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重生80:林海雪原我平趟 > 第八百七十四章 绝户计与现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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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名:第八百七十四章 绝户计遇上活阎王**

    午后的日头毒得像蘸了辣椒水,把老鳖子湾的土路烤得泛起一层虚白的蒸汽。

    一辆黑色伏尔加轿车像头发了疯的野牛,卷着漫天黄土,蛮横地撞进了村口。车轮碾过路中间凸起的石块,底盘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刮擦声,车身猛地一颠,紧接着油门轰鸣,排气管喷出一股黑烟,速度不减反增。

    车厢里闷热如蒸笼。

    彪子把着方向盘,两条胳膊上的肌肉块垒分明,每一次转动方向盘,指关节都攥得发白。吱嘎一声,方向盘在他手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二叔,刘大脑袋这个老绝户,当年要不是俺爹给他求情,他早就在号子里烂成灰了。今儿个敢动咱的鹿,俺非得把他那一嘴牙全给他掰下来!”

    后座上,李二牛手里攥着把磨得锃亮的尖头铁锹,胸口剧烈起伏,那是老实人被逼到绝路后的凶相。鹿场要是黄了,他全家的指望就断了,这比挖他祖坟还严重。

    李山河坐在副驾驶,手里的一根大前门已经被揉成了烟丝。

    他面无表情,眼皮微微耷拉着,看起来像是在打盹,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小太岁要见血的前兆。

    “二牛哥,到了没?”李山河的声音很轻,却透着股阴森的凉意。

    “前边那个破院子,门口挂着个红布条那个!”李二牛往前一指。

    那是一处典型的破败农家院,土坯墙倒了一半,院子里蒿草长得比人高,屋顶的烟囱里还冒着袅袅青烟,显然屋里人正在享受。

    “坐稳了。”

    彪子吼了一声,脚下猛踩刹车,方向盘向左打死。

    “滋——!”

    轮胎在干硬的土地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车身横向漂移,卷起的尘土瞬间吞没了半扇院门。车头距离那扇用铁丝拴着的破木门,只差毫厘。

    车还没停稳,李山河推门下车。

    他没有丝毫停顿,大步流星走到门前。那扇木门上贴着褪色的门神,显得滑稽又讽刺。

    李山河抬腿,皮鞋底重重地印在门板中央。

    “轰!”

    早已腐朽的门栓发出一声脆响,两扇木板连带着半边门框轰然倒塌,激起的灰尘在阳光下如同炸开的烟雾弹。

    屋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散装白酒的辛辣味和潮湿的霉味。

    炕桌旁,刘大脑袋正盘着腿,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正往嘴里扔花生米。对面坐着的,正是朝阳沟出了名的赖皮王二麻子。

    两人正喝得满面红光,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王二麻子手一抖,酒杯里的白酒洒了满裆。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刘大脑袋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眯着醉眼就要骂娘。

    一道黑铁塔般的身影遮住了门口的光线。

    彪子根本没废话,一步跨上炕沿,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刘大脑袋那张油光锃亮的脸上。

    “啪!”

    这一声脆响,在狭窄的屋子里回荡。

    刘大脑袋连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在炕上转了半圈,一头栽进了那盘油炸花生米里。红皮和油渣糊了他一脸,鲜血顺着嘴角瞬间涌了出来。

    王二麻子看清来人,魂都飞了。他甚至没敢看一眼地上的刘大脑袋,手脚并用地爬向后窗户,动作利索得像只耗子。

    “二牛哥。”李山河站在门口,甚至还有闲心拍了拍裤腿上的灰。

    “咔嚓!”

    后窗户发出一声碎裂的响动。

    李二牛早已绕到房后,手里的铁锹猛地剁在窗框上,锹刃入木三分,距离王二麻子的鼻尖不到一寸。

    铁锹刃上带着寒光,映出王二麻子惨白的脸。

    “你跑?你再跑一步试试?”李二牛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二麻子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炕上,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裤管流下,骚味瞬间盖过了酒味。

    李山河这才慢悠悠地走进屋。

    他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走到炕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正捂着脸、发出杀猪般嚎叫的刘大脑袋。

    “刘大夫,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李山河随手拿起桌上的半瓶白酒,对着光晃了晃,液体浑浊,那是最低劣的勾兑酒。

    刘大脑袋半边脸迅速肿起,高得像个发面馒头,一只眼睛已经被挤成了一条缝。他惊恐地向后缩着身子,嘴里含糊不清:“二、二河……这是干啥?咱有话好说……”

    “好说?”

    李山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让刘大脑袋浑身汗毛炸立。

    “我那鹿场里的种鹿,今儿早上吃了顿好的,里面加了不少好料。刘大夫是行家,以前在公社也是把好手,你给算算,吃了苦杏仁粉的鹿,这会儿是不是该去见阎王了?”

    刘大脑袋身子猛地一僵,眼神疯狂躲闪:“啥……啥苦杏仁?我不道啊!冤枉啊二河,我这就是在家喝酒……”

    “不道?”

    李山河手腕一翻。

    辛辣的白酒倾泻而下,精准地浇在刘大脑袋那破裂的嘴角和红肿的脸上。

    “嗷——!”

    酒精蛰入伤口,疼得刘大脑袋五官扭曲,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

    “彪子,给他松松皮子。记住,我要活的,别弄死了还得给他买棺材。”李山河把空酒瓶轻轻放在炕桌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这一声,就是冲锋号。

    彪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他一把薅住刘大脑袋那稀疏的头发,像拎一只待宰的小鸡仔,直接把他从炕上拖了下来,重重地摔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大皮鞋底子毫不留情地踹在刘大脑袋肚子上,发出闷响。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炕角的王二麻子彻底崩溃了,他本来就是个软骨头,哪见过这阵仗。

    “是刘大脑袋!都是他出的主意!他说把你那鹿毒死了,你就得求着找兽医,他就能借机回公社上班!那苦杏仁也是他让我去药店偷着买的!”

    “王二麻子你个狗娘养的!”地上的刘大脑袋还在挣扎。

    彪子一脚踩在他胸口,微微用力碾压:“你个老杂毛,心思够毒的啊。为了回公社,就要弄死俺二叔的种鹿?那一头鹿把你这身老骨头拆了卖斤都不够赔的!”

    李山河蹲下身子,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啪”的一声,刀刃弹出,寒光在昏暗的屋子里一闪而过。他用刀尖轻轻挑起刘大脑袋的下巴。

    “二牛哥,去猪圈找找。这种绝户药,他肯定舍不得扔远。”

    不到两分钟,李二牛就从后院的一堆烂柴火下面翻出一个牛皮纸包。打开一看,里面还剩着小半包白色的粉末,一股浓烈的苦杏仁味扑鼻而来。

    铁证如山。

    李山河接过纸包,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轻轻扔在刘大脑袋那张因为恐惧而变形的脸上。

    “你也知道这是药?”

    李山河站起身,语气平淡得可怕:“既然是好药,那就别浪费了。彪子,喂他吃下去。”

    刘大脑袋吓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疯狂地在地上磕头:“二河!祖宗!这玩意儿吃不得啊!生吃是要死人的!我也就放了一点点,我没想真毒死它……”

    “你也知道会死人?”

    李山河猛地一脚踢翻了炕桌,桌上的盘子碗碟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你也知道那是一条命?那是牲口不假,但在我李山河眼里,它比你这条烂命金贵一百倍!”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山河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现在的他是要做大生意的,为了这种烂人背上人命官司,不值当。

    但他必须让这十里八乡的人知道,动他李山河的东西,代价是什么。

    “彪子,找根麻绳,把他俩给我像捆猪一样捆结实了。”

    李山河转身向门外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带回朝阳沟。今儿个我要在乱石砬子上开大戏,让十里八乡的人都看看,敢动我李山河的东西,是个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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