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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国顾问威廉在吕牧之身边的日子里,米国顾问山姆也匆匆来访。“吕!我的好朋友,我想死你了!”山姆展开双臂,却有看见日耳曼人血统的威廉站在一旁,心里警惕起来:“这位是...”
吕牧之介绍道:“这位是汉斯国的军事顾问,负责调整师整训计划,我也同样与他有些交易,你懂得......”
山姆对着威廉点了点头,又看向吕牧之:“吕,你在我们国内还有好多钱没有花呢!你的矿警总团整训计划我已经看过了,听我的,你需要卡车、摩托车,我们都能提供的,买一点吧,吕!”
吕牧之笑了笑:“我正等着你过来向我推销呢!山炮、步兵炮可以用骡马运输,但野炮、榴弹炮加农炮等等,还是需要卡车牵引才方便,我想你们国内的汽车大亨们最近都不大好过吧?”
山姆摆摆手:“别提了,我的信箱都快被那些汽车大亨们塞满了,办公室电话也一直占线,通用、斯蒂庞克、福特等公司,都希望能和您建立联系。”
“哦?那很好了,我正好有这个意向,倒也无需太多,尽量供应军队用车就好。”
山姆一听吕牧之有意向,顿时眉开眼笑,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产品目录和合作方案:
“吕,你真是太明智了!看看,这是通用公司最新型的卡车,载重能力强,结构坚固,非常适合你们这里的道路条件……
这是福特的,性价比高,维护简便……
还有斯蒂庞克的,他们的发动机技术可是一流的!
摩托车我们也有,哈雷、印第安,都是好牌子,用于侦察、通讯、组建快速反应部队再合适不过!
自行车,自行车你要不?自行车也是好东西!”
吕牧之看的眼花缭乱,汉斯国的威廉顾问则喝着茶水,眼睛时不时偷瞄两人。
吕牧之也没想着避开威廉和山姆交谈,反正到时候一进口过来,港口上光天化日的,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山姆一边热情地介绍,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吕牧之的神色,随后压低声音,凑近吕牧之耳边说道:
“还有个好消息,吕!罗先生已经成功当选了!按照您的几条经济建议,他准备实施新政!
相信我们,罗先生对您之前的慷慨支持铭记于心,特意让我转达他的谢意。
他也非常希望,在我们的合作中,能优先考虑一下我国内的钢铁和汽车产业,您知道的,以工代赈提供的工作机会还是有限,若是您能帮助扩大进口我国物资,就更好了,这关系到很多人的饭碗和几个关键州的稳定。”
吕牧之心中了然,这是对方在投桃报李,同时也是在为国内的关键产业拉订单。
“山姆,我的朋友,购买整车固然能解燃眉之急,但并非长久之计。我更希望能引进卡车的生产线和相关技术,在我的地盘上建立自己的汽车制造厂,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山姆眼睛一亮,用力拍了一下手掌:“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吕,你有这样的远见真是太好了!不过我们都希望你能进口我国的钢铁用于来料加工制造,我知道好几家汽车公司现在都愿意转让相对成熟的生产线和技术,价格也好商量!”
吕牧之想了想:“这么搞,那万一基金会里的钱花完了怎么办?”
山姆清了清嗓子,“没事的,吕,我们可以谈分期付款,罗西弗先生会推动此事的,只要你能扩大进口,帮助我们扩大出口。”
吕牧之点了点头,:“引进汽车生产线是好事,但这意味着对钢材的需求会急剧增加,我这边,綦江钢铁厂虽然已经投产,但产能还在爬升阶段,而且不仅要供应汽车制造,还有各类枪械、战防炮、步兵炮、山炮、迫击炮的生产也都需要大量的优质钢材,
你们愿意出口钢材,弥补我的产能缺口,正好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尤其是炮钢,要求更高……”
山姆说道:“这样吧,引进车辆生产线的事情,你只要答应就有,同时,为了弥补你当前和未来一段时间的钢材缺口,我们可以直接出口一部分已经冶炼好的、符合标准的钢锭,特别是制造枪管、炮管所需的高级合金钢。
您这边进行‘来料加工’,用我们提供的钢锭,结合你们自家钢厂生产的钢材,混合使用,优先保障军工生产的质量和数量,等我的钢铁厂进一步扩产和技术升级后,再逐步减少对进口钢锭的依赖。
哦对了,你提到要重炮?我推荐高卢国的重炮,高卢鸡是造炮的行家,施耐德公司的,我可以联系,105野炮、155加榴炮应有尽有。”
汉斯站起来:“我国的克虏伯大炮也是不错的,吕,高卢鸡的东西,纸面数据看看就好。”
吕牧之不禁笑了,高卢鸡与汉斯国这对百年宿敌,听说自己要买法国炮,汉斯也是开始推销起来自己的产品了。
不过吕牧之已经下定决心从高卢鸡国订购重炮了,“汉斯,雨露均沾嘛,我从贵国购买了轻武器和山炮,重炮方面还是得想办法从高卢鸡国订购。”
"可是......"汉斯站起来,又要争取一番。
“吕长官,张少帅来了!”楚云飞来到吕牧之身边提醒道。
“哦,两位,我还有事,生意上的事情,就进去找我的夫人祝三湘女士谈吧,她现在是渝城开发署署长,可以代表我进行决策。”
说罢,吕牧之就离开现场,前去会见张少帅了。
“维岳老弟!”张少帅一见到吕牧之,就气不打一处来。
“汉卿兄!”吕牧之拱手道。
“维岳,几年前早早就说好了,米国人的炼钢设备不是给我的吗?怎么跑到你的綦江钢铁厂安装上了?”张少帅问道,显然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没法子,小鬼子在奉天造孽,这套最新的炼钢设备也无处安放了,只能安装在我的綦江钢铁厂了。”吕牧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高大烟囱,“不过我猜想少帅不是为了这套炼钢设备来的吧?”
张少帅张了张双手,“没法子,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我十几万军队,如今军费、武器弹药只能由中央供给,至于我本人,也不得不暂时下野,出国考察了。”
“所以?”
“我在中央也没有什么好的关系,只可惜随我入关的十几万东北军,唯望维岳老弟平时能帮上忙,多照应着些,我实在不忍心我走以后,东北军的建制被人拆散。”张少帅靠在椅背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吕牧之不知道张少帅此时什么心情,但东北军确实无辜。
“奉天兵工厂的军工设备都转运到了巩县兵工厂,军饷什么的我不好保证,但是武器弹药我看是可以给你们争取的,你的那些军工设备,在关内展开生产,供应东北军,也是合情合理的,我到金陵去开会,自然会帮着说几句。”
张少帅叹了口气:“也多亏你向我提出的工业革新计划,转移走了设备,否则我父亲知道了他倾尽心血建设的奉天兵工厂落入敌手,我真是没脸见他;
对了,我信不过别人,趁着我还在国内,你可以提出报告,将我暂存在巩县兵工厂的设备和工人转运到川省来,支援你的生产,当年在奉天,这些设备可以日产子弹四十万发,在你这里也不算埋没。”
“不然我下野之后,这些设备只怕有人肆无忌惮,被别人盯上,你若是可怜我的话,将来生产出来的弹药,能支援我东北军一二便好。”
吕牧之点点头:“既然汉卿兄都这说了,那我这就打报告,你放心,只要东北军的编制还在,弹药均由我来供应,我等着你回来。”
张少帅站起来,握了握手:“有你这句话,我就能放心出国考察了。”
张少帅走了之后,吕牧之接到了一封紧急电报,要求吕牧之即刻赶往金陵。
吕牧之将工业开发相关的事务,全交给自己的老婆祝三湘,祝三湘现在已经被安排成渝城开发署的署长,作为第五大家族成员,没有人对此有意见。
渝城现在已经在郊外修建了飞机场,吕牧之可以乘坐运输机前往金陵,不再需要坐船外出了。
金陵城内,又是一众熟悉的面孔。
“倭寇狼子野心,占我东北,袭击上沪,又陷我热河,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听到统领这样说话,何长官站起来:“统领无需担忧,小不忍则乱大谋,德械师整训计划正在实施,相信不久的将来,一旦能遏制住倭寇!”
刘峙摸了摸自己圆润的下巴:“是啊,忍忍吧,倭寇现在需要消化一下他们鲸吞的土地,下一次的进犯,应该不在最近了。”
统领坐在最上面,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内部不靖,安能抵御外侮?”
吕牧之和其他年轻些的黄埔系军官坐在后排,前排都是年长些的长官们坐的。
吕牧之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大脑袋,赫然就是刘峙的,前排的“老头子们”都一直决定挥刀向内。
至于坐在后排的年轻人们,也有不少意见一致,渴望功勋。
“牧之啊,你在川省,一是要做好备战,二是要钳制住刘湘。”大统领说道。
“是!卑职一定做好对日战备!”吕牧之站起来道。
“对日战备?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大统领正在纠正,吕牧之插话道:
“卑职以为,小鬼子的下一步只有两个目标,一是北平,二是上沪,据有北平,则可侵吞我华北,拿下上沪,则可长驱直入我金陵,如此一来,长江以北我政治、经济中心尽失;
要想办法保住这些地方,则必须尽快做好战备。”
何长官来了兴趣,“现在对于上沪城的战备有一难点,就是我们已经在去年签下了《淞沪停战协定》,我军无法在上沪驻军,那该怎么做好针对上沪的战备呢?”
吕牧之回答道:“没法驻军,但也没说没法驻扎警察啊?咱们的警察部队不是还在嘛!”
吕牧之看了一下坐在排尾的财神爷宋部长。
大家都看向宋部长,这确实是一个难题,没法子在上沪驻军,一直在困扰着大统领,大家都准备编几个保安团出来凑合了。
宋志文头也不抬说道:“要钱开口,要人没有,那是我用来缉私的武装,没有这些武装,收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吕牧之当即故作为难道:“既然税警总团无法出警,那我矿警总团责无旁贷啊,我矿警总团愿意分兵驻守上沪,守护上沪兵工厂。”
“嘶~维岳这话,倒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这样一来,我也就无需另外分心上沪城的防务了,可以专心忙我的事情了。”
刘峙也说道:“确实如此,夏国与倭国终有一战,矿警总团平时使用警察编制,驻防在上沪,战时状态,直接原地整编成作战师,正好钻了《淞沪停战协定》的空子!”
“嗯~不错,我有一项提议,牧之,你在川省经办的工业已经走上轨道,我听说你的夫人很难干,巾帼能顶半边天啊,我看就交把大部分事情给她办;
至于你,我要你兼任淞沪警备司令,矿警总团预备两个甲种师的编制,专心上沪城的防务工作!剿匪什么的,你的警察就无需参与了......”大统领说道。
“为国分忧,学生一定不辞劳苦!”
散会以后,刘峙抱着双臂,和吕牧之并排走在外面。
“牧之啊,我看你小子啊,还真是有些心眼子,每次看着是退居幕后了,可是是不是地总能找个机会蹦上来。
就说三年前的中原大战,你不从军,偏要搞什么工业,最后在川省搞了一块地盘出来;
都说刘湘快成川王了,可我们都知道,你是他背后的金主,我看你才更像川王;
手下没有军队,却搞了一帮子不像警察的警察出来,钻了《淞沪停战协定》的空子,竟又让你混上个淞沪警备司令......
你看胡公南多积极啊,东奔西走,为的不就是这个嘛!
有人说胡公南是大统领的太子,你小子是在外面就藩的藩王,你这个藩王,过得可比胡公南自在多了。”
吕牧之跟在刘峙侧后方,背着手:“学生所为的,不过是驱逐倭寇而已,至于地盘、司令什么的,无非是无心插柳罢了。”
“好个无心插柳,我告诉你吧,统领决定对军队进行重新授衔,就在这一两年了,你现在包揽这么多职务,我们这些老人私底下也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功劳排过序,发现你不比那些天天打仗的人做得少啊;
就说中原大战,说句不好听的,胜利算是你砸下200万美元买来的;你提出的工业革新计划,让小鬼子在奉天扑了个空,更不用说那个什么太平洋基金会了,节制刘湘,包揽淞沪警备,授衔的时候授个中将应该是不为过的,不过嘛......
经历的战阵确实有些少了,恐怕那些少壮派是有意见的。”
吕牧之听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刘峙:“老师,这些年来的厚恩,无以为报,都在信里了。”
“哦?”刘峙打开信封,抽出一张纸看了眼,眼睛睁得滴溜圆,连忙将那张纸推回到信封,又装到自己的口袋里——里面赫然是一张一百万元的支票。
“你啊!总能给我玩出点新花样!”刘峙脸色红润,指着吕牧之,“放心吧,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我一定会力排众议,助你上位的!”
上沪城,阳春三月。
吕牧之来上沪城只为三件事:备战!备战!!还是备战!!!
自己已经给金陵国防部提交了一项国防计划,在上沪城通往金陵的路上,修筑三道永备国防工事。
若淞沪城破,鬼子进攻金陵,昆山至太仓为第一线,苏州之常熟为第二线(吴福线),无锡至江阴为地三线(锡澄线)。
同时在金山卫海滩地区,同样修建永备国防工事,用来应对鬼子可能发动的登陆作战,同时在金山卫海滩后方,沿着乍浦、嘉兴、苏州修建一道陆上防线(乍平嘉线)。
这项提案一经通过,吕牧之就会立刻向老米采购钢筋水泥,正好自己已经多年没混工地了,手痒痒,这回大兴土木,重振土木雄风!
吕牧之在上沪当警备司令,汉斯国的威廉和米国的山姆也闻着味跟了过来。
对于这两人来说,吕牧之的身上散发着金钱和矿产资源的味道。
汉斯:“吕,光有陆上工事还不够,我推荐你多买些水雷和鱼雷艇,至少可以封锁住长江江面。”
山姆:“我们的钢铁企业有救了,混凝土也管够!”
淞沪警备司令部内,汉斯和山姆一左一右,向吕牧之卖力营销。
“吕长官,测绘倭寇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工作已经安排下去,请您在经费表上签个字。”
“吕长官,米国海军驻上沪租界最高长官,请您晚上赴宴。”
“吕长官,青帮送来拜帖。”
“吕长官,爱国学生枪杀两名倭寇浪人,鬼子在聚众闹事。”
吕牧之听到鬼子的事,抬起头,“爱国学生枪杀鬼子?”
“是的,吕长官,事情闹得挺大的,倭寇要求严惩那名学生,大量浪人上街游行。”
“呵!通知军警出动,鬼子浪人只要敢在租界外面游行,直接棍棒伺候!那名学生叫什么?”
“叫周文,家里很富有,但是这回怕是保不住他的性命了。”
吕牧之想了想,“把他转移走,送到租界去,交给米国海军。”
山姆顾问抬起头,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山姆,我的好朋友,这应该没有问题吧?年轻人都会犯错,我们何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另外,建筑材料的事情我已经拟好合同了,还希望转告罗先生,钢筋水泥尽快到位啊。”
山姆喜笑颜开,“当然,当然,今晚我和你一起去租界便是!”
当晚,吕牧之在米国海军的军舰上见到了秘密转运到此的周文。
“年轻人,你很勇嘛。”吕牧之看着周文,笑着说道。
黄浦江风吹着周文的脸,看了看吕牧之身上的将星,问道:“杀了两个鬼子浪人而已,难不成处决我还要动用一名将军?”
吕牧之哈哈大笑:“两个鬼子算什么,想不想杀更多的鬼子?”
“想啊,怎么不想?”
“来参军吧!”
周文眼睛一亮,“我参军,可鬼子和警察说我有罪啊......”
“那不算什么,我是淞沪警备司令,市长和警察局长哪里我会摆平,你从租界离开上沪,去报考黄埔军校吧,第九期你能赶上。”
周文兴奋极了,“黄埔军校?我早就想去了!就是我父亲不准,现在这个情况,我不去也得去了!”
吕牧之拍了拍周文的肩膀:“我会联系黄埔军校的教育长张智忠将军,他会安排你的,另外,你在军校里可以找一个叫张飞的学员,他会照顾你;
对了,你现在算是戴罪之身,还需要改个名字......”
周文想想也是,正思索改什么名字好,吕牧之直接拿主意了:“不用想了,就叫周卫国好了,你本来就该叫这个名字。”
山姆在一旁听完全程,眼看着周卫国被几个米国水兵护送下军舰,随后笑着走上前,“吕,这个年轻人命中注定要遇上你,说不定他日后会成为你的部下呢!”
......
吕牧之在上沪城内,和除了鬼子以外的势力,都建立了良好的联系。
除此以外,吕牧之还在等一个故人,一个许久没见的老朋友,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问清楚。
“吕长官,力行社秘密牢房里传来消息了,陈庚被捕了。”
吕牧之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带上人跟我走。”
牢房里,贺中寒正对着陈庚狞笑着:“老同学,好久不见哇,没想到再见竟然是以这种方式会面?”
“吕长官到!!!”牢房外传来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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