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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百态,欲望浮沉,展现得淋漓尽致。而这一切的策划者与旁观者——
崇祯帝朱幽涧,在驾云回到永寿宫后,并未如外臣想象般,盘算即将到来的财富。
他屏退左右,只留下王承恩与骆养性。
“朕需你们去筹备一批物品。”
崇祯帝没有多余寒暄,直接递过一张早已写好的清单。
王承恩与骆养性仔细看去,越看越是疑惑。
清单所列,并非什么奇珍异宝。
“香炉,无需铭文,但需一气铸成,不得有砂眼裂隙。”
“素面玉圭,玉质需纯,不得有任何刻纹、瑕疵。”
“幡旗,需黑白二色,旗面不得有任何刺绣、印花,纯色无染。”
“净瓷碗,土瓷为佳,内外光洁,不能有丝毫污渍。”
“草制道袍,指定天然草本植物纤维编织,不得掺杂精制丝帛。”
“树皮符纸,要求取自野生树皮,裁切成统一符箓大小,保留天然纹理。”
二人面面相觑,充满不解。
陛下要这些看似普通,却又要求苛刻的用具做什么?
若说是用于祭祀,规格似乎不对;
若说是修炼所用,又闻所未闻。
但他们深知眼前这位皇帝早已非同凡人,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应道:
“奴婢遵旨,定当尽力搜寻。”
“臣必按陛下要求置办齐全!”
崇祯帝挥了挥手。
“去吧,尽快。”
待王承恩与骆养性领命离去后,永寿宫内重归寂静。
崇祯帝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摒弃杂念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华再次透过天窗洒落。
他沉浸在引气导元的玄妙状态中。
时光流逝。
次日清晨,崇祯帝从深沉的入定中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并无喜悦,反而掠过一丝凝重。
他内视自身,感受着丹田内那缓慢增长的微弱灵力,心中暗自计算:
‘以此界稀薄之灵机,即便有月华相助,按部就班修炼,至少还需十五个月,方触及胎息二层。’
太慢了……
对于曾经距离金丹大道仅一步之遥的他而言,这种速度无异于龟爬。
幸而,他并非纯粹依赖吸收天地灵气修炼。
作为执掌社稷的大明皇帝,他拥有两条独特的“捷径”——国运之气与民间香火之气。
这两种灵气,虽驳杂厚重,难以直接吸收,却会因王朝兴衰和民心向背,源源不断地汇聚于国都、集中于皇权象征的紫禁城。
他前世的宗门大师兄曾为仙朝皇子,便是炼化这两种灵气为己用。
只要能增强国运,引导、满足庞大的民间愿力,他的修炼速度便能成倍提升。
增强国运的方法相对直接。
只需确保大明国力强盛,能扫平内外威胁,开疆拓土,反馈的国运之气也会随之壮大精纯。
香火之气则稍微复杂一些。
它并非每一个具体凡人琐碎愿望的集合。
而是亿兆生灵在最基本、最普世的诉求上,其意念波动的“共通之处”。
香火之气在被修士吸纳后,会先在灵窍内转化为“愿力”。
只有当这愿力所对应的、百姓的普遍愿望,在现实中得到相当程度的满足;
这部分被“锚定”的愿力,才能真正转化为可供修士自由驱使的灵力。
此刻,崇祯的灵窍之内,便盘踞着一股尚未转化的愿力。
根据他灵识的感知,大明百姓共通的心愿诉求,无外乎三条:
“求饱暖。”
希望风调雨顺,粮价平稳,能得温饱。
“求轻徭。”
渴望朝廷减轻苛捐杂税,休养生息。
“求平安。”
期盼能彻底铲除辽东建奴之患,保境安民,不再受战火威胁。
崇祯估计,若能将此三条,关乎国本民生的愿望实现,足以让他一举突破至胎息四层。
当然,无论依赖国运还是香火,终究是借助外力和众生念想,存在变数、炼化不易,长远来看并非大道正途。
提升修为最根本、最稳固的路径,仍是改造此方天地,提升整个世界的灵机层次。
唯有让这片“绝灵之地”位格提升,他才能如鱼得水,重现前世的修炼巅峰。
崇祯心中已有蓝图:
‘待首轮传法完成,培养出第一批修士,便该着手推广灵田与灵植了。’
灵田与灵植,对于绝灵之地的改造意义非凡:
首先,某些特定灵植本身便具备汇聚、转化天地能量的特性。
大规模培育灵植,如同在荒漠中制造片片绿洲,能小范围地提升局部区域的灵气浓度,形成初步的“灵机节点”。
其次是地脉滋养。
地脉如同大地的经络。
灵植根系深入大地,其生长过程中散逸的灵性物质和特殊场域,能够缓慢滋养、净化土地,修复受损或沉寂的地脉。
地脉复苏,则天地灵气的循环便能逐渐恢复。
再者,灵田灵植体系一旦形成规模,会自发吸引自然界动物,百十年后便能催生出低等妖怪,补全此界【妖】道。
最后,许多灵植还是炼丹、制符、炼器、布阵的基础材料——
‘总之,一步一步来。’
理清了后续的思路,崇祯按下心绪,再度沉浸于修炼之中。
一连闭关两日,不问外事。
第三天清晨,暖阁外传来骆养性恭敬的声音:
“陛下,您吩咐筹备的物品,臣与王公公已置办齐全,请示下。”
崇祯帝缓缓收功,淡然道:
“知道了。置于宫外,朕今日取用。”
门外,骆养性的身影并未立刻离去,似乎有些犹豫。
“还有何事?”崇祯问道。
骆养性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后禀报道:
“陛下,这三日间,京城内外因种窍丸,可是闹出了不少风波。”
“哦?”
崇祯帝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据锦衣卫探知,有一位东林党的御史黄大人,大前夜归家途中,遭遇贼人,刚拍得的仙丹被抢,人也被打伤了。”
“还有,南城有几家中小官员,是合资才拍下一粒仙丹,结果……因分配不均,谁也不肯相让,最后竟当场面红耳赤地将那仙丹切成数份,各自拿了一份走了。”
“此外,三日期限将至,绝大多数拍得仙丹者,都已将银两送至北镇抚司,只是……尚有一家,未曾缴纳。”
崇祯眼皮微抬:
“谁?”
骆养性声音更低了些,小心翼翼道:
“是嘉定伯,周奎,周国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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