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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暖意与暗处的坚守陈义繁的目光落在白迅雀跃的侧脸上,少年的睫毛被阳光染成浅金色,像振翅欲飞的蝶翼。他悄悄松开背在身后的手,掌心的隐性灼痛仍在神经末梢游走,却远不及眼前这份鲜活暖意来得真切。
日子在病房的点滴温情与陈义繁的隐秘坚守中缓缓流淌。白爸爸的伤口日渐愈合,从只能卧床静养到能扶着栏杆慢慢走动,每一点好转都让张静茹眉眼间的愁云淡去几分。陈义繁几乎天天都来,有时带张妈炖的滋补汤,有时拎着新鲜水果,更多时候是默默坐在床边,陪白爸爸聊天,或是帮白迅打下手——替他给白爸爸擦身、整理床铺,甚至跟着他学怎么看输液管里的滴速。
“义繁,歇会儿吧,这活我来就行。”张静茹看着他额角的薄汗,递过一张纸巾,语气里满是过意不去,“天天麻烦你,真是让我们全家都不好意思了。”
“张阿姨,您别这么说。”陈义繁接过纸巾擦了擦汗,笑容爽朗,“我和白迅是最好的朋友,帮这点忙算什么。再说叔叔快点好起来,我们还等着他请吃炸串呢。”
白爸爸靠在床头,闻言哈哈大笑:“好!一定请!等我出院,咱们去巷口那家,多叫几串里脊和脆骨,让你们俩吃个够!”
白迅凑过来,故意皱着鼻子:“爸,你可别小气,我还要加两串茄子!”
病房里的笑声撞在墙上,又轻轻弹回来,把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冲得愈发淡了。陈义繁看着眼前的热闹,悄悄攥了攥手,掌心的旧伤还留着浅浅的麻意,却像是被这笑声熨帖得柔和了几分。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个深夜或是独处时,那些隐性烫伤会变得格外清晰。有时在出租屋里躺下,后背残留的酸胀感会让他辗转难眠;有时喝水时指尖用力,掌心的纹路就会传来尖锐的刺痛。小桃偶尔会带着愧疚说:“宿主大大,要是实在撑不住,下次……”
“我撑得住。”陈义繁总是打断它,语气没有半分犹豫,“只要白迅没事,这点疼不算什么。”
他从未后悔过。第一次惩罚的剧痛还历历在目,可比起白迅可能遭遇的伤害,沸水焚身般的痛感反倒成了他的底气——至少他能用这样的方式,把危险挡在少年之外。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小桃的提醒如期而至:“宿主大大,下一次危险要来了。原剧情里,白迅会在明天下午去医院对面的超市买东西,遇到两个抢钱的混混,被推倒撞在货架上,胳膊会缝三针。”
陈义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病房里正在给白爸爸削苹果的白迅。少年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水果刀,阳光落在他纤细的手腕上,看着脆弱又鲜活。
“我知道了。”他在心里回应小桃,目光紧紧锁在白迅身上,“明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第二天一早,陈义繁就揣着提前买好的早餐去了医院。白迅刚帮妈妈打了热水回来,看到他手里的豆浆油条,眼睛一亮:“正好我没吃早饭!义繁你也太懂我了!”
“快吃吧,吃完陪我去对面超市买点东西,我妈让我带点洗衣液回去。”陈义繁不动声色地抛出借口,他不想让白迅察觉异常。
白迅满口答应:“行啊,等我把苹果给我爸吃完就走。”
下午的阳光有些晃眼,透过超市的玻璃窗洒在货架上,映得商品包装格外鲜亮。陈义繁跟在白迅身后,看似随意地逛着,实则目光扫过每一个拐角和擦肩而过的人。超市里人不算少,推着购物车的主妇、挑零食的孩子、理货的店员,一切都显得平静无波。
“义繁,你要哪种洗衣液?”白迅站在日化区,回头冲他喊。
“就那个蓝色瓶装的就行。”陈义繁走过去,刚想伸手拿,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两个穿着流里流气的青年,正鬼鬼祟祟地盯着不远处一个拎着钱包的老奶奶。他心里一紧——不是说针对白迅吗?难道剧情又偏差了?
“宿主大大,他们的目标好像变了!”小桃的声音带着焦急,“可能是因为你的干预,危险对象转移了!”
就在这时,那两个青年突然冲上去,一把抢过老奶奶的钱包就往超市后门跑。老奶奶惊呼一声,踉跄着追了两步,差点摔倒。白迅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去:“别跑!”
“等等!”陈义繁一把拉住他,快速道,“你先扶着老奶奶,我去追!”
他知道不能让白迅涉险,哪怕危险对象变了,混乱中也可能伤到少年。不等白迅反应,陈义繁已经顺着青年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超市后门是一条狭窄的胡同,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杂物。两个青年跑得很快,时不时回头张望。陈义繁咬紧牙关,脚步不停,掌心的旧伤因为用力而隐隐作痛。他瞅准一个机会,在青年拐过一个拐角时,猛地加速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
“把钱包还回来!”陈义繁的声音带着冷意。
那青年没想到会被追上,恼羞成怒地挥拳砸过来:“多管闲事!找死!”
陈义繁侧身躲开,顺势将青年往旁边一推。另一个青年见状,也转身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一根木棍。陈义繁躲闪间,胳膊被木棍擦过,传来一阵钝痛,可他没有松手,死死拽着抢钱包的青年不放。
混乱中,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和呼喊声——是白迅扶着老奶奶报了警,还带着超市的保安赶了过来。两个青年见状,知道大事不妙,狠狠挣开陈义繁的手,扔下手提包就想翻墙逃跑,却被赶过来的保安当场制服。
老奶奶颤巍巍地接过失而复得的钱包,拉着陈义繁的手连连道谢:“小伙子,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孩子!”
陈义繁笑了笑,刚想说“没事”,胳膊上的痛感突然加剧,紧接着,熟悉的剧痛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比上次更甚,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皮肤里,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灼热的疼。他脸色瞬间苍白,身子晃了晃,下意识地扶住旁边的墙。
“宿主大大,惩罚触发了!这次因为危险升级,痛感会更强烈!”小桃的声音带着哭腔。
陈义繁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看到白迅快步跑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义繁!你怎么样?是不是刚才受伤了?”
少年的手快要碰到他的胳膊时,陈义繁猛地后退一步,强装镇定:“我没事,就是刚才跑太快,有点累了。”他把受伤的胳膊藏在身后,指尖因为剧痛而不停发抖,“钱包拿回来了就好,老奶奶没事吧?”
白迅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当他是真的累了,点了点头:“没事了,警察马上就到。你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追上他们!”
陈义繁勉强笑了笑,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他靠在墙上,默默承受着剧痛,直到听到小桃说“惩罚结束”,才缓缓松了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胳膊上的隐性烫伤传来火辣辣的疼,比刚才被木棍砸到的痛感还要清晰。
警察来后做了笔录,陈义繁简单说了经过,就拉着白迅离开了胡同。回到医院,白爸爸看到他们回来,连忙问情况。白迅眉飞色舞地把陈义繁追小偷的事讲了一遍,语气里满是崇拜:“爸,你都不知道,义繁可勇敢了!一下子就抓住那个小偷了!”
陈义繁坐在床边,听着他的描述,悄悄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受伤的胳膊。张静茹看着他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义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脸色这么白。”
“没事的张阿姨,就是刚才跑了一身汗,有点着凉。”他连忙找了个借口,生怕被看出破绽。
白迅立刻起身:“那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看着少年忙碌的背影,陈义繁心里一暖。他摊开掌心,新的烫伤纹路和旧的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细密的网,泛着淡淡的灼热感。胳膊上的痛感还在持续,可他却觉得无比值得。
入夜后,病房里只剩下轻微的鼾声。白爸爸和张静茹已经睡熟,白迅躺在旁边的折叠床上,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陈义繁悄悄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小桃,下一次危险是什么时候?”他在心里轻声问。
“宿主大大,下一次要在俩个月后,是白迅去学校拿成绩单的时候,会被以前的同学堵在教学楼后面欺负。”小桃的声音很轻,“这次的惩罚可能会更严重,你……”
“我知道。”陈义繁打断它,目光落在折叠床上的少年身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白迅的脸上,格外安静,“不管多严重,我都会护着他。”
掌心和胳膊上的隐性烫伤还在隐隐作痛,可这份痛感却像是烙印,刻在他的骨血里,提醒着他为何坚守。他想起第一次在病房里闻到排骨玉米汤的香气,想起白迅喝汤时满足的笑容,想起白爸爸感激的眼神——这些温暖的碎片,就是他对抗一切痛苦的勇气。
这时,折叠床上的白迅翻了个身,小声呢喃了一句:“义繁……别跑……”
陈义繁忍不住笑了笑,放轻脚步走过去,帮他掖了掖被角。少年似乎感受到了暖意,蹭了蹭被子,又安静下来。
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病房里的暖意包裹着彼此。陈义繁站在床边,看着眼前安稳的睡颜,悄悄握紧了双手。那些看不见的烫伤痕迹在月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像是他独有的勋章,见证着他隐秘而坚定的守护。
他知道,未来还有十五次危险在等着他们,还有更剧烈的痛苦要去承受。可只要能看到眼前的这份温暖,只要能守住和白迅的约定,掌心的疼痛、身上的伤痕,便都有了意义。他会一直守在这里,守在这病房的暖意里,挡住所有暗处的风雨,直到所有危险都烟消云散的那一天。
病房里的暖意与暗处的坚守
白爸爸出院那天,是个少见的晴天。金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医院门口的石板路上,跳跃成细碎的光斑。陈义繁扛着塞得鼓鼓的布包,里面是白爸爸住院时用的被褥和杂物,肩带勒得肩膀发疼,掌心的隐性烫伤也跟着隐隐作祟。他却半点没吭声,只时不时回头叮嘱:“叔叔,慢点儿,台阶滑。”
白迅扶着父亲的胳膊,脚步放得极缓,闻言回头冲他笑:“义繁,实在不行就分我点,别累坏了。”
“没事,我力气大着呢。”陈义繁晃了晃另一只空着的手,故意摆出轻松的模样,“再说这点东西,还不够我热身的。”
张静茹走在一旁,看着两个少年的互动,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她手里拎着个保温桶,里面是一早炖好的小米粥,“等回了家,我做几个菜,算是给你叔叔接风,也好好谢谢你义繁。”
一行人慢慢走在巷子里,两旁的墙头上爬着翠绿的藤蔓,风一吹就轻轻晃荡。白爸爸深吸一口气,感慨道:“还是家里的味道好,医院那消毒水味,闻得我鼻子都快失灵了。”
“爸,等你彻底好了,咱们就去公园晨练,你以前不是最爱打太极吗?”白迅笑着接话。
“好啊,到时候让义繁也一起去,我教你们几招。”白爸爸拍了拍陈义繁的肩膀。
陈义繁应着“好”,目光扫过巷口那家炸串摊——铁皮棚子擦得锃亮,老板正忙着串里脊,香气飘得老远。他想起白爸爸在病房里的承诺,心里泛起暖意,掌心的痛感似乎也淡了些。
回到白家那间不大却整洁的小屋,阳光透过朝南的窗户,把客厅晒得暖洋洋的。陈义繁帮着把东西归置好,刚要坐下歇会儿,就被张静茹推进了厨房:“你坐着等,阿姨给你露一手。”他只好笑着退出来,靠在门框上,看张静茹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白迅则在一旁打下手,递菜、洗盘子,动作熟练又麻利。
不多时,几道菜就端上了桌:红烧排骨、清炒时蔬、番茄鸡蛋汤,还有一盘刚炸好的花生米,香气扑鼻。白爸爸拿出一瓶果汁,给陈义繁和白迅各倒了一杯:“来,干杯!谢谢义繁这些日子的照顾,也祝我早日康复!”
三个杯子轻轻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里,白迅咬了口排骨,含糊不清地说:“妈,你做的排骨比张妈炖的汤还香!”
“就你嘴甜。”张静茹笑着夹了块排骨放进他碗里,又给陈义繁添了些蔬菜,“义繁,多吃点,补补力气。”
陈义繁低头扒拉着米饭,心里暖暖的。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纯粹的家的温暖——没有冰冷的任务提示,没有灼骨的惩罚痛感,只有饭菜的香气和家人般的笑语。他悄悄攥了攥手,那些隐性烫伤的纹路像是有了温度,不再是单纯的疼痛符号。
饭后,白迅拉着陈义繁去了自己的小房间。房间不大,靠墙摆着一张书桌,上面堆着几本书和习题册,床头贴着一张篮球明星的海报。“义繁,你看,这是我攒了好久钱买的篮球,等爸好了,咱们去球场打一场?”白迅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篮球,球面有些磨损,却擦得干干净净。
“好啊。”陈义繁接过篮球,指尖触到粗糙的球面,掌心的痛感又冒了出来。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把球扔给白迅,“我好久没打了,到时候可别输了哭鼻子。”
“谁会哭鼻子啊!肯定是我赢!”白迅抱着球,眼睛亮得像星星,阳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脸颊染成浅粉色。
陈义繁靠在墙上,看着少年抱着篮球比划的模样,脑海里突然响起小桃的声音:“宿主大大,距离下一次危险还有两个月零十天。这次的危险场景是在菜市场,白迅去买鱼的时候,会被失控的三轮车撞到,腿会骨折。”
他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失控的三轮车——比之前的混混、抢匪更难预判,稍有不慎,就可能来不及反应。
“我知道了。”他在心里回应小桃,目光紧紧锁在白迅身上,“到时候我会跟着他一起去菜市场。”
小桃的声音带着担忧:“宿主大大,这次危险等级是二级,惩罚痛感会比上次超市那次更强烈,而且三轮车的速度很快,你要小心自己也受伤。”
“我会的。”陈义繁的语气异常坚定。他不能让白迅受伤,哪怕自己要承受更剧烈的痛苦,哪怕可能被三轮车撞到,也必须把少年挡在身后。
白迅没察觉他的异样,还在兴奋地规划着打球的时间:“等周末天气好,咱们就去城东的球场,那里人少,场地也平整。对了,我还攒了点钱,到时候咱们买两瓶冰汽水,打完球喝,倍儿爽!”
“好,都听你的。”陈义繁笑了笑,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过你得先把功课补好,别到时候又补考。”
“知道啦!”白迅吐了吐舌头,把篮球放回床底下,“我已经跟老师借了笔记,每天都会复习的。”
接下来的日子,陈义繁找了份在五金店打工的工作,每天早上八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下班后他不回自己的出租屋,先绕到白家,看看白爸爸的恢复情况,再帮着张静茹做晚饭,有时也会陪着白迅复习功课。
有一次,白迅遇到一道数学题,琢磨了半天也没头绪,急得抓耳挠腮。陈义繁凑过去,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耐心地给他讲解解题思路。“你看,这里要先算括号里的,再算乘法,最后算加法,别着急,一步步来。”他的声音温和,指尖在草稿纸上滑动,掌心的隐性烫伤被笔尖硌得发疼,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耐心。
白迅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我刚才把运算顺序搞反了。义繁,你也太厉害了吧!”
陈义繁笑了笑,把笔放下:“以后遇到不会的,就记下来,等我回来教你。”
白爸爸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自己下楼散步了。有时陈义繁下班回来,会看到白爸爸和巷子里的老人们坐在长椅上聊天,白迅则在一旁陪着,时不时插句话,引得老人们哈哈大笑。每当这时,陈义繁就会悄悄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温馨的一幕,直到张静茹喊他们吃饭,才走过去。
距离危险越来越近,陈义繁也愈发警惕。他摸清了白迅去菜市场的规律——每周三下午,白迅都会去菜市场买鱼,因为那天的鱼最新鲜,价格也便宜。
周三前一天晚上,陈义繁特意跟五金店老板请了假,理由是“家里有事”。老板是个热心人,一口就答应了:“没事,你去吧,工资照算。”
第二天下午,陈义繁早早地就去了白家。白迅正准备出门,看到他,疑惑地问:“义繁,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请假了,家里有点事要办,刚好顺路,陪你去菜市场。”陈义繁不动声色地接过他手里的菜篮子,“走吧。”
白迅没多想,笑着说:“太好了!有你帮忙拎东西,我就轻松多了。”
两人并肩走向菜市场。菜市场里人声鼎沸,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新鲜的蔬菜、活蹦乱跳的鱼虾、刚出炉的馒头……各种香气混杂在一起,热闹又鲜活。白迅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家鱼摊前,跟老板打招呼:“王叔叔,今天有新鲜的鲫鱼吗?”
“有!刚到的,你看这活蹦乱跳的!”老板指了指鱼缸里的鲫鱼。
白迅弯腰挑选鲫鱼,陈义繁则站在他身边,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菜市场里人多手杂,往来的车辆也多,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隐性烫伤的纹路传来细密的痛感。
就在白迅挑好鲫鱼,老板忙着称重量的时候,陈义繁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是从菜市场入口的方向传来的!他下意识地转头,就看到一辆三轮车失控地冲了过来,车斗里的蔬菜散落一地,车夫惊慌地喊着“让开!快让开!”
三轮车的方向,正是朝着白迅所在的鱼摊!
“白迅,小心!”陈义繁大喊一声,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一把将白迅推到旁边的菜摊后面。
白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得踉跄了几步,撞在菜摊上,筐里的土豆滚了一地。他刚要开口问怎么了,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三轮车撞在了刚才他站着的地方,鱼摊的鱼缸被撞碎,水花和碎玻璃溅得四处都是,鲫鱼在地上蹦跳着。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纷纷围上来查看情况。白迅也惊出一身冷汗,看着那辆翻倒的三轮车,又看向陈义繁,声音发颤:“义繁,刚才……刚才太险了!”
陈义繁站在原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刚才推白迅的时候,胳膊被三轮车的车把蹭到,传来一阵钝痛,紧接着,熟悉的灼痛感就席卷了全身——比上一次超市追小偷时更加强烈,像是有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流动,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要被融化,连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宿主大大,惩罚触发了!这次是二级痛感,坚持住!”小桃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二十秒……十五秒……”
陈义繁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泛青,身子晃了晃,下意识地扶住旁边的柱子。白迅看到他不对劲,连忙跑过来:“义繁!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少年的手碰到他的胳膊,陈义繁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强撑着笑:“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急,岔气了。”他不敢看白迅担忧的眼神,怕自己露馅,“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玻璃碰到?”
“我没事,我好好的。”白迅摇了摇头,还是不放心,“要不咱们去附近的诊所看看吧?你脸色真的太差了。”
“不用不用,歇会儿就好。”陈义繁靠在柱子上,缓缓闭上眼睛,默默承受着剧痛。周围的喧闹声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身体里的灼痛感,还有小桃倒计时的声音。
“三、二、一!惩罚结束!”
剧痛骤然消失,陈义繁大口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白迅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手里递过一瓶水:“快喝点水,缓缓。”
陈义繁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嘴里的血腥味——刚才咬嘴唇太用力,咬破了皮。他擦了擦嘴角,又揉了揉胳膊,那里的隐性烫伤纹路又多了几道,和之前的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狰狞的地图。
三轮车夫没什么大碍,只是擦破了点皮,他连忙过来道歉,又赔偿了鱼摊老板的损失。白迅也没心思买鱼了,扶着陈义繁:“咱们先回家吧,你好好歇着。”
“好。”陈义繁点了点头,任由白迅扶着自己往回走。阳光依旧刺眼,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后背的衣服还湿着,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掌心和胳膊的隐性烫伤还在隐隐作痛。
回到白家,张静茹看到陈义繁脸色惨白,连忙问怎么回事。白迅把菜市场的事讲了一遍,语气里满是后怕:“妈,刚才多亏了义繁,不然我就被三轮车撞了!可义繁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脸色发白。”
张静茹连忙拉过陈义繁,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刚才吓着了?快坐下歇着,我给你煮点姜茶暖暖身子。”
陈义繁坐在沙发上,接过张静茹递来的姜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熨帖了身体的寒凉。白迅坐在他旁边,一直盯着他,生怕他再出什么事:“义繁,你真的没事吗?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
“我真的没事了,别担心。”陈义繁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就是刚才有点吓到了,现在缓过来就好了。”
入夜后,陈义繁躺在白家客厅的沙发上——白迅非要让他留下住,说方便照顾。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悄悄摊开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些隐性烫伤的纹路,它们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每一道都代表着一次危险的化解,一次坚定的守护。
“小桃,下一次危险是什么时候?”他在心里轻声问。
“宿主大大,下一次危险在俩个月后,白迅会去河边钓鱼,不小心失足落水,虽然能被救上来,但会引发肺炎,住院半个月。”小桃的声音很轻,“这次危险等级是三级,惩罚痛感也会相应升级。”
三级痛感。陈义繁心里了然,那意味着比这次更剧烈的痛苦,或许会让他暂时失去力气。可他没有丝毫犹豫,在心里回应:“俩个月后,我会陪他一起去河边。”
他侧过身,看向白迅的房间,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想来少年还在复习功课。陈义繁笑了笑,握紧了双手。掌心的隐性烫伤还在隐隐作痛,可这份痛感却让他无比清醒——他的坚守,从来都不是没有意义的。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落在沙发上,像是给陈义繁披了一层薄纱。他知道,未来还有十几次危险在等着他们,还有更剧烈的痛苦要去承受。可只要能看到白迅鲜活的笑容,能感受到白家的温暖,那些暗处的风雨,那些灼骨的疼痛,他都能一一扛下。
他会一直守在这里,守在这份暖意里,做白迅最坚实的后盾,直到所有危险都烟消云散,直到他们能安安稳稳地在阳光下打球、吃炸串,再也没有隐秘的疼痛和未知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呀!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位朋友~
写陈义繁和白迅的故事时,最想传递的就是“隐秘的守护”与“双向的暖意”。陈义繁带着惩罚的枷锁默默付出,掌心那些看不见的烫伤纹路,是他的勋章也是他的软肋;而白家的温情、白迅的纯粹,又成了他对抗痛苦的全部底气。
之前写菜市场的危机时,特意加重了陈义繁藏起疼痛的细节——不是想渲染悲情,而是觉得这种“把伤口留给自己,把安稳给别人”的坚守,更能戳中人心。他不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会疼、会累,却因为一份约定和牵挂,一次次扛下所有。
接下来的剧情里,河边落水的危机在等着他们,三级痛感的惩罚也会更残酷,但放心,陈义繁从不会退缩,白迅也在慢慢成长,或许某天他会察觉到这份守护背后的秘密呢?
如果大家有什么想说的,比如更想看到两人之间的温情日常,还是更期待危机化解的爽感,都可以告诉我~咱们下一章继续跟着他们,守住这份暖意,闯过那些暗处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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