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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和皇后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新奇的玩意儿。

    两人都觉得好奇。

    因此被姜予安拿到了花,也不觉得有什么。

    安乐郡主眼里掠过一丝得逞的笑,她扬声说道:“姜小姐,这花到了你的手中,你准备给我们献什么艺呢?”

    女子献艺,无非是演奏,献舞。

    可此情此景,无论是怎么做,都不合适。

    尤其是姜予安,还被封了兰阳郡主。

    她堂堂郡主若是跟那些舞女一样,又唱又跳,岂不是让人笑死。

    安乐郡主,等着看的就是姜予安的洋相。

    游戏规则她更改不得。

    还有皇上和皇后看着呢,姜予安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若是拒绝,往小了说是心胸狭窄,往大了说那可是大不敬。

    长公主一扫之前的郁色,看安乐郡主的眼神,多了一丝夸赞。

    能看到姜予安吃瘪,她心情好了不少。

    一晚上都没有动筷,此时竟夹起鱼肚慢慢嚼了起来。

    谢无咎眼神冷冷的看着安乐,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正准备为姜予安开脱时,却见姜予安给他递了个眼神。

    他的动作一滞,姜予安已经走到了大殿中央。

    “今日中秋宴,大家都无趣的很。我听闻姜小姐舞技绝妙,不如为我们跳一支助兴?”

    安乐郡主的唇边噙着阴恻恻的笑意。

    她还真迫不及待,想要看姜予安出丑。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姜予安被养在深闺,从未在公开场合献舞,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可那又如何,反正与他们不相干。

    能有乐子看谁还在乎谁丢脸呢。

    大家都看向姜予安,却见她顺从的一笑:“郡主有命,臣女不敢推辞。”

    安乐郡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欲再说些羞辱的话。

    却见姜予安端过侍女手中的酒盏,笑意盈盈地走向她:“只是臣女舞技粗鄙,需借郡主的贵气加持。请郡主先饮这杯,权当为臣女壮胆。”

    安乐郡主愣了一下,跳舞就跳舞,怎么还要她喝酒?

    可姜予安端着酒杯,若是她不喝,岂不是让人觉得她心里有鬼。

    略一思索,安乐郡主把酒接了过来,一口气喝光了。

    “现在,你可以开始了吧?”

    姜予安对着皇上和皇后屈膝一礼:“臣女舞艺实在不精,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是今天也不能扫了众人雅兴,那臣女便卖弄一番了。”

    皇上和皇后,纷纷点头,示意她不必紧张。

    姜予安走到谢无咎身前,伸手抽出他腰间长剑。

    她素手轻扬,一道清冷的银光如流星破夜,瞬间照亮了每个人的眼眸。

    “这是……”有夫人惊讶地低呼。

    姜予安手腕轻旋,软剑在她掌心化作银蛇狂舞,只听嗡的一声锐鸣,剑身在月光下折射出流动的光华。

    众人只觉得眼前银光流泻,似有无数星子在殿中跳跃。

    单单一个剑花挽出的层层叠影,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谁也未曾想过,这位文弱的姜家小姐竟藏着这般剑术,可想而知绝非花拳绣腿的功夫。

    安乐郡主不知为何,心头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慌乱。

    她看着那道在银光中愈发挺拔的身影,手心不由自主地沁出冷汗。

    姜予安收剑而立,对着廊下待命的乐姬轻轻颔首:“劳驾几位为我弹奏一首《将军赋》。”

    乐姬们对视一眼,显然心领神会。

    首席乐师纤细的手指在琵琶上猛地一划。

    急促的弦音如金戈铁马破空而来,顿时殿内响起铮铮铁骨的激昂旋律。

    姜予安足尖点地,身形随乐声疾旋而起。

    软剑再次出鞘时带起凌厉的风声,剑尖划破空气的锐响与琵琶的杀伐之音交织,辟出一片沙场意境。

    长公主原本阴沉的目光渐渐露出担忧的神色。

    她看着姜予安的身影在银辉中腾挪转圜,剑势时而如惊鸿掠水,时而如猛虎下山,哪里还有半分闺阁女子的娇柔?

    她不由的轻叹一声,安乐郡主弄的这一出。

    不过是给姜予安当了台阶。

    她移开目光,去看安乐郡主。

    却见她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眼神痴迷。

    此时殿内的情景,早已经在她的眼里变成了喜房。

    她仿佛看见燕王身着喜服朝自己走来。

    “燕王哥哥……”她喃喃低语,脸颊泛起异样的潮红。

    笛声骤停时,姜予安恰好旋身立定。

    众人正欲喝彩,却听见安乐郡主突然发出娇媚的**。

    声音在寂静的亭中格外刺耳:“嗯,燕王哥哥……轻点……”

    满殿哗然。

    长公主面色铁青地盯着失态的安乐郡主。

    不必她说话,身旁嬷嬷一杯冷茶,泼到了安乐郡主的脸上。

    她尖叫一声从幻境中惊喜,只见满殿的人,都神情怪异的看着她。

    那眼神,好似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安乐郡主惊慌的看着众人,这才发现她的衣裙被她拉至肩处。

    再往下,她可就要露肉了。

    纵然如此,也够丢人的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乐郡主又气又急,到现在还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语无伦次的道:“我的洞房花烛呢,我的燕王哥哥呢?”

    长公主忍无可忍,挥手扇了她一嘴巴。

    眼神,冰冷的看向殿内,目光落在了姜予安的身上:“大胆兰阳郡主,你竟敢给我儿下毒?”

    “公主殿下,臣女冤枉。”姜予安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就不怕长公主追究。

    她上前,对着元帝急切的道:“皇上可要为臣女做主啊,这酒是臣女在桌上拿起,我怎么可能当着众目睽睽的面,给郡主下毒呢?”

    “臣女提议,用银针试毒,以证臣女清白。”

    谢无咎唇角勾着浅笑,难怪这小狐狸不让他插手。

    他心情颇好的将杯中酒饮下,还不忘火上浇油:“长公主,此酒若是有毒,那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殿内的人全都小心的提了一口气。

    验出毒了,皇上面子上过不去。

    验不出毒,打长公主自己的脸。

    高,实在是高。

    可长公主都快要气疯了,她和安乐郡主接二连三的吃亏,她忍不了。

    尤其是此事还关乎着安乐郡主的名誉。

    这毒,必须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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