浅眯一会儿的,却没料到自己竟可以睡得那么沉,就连秦子澈和钱迪的交谈,也都没有叫醒车上的她。

    看来她真的是太累了。

    ... ...

    (叹气声...)

    燕归尘的这个小院儿啊...

    还是和走之前一样,冷清得感觉这里就跟没人住一样。

    (吱...)

    随着这一声淡而轻的声响,秦子澈安静地停好了车,原本他想着自己先去找燕归尘,就煞器的事和东方玥的事再沟通一番,却不曾想还没等他的屁股从车板上离开呢,就已经听到了某些人迷迷糊糊的声音了。

    横芯(睡眼惺忪):“到了?”

    秦子澈(咳嗽声):“睡醒了?”

    横芯:“你快别说话了,瞧把你咳得...”

    秦子澈(微弱的喘息声):“既然醒了...那就一并进去吧...”

    拾过被搁在一旁的破棍子,秦子澈不禁一声长叹,随后在这一刻,他就好似被抽光了力气一般,若没有手中的这根棍子在支撑着他,就光跳下车的这一下,就足够让他缓上一缓了。

    毕竟方才那一瞬的趔趄,差一点儿就让他原地摔倒。

    横芯:“你慢点儿...”

    横芯本想冲过去扶稳对方,却不料还是被秦子澈给拒绝了。

    而就在这时,有人来了。

    是芙蓉长老!

    芙蓉(冷眼):“回来了?”

    横芯(恭敬):“大长老...”

    秦子澈(剧烈的咳嗽声):“嗯...”

    芙蓉(一声不被人发觉的叹息):“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回去歇息,来这儿干嘛?”

    虽说芙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面是对着横芯这妮子的,可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她的这句质问,其实就是说给秦子澈听的。

    横芯:“大长老,我...”

    横芯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芙蓉给强行打断了。

    芙蓉:“芯儿,带秦少侠下去好生歇一歇吧,刘家镇到咱们山上,这一路可不近呢。”

    横芯:“啊?”

    很显然,芙蓉这突然的安排,让横芯感到很困惑,小小的脑袋瓜儿根本就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横芯听不明白,可不代表秦子澈听不明白,要知道咱们的这位秦爷,可是有着两世记忆的狠角色呢。

    (愈发虚弱...)

    (猛烈的咳嗽声...)

    秦子澈:“我...要见...燕归尘...”

    只是很可惜,此刻秦子澈的这张嘴,和他的行为是相矛盾的。

    (噗通...)

    随着这一声的闷响,秦子澈这家伙竟直接一头栽在了地上,就再无动静可言了。

    看来他真的到极限了。

    横芯(瞬间惊呼):“秦子澈!”

    一看秦子澈直接晕倒在了原地,横芯立马就打算冲过去看看,可还没等她刚迈出一步呢,她的衣服领子就已经被芙蓉牢牢地攥在了手心之中。

    芙蓉:“你疯了芯儿,你不要命了?”

    一声呵斥,然后不管身前的横芯如何挣扎,只见芙蓉随手看似轻轻地一挥,秦子澈身上所披着的那件黑色的布褂,竟瞬间被一阵犀利的罡风给撕扯成了一根根的破洞布条。

    至此两个人这才彻底看清了秦子澈身上的那些变化!

    原来,早在秦子澈和钱迪相互交谈的时候,芙蓉就已经盯上了他,并且将他那时的状况深度地审视了一番。

    那股直钻人灵魂深处的恶臭味道...

    深渊!

    秦子澈这个家伙,竟把深渊的炁息带到了马尾山上?

    这便是当时芙蓉最为直接的念想!

    甚至于那会儿的她就想将秦子澈直接砍了,趁着这家伙还没能上山。

    可是就在她打算出手的那一刻,她的理智又开始疯狂地劝阻着她,一时间,让她难以抉择。

    这就好比她的左右脑开始互搏了。

    左边的脑子说:“快,趁着秦子澈这会儿虚弱之际,赶紧的快砍死他,别让这家伙身上携带的深渊之炁腐蚀了昊天剑宗!”

    而右边的脑子说:“千万不能砍啊,这深渊的力量如若扩散,最后遭殃的还会是昊天剑宗,可千万不敢再走当年灵剑宗的老路了啊!”

    然后左边的脑子又会说:“再不动手,秦子澈可就上山了啊,那可是深渊之炁啊,是可以将世界都拽入恶堕空间的力量啊!”

    可右边的脑子还在反驳:“那也不能瞎砍啊,谁敢保证秦子澈不会将身上的深渊之炁被引爆?”

    而就在芙蓉不知该不该砍死秦子澈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

    现在,随着秦子澈噗通一声昏死在了芙蓉的面前,她觉得自己的机会貌似来了。

    只不过还不等她先动手呢,一旁的横芯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竟不顾一切地要朝着秦子澈趴着的地方冲过去...

    这还能行?

    芙蓉明明知道,在秦子澈的身上是存在着深渊的印记的,而她作为横芯的大家长,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孩子被深渊的力量所影响?

    这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随着她轻挥一手,待罡风出现的刹那,秦子澈身上的褂子也就成为了过去式了。

    至于秦子澈的身上,早已被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脓包和溃烂给填得满满当当,整个后背,竟难以找到一处完整平滑的地方了。

    这一刻,横芯的脑袋瞬间一空,就如同有人用棍子狠狠地朝着她的脑袋来了一下。

    她只知道秦子澈当初为了救她,将她体内的渊毒感染给抽离了,可是她却没有想过,这样的抽离并不是清除,而是一种转换。

    秦子澈这个傻子...

    他怎么能这么傻?

    傻得让横芯感到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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