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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言坚定无比:“岑兄,你就不必担心啦。”
虽然这么说,有点违心。
可谁让她身负任务在身呢。
只能就近看着马文才,掌握他坑害梁祝的动向。
自然不能随便搬离。
不然她也很想搬去一个热闹好玩的宿舍。
省的与马公子大眼瞪小眼。
岑元辰的表情很诡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了口气,吓得拍拍胸口:
“好险啊。”
“什么?”
岑元辰一惊:
“你没看见?”
“刚刚马文才从你身后走过去了。”
“我们的话他全听到了。”
“我还以为你是察觉到我的眼色,才说他好话的。”
原来刚刚你不是眼睛抽筋吗?
谢清言道:
“这……”
“真叫人意外。”
岑元辰摸了摸鼻子:
“他刚刚的表情也很意外。”
“我说,你真没发现他?那岂不是说,你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不是吧?你真觉得他人很好?”
岑元辰吓得后退一步,显然是震惊极了。
那倒也没有啦。
只是改变不了现状,说不说都一样。
谢清言扶了扶额角,很硬的转来了话题:
“今天天气真好。”
“我们去喝酒吧。”
琼浆玉液饮完,众人纷纷散去。谢清言到了门口,打算吹一会儿风再进去。
因为马文才向来高傲,认定酒不轻饮。
换而言之,整个书院的人,没一个配跟他喝酒的。
她还是把酒味散散,别贸然进去找骂。
也就这时,她听到窗内传来马文才和马统的声音。
“这个谢公子,不知道又去哪鬼混了。”
“惯会收买人心。”
谢清言皱起眉头。
却听到马文才斥责的声音:
“闭嘴。”
“谁让你胡乱议论的。”
马统又念念有词:
“难道这世上真有赤子之心看待别人全是好意的人?”
“我才不信。”
这次,马文才并没有说话。
他似乎也在沉思。
屋内静了许久。
谢清言惊讶极了。
马文才也被人穿了吗?
怎么会维护她?
她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进去,马统在旁边伺候着。
马文才照样是一双冷眼。
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
大概真是酒意上来,听错了吧。
到了晚上,两人在房内各自温书。
大部分时候,马文才是不会主动说话的。
谢清言倒是会找乐子。
时不时的会找马文才搭几句话。
不过今天她喝了酒,看书比以往凝重。
话也就没那么多。
室内只闻书页翻动的轻响。
马文才冷眼旁观了半晌。
看着谢清言把“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生生注解为“人要心平气和,这样天地位置才正,万物才好生长”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了。
能随口说出‘满城尽带黄金甲’的人,为什么看不懂‘致中和’的真义?
这已经不是学识浅薄,这简直是……指鹿为马!
他“啪”地一声重重合上自己手中的兵书。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谢清言下意识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全是疑惑。
马文才已起身立在她案前。
白色衣袍遮去大片光线,居高临下打量着她。
“谢清言,”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你往日在族学,是怎么混过来的?”
“为何旁门左道的东西你一说就会,这些经世致用的学问你一窍不通?”
谢清言一怔,漂亮的脸上倏地闪过慌乱,笑道:“我……天性愚钝……”
马文才毫不客气地截断,眸中锐光逼人。
“胡扯!”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敷衍我吧?”
他好像真的被气急了,欺身向她,盯着她的眼睛。
谢清言被迫得向后微仰,系统在脑中尖鸣。
【机会!】。
【宿主可以收获反派的信任,获取情报,保护梁祝。】
谢清言心一横,抬头对着马文才一笑:“文才兄既看出我文武双不全,不如教教我?”
马文才冷笑一声。
不仅没有推拒,反而一口应下。
这可能是出于一个好学的人,对知识的不容亵渎?
谢清言暗自猜测他的动机。
还是说他今天听见自己说他好话,决定大发慈悲?
那早知道不说了。
“好。”他应得斩钉截铁:“自今日起,每日下学,我亲自教你经史骑射。”
他转身落座,不再看她。窗外日影西斜,将室内割裂成明暗两半。
谢清言也没想到他应得这么痛快。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当老师可是需要耐心的,谢清言不觉得马文才有这玩意儿。
但系统如此说,她也很难拒绝。
何况她也不敢赌,拒绝反派会是什么样子。
万一引来他的报复,那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并非梁祝,没有主角光环,马文才在书院这里靠着极高的武力和家世,目前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要是对付她,真是易如反掌。
好在岑元辰这群朋友也够义气。
虽说大家在书院里比起马家都只能算得上是二流出身,但都咬着牙表示不然谢兄来我们这边打个地铺吧。
每天对着陈夫子就够痛苦了,马文才做夫子,真不如当下就抹脖子把谢清言杀了。
谢清言:谢谢,其实我还没那么想死。
岑元辰甚至道:
“我们有这么多人呢。”
“就算马文才过来找清言,我们这么多人一拥而上,他未必能把我们都解决掉。”
谢清言打量了一群人,加上她足足有十个。
马文才是魔童降世吗一口气解决这么多个世家学子?
“为何你们那么怕他?”
虽然她一开始也很怕,毕竟是个反派,作恶多端,性情暴戾,桀骜不驯,凶狠冷酷……
但接触下来,他似乎也没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热心的要教自己东西,难道他看出自己居心不良,要找个机会解决她?
反派的心思,谁说的准。
岑元辰立刻苦涩道:
“那天他骑着马,冷笑着一箭射向王蓝田的样子真的很可怕。”
其他当事人也想起了这段痛苦回忆:
“他还说让王蓝田的魂魄托梦给他爹,那会儿他好像真的没把王蓝田的命放在眼里。”
“能杀一个,就能杀一双。他杀红了眼,岂不像那个什么……一样?”
谢清言道: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你是不是想说这种?”
“对对对!还是谢兄才思敏捷。”
“此人实在太过狠辣了。”
还有人苦着脸,他出身在世家里不算太入流,更不想得罪马文才:
“谢兄千万小心。”
“我听说马家就这么一个公子,他爹连个姨娘都没有,更没什么庶子之类的相争。”
“可想而知,他的性情得有多无法无天。”
谢清言一阵冷汗。
难道她真的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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