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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顾如霜等人住在楼下,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没有疯人再从楼道往上闯。小屋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宁静。
实验室灯火通明,所有仪器都停止运行,失去了往日的低鸣嗡响。
荧光屏投出的蓝光落在沈听释脸上,勾勒出清晰而冷感的轮廓。
他握着一截金属管,嘴唇薄而线条分明,此刻正微微抿着,显示出一种陷入沉思时不自觉的紧绷。
门框探出一个头。
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方扫出淡淡的阴翳,遮住了那双惯常清冷的眼,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只余一片专注的沉寂。
“沈听释……”
听到声音,沈听释回过神,身上的疏离被打破。
苏一冉指了指手上不存在的表,示意他超时了。
“亲一口~”她说着,跑进来坐到他腿上,闭着眼睛把脸凑上来。
沈听释蜷着手指,失笑搂住纤细的腰,薄唇在她红润的唇珠上碰了一下,然后是下巴,脖子。
他疑惑道:“超时还有奖励?”
苏一冉狡黠一笑,“我没说过超时啊,是快到了,还差五分钟才到十点。”
沈听释蹭了蹭她的脖子,入鼻的香气像是被冰镇过的一样,带着薄荷清新的冷意,她洗过澡了。
他的整个头埋进颈间,唇隔着脖子上敏感的皮肤亲吻底下的血管。
“唔——”苏一冉瑟缩着身体微微往后躲。
沈听释托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扶住后背。
她的头往后仰,露出细腻的脖颈,略硬的发质扎着上面皮肤,紧接着是更硬的尖牙。
她的手搂住沈听释的侧脸,让他贴得更近。
他一口一口地磨着牙,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印子。
扑通——
扑通扑通——
她的心跳不可遏止地加快,洗澡后皮肤残留的凉意在迅速流失。
沈听释抬头,皮肤在光线下显出一种近乎剔透的苍白,仿佛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玉,此刻染上一丝薄红,“超时了,有惩罚吗?”
苏一冉通红着脸,揪住他的耳朵,“你真的是学坏了。”
沈听释赞同道:“你带的。”
她轻啐一口,“胡说八道,没有人比我乖了。”
“罚你……”
苏一冉咕噜噜转动着眼珠子,“今天睡觉不许穿衣服。”
沈听释的脸瞬间涨红,爆红的红,“邻居小姐……换……换一个。”
她清了清嗓子,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出声,“你故意超时,这种行为太恶劣了。”
他的眉尾耷拉着,在她耳边喊,“邻居小姐,你最乖了。”
沉沉的音调摸着耳骨,让她的后颈都跟着发麻。
她红着耳朵瞥过头,“好吧好吧,那给你留一条苦茶子。”
夜深人静,苏一冉指着沈听释身上短裤,“你管这个叫裤衩?”
沈听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层绯红,眼神四处飘移,“我……这个就是。”
“别扯——”
他侧身躲开抓来的手,一只手死死地攥紧了自己的裤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挡在身前,满是羞囧。
“里面没有东西了……”
他的声音和平时清冷低沉的声线完全不一样,带着近乎求饶的颤音,“睡觉吧邻居小姐。”
地下室的阴暗潮湿,短短几日,角落里划分出来的隔间传来屎尿混合的恶臭。
地窖里储存的水不多,方楚悦不能用来冲洗,哪怕是身上发臭,她也只敢弄湿了帕子擦。
冷的湿意短暂带来一丝清醒,却无法驱散那附骨之疽般的污浊感。
头发油腻地结成一缕,方楚悦头皮痒得发麻。
突然上面一声异响,她抬头死死盯着地下室的天花板,脆弱的神经随着每一个脚步声绷直。
她像一只受惊的鼷鼠,蜷缩在最阴暗的角落,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旧物掩盖自己,祈祷不被发现。
夜晚是最难捱的时候,疯人在这个时候活跃最多。
晚上睡不着,方楚悦要专心听着上面的动静。
白天神经衰弱,一点点风吹过夹缝的风声,门撞到墙发出的声响,都能让方楚悦从沉睡中惊醒。
她困在无人知晓的地下室,身上也和地下室放久了的杂物一样,散发着一股阴沉的霉味。
方楚悦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住在宽敞干净的大房子里,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嘭——”一声东西砸下来的巨响,将方楚悦惊醒。
她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浓烟混合着热浪往地下室涌。
上面的屋子烧起来了,地下室如今就像个烤炉,要将她活活闷死在里面。
方楚悦绝望地拿着浸湿的布堵住缝隙,用帕子捂住嘴,把脸埋进装水的小桶里,才觉得好受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几乎要窒息时,窗外传来了淅沥的雨声,并且逐渐变大,有演变成暴雨的趋势。
雨水稍稍压制了烟雾和热气,给了她一丝喘息之机。
窗外的雨逐渐变大。
顾如霜等人被一根根枪指着,一动不动。
顶层,沈渊打量着公寓上下的装潢,“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他拧着眉,这地方看起来就不适合沈听释长住,“小的连台大点的仪器都没地方摆,怎么做实验。”
沈听释泡了杯苦死人的咖啡,放在桌上,视线的余光时不时瞟向主卧。
“什么时候回研究院?”
沈渊端起咖啡喝一口,苦得他眼皮一跳,拧着眉咽下去后继续道:“那个老院长被我架空了,回去你就是新院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都是大饼。”
沈听释不为所动,“还不是你们要我研究什么就得研究什么。”
“是有一个要求。”
沈渊无奈道:“研究出压制疯人发病的药,不也是你一直在做的实验吗?我现在有很多王女能当实验品,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成功的。”
“我只是让你做实验的过程变得更顺利一些,不算假话。”
沈听释在犹豫,他还没和苏一冉说过自己的事,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去。
主卧的窗户已经封起来,只有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的白噪音,听得人心情放松。
苏一冉推开卧室的门,睡眼惺忪,“沈听释,我好饿……”
声音在空间里回荡,流动的空气突然有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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