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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局势动荡,金陵皇城中除我王家祖父王天纵隐退辞官宰相一职十六年之间里雁南王朝文官集团,分别出现了两个极致的代表,一个叫罗坤户部尚书,一个叫龙鑫兵部尚书,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宴无师轻笑,“龙鑫与罗坤想当渔人,却忘了,这艘船若沉了,谁也上不了岸,权力,不过是实现理想和野心的工具,想必这两家的处境,比起当年我王家权倾朝野之时,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样的铤而走险,毕竟制衡之术,帝王之道,他那便宜的父王宴瑾辰玩得很溜。”
“而眼前女子,名叫龙柔儿,如今我此番返京,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会被人利用,不过想到自己不是原身,吓坏了她。”宴无师心里不由的啧啧称赞一声。
据原剧情中,原身也是被下了多少智商光环啊,竟被龙柔儿轻飘飘几句话说动,便上赶着挪用自家军粮去赈济难民。
到头来更是吃力不讨好…..不仅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筹集粮食,一时间供应缺乏,镇灾不成,夜晚难民变生歹意,强抢军粮,出面制止,被打断双腿,皇家威严扫地,历历在目的剧情。
宴无师既已知道会是这样子的剧情,自然不会再想重蹈覆辙一次:“龙柔儿姑娘,瞧你这模样怪生怜悯的,算算岁数,你我同岁,想必是久居深闺,应当是个本分的乖乖女才对,但为何要大老远的,不惜自己名声跑来?”
龙柔儿微微福身,眸中水光潋滟,“殿下既知柔儿心思,又何必故作糊涂,如今灾民聚集西郊,若殿下能拨些军粮周转,不仅龙家感念恩情,罗尚书那边......也能。”
“呵。”宴无师忽然轻笑出声,玉扇“啪”地一响,敲在掌心。“龙姑娘,你袖口沾的墨渍,可是兵部急报专用的朱砂墨?巧得很,今早卯时三刻,令尊的密折刚送进养心殿,需要本王……背给你听听么?”
龙柔儿踉跄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此番前来,本意与上一世截然不同
并非为了算计,而是想将十里峰难民安置的隐患如实告知宴无师,并为自己寻一座靠山。
外人眼中,她是龙家金尊玉贵的掌上明珠,唯有她自己知道,这华丽皮囊之下,裹着的是蚀骨仇恨与十年囚禁般的岁月,她不是龙鑫的女儿!她体内流淌的,是父亲龙辰与母亲秦晓妍的血!那龙鑫,不过是求不得母亲而因爱生恨,害死她双亲的凶手!却还将她这遗孤囚在身边,对外伪称是长房之女,将她当作一件精致的工具来豢养。
原本上一世,她以为找到了出路,她倾尽所有辅佐二皇子宴靖渊,相信助他登基便能挣脱牢笼,手刃仇敌!
可结果呢?宴靖渊登基后,比龙鑫更加狠毒丑陋,不仅与龙鑫沆瀣一气,更是贪图她的美色与那身罕见的灵根,将她利用殆尽后弃如敝履,那深入骨髓的背叛和绝望,此刻回想起来,仍让她心口阵阵抽痛….
如今苍天有眼,让她重活一世!时间还不晚,只要抓住眼前这个变数,宴无师,只要助他夺得太子之位,只需两年!
两年后雁南王朝便有仙门前来遴选弟子,那是她脱离凡尘苦海、
真正掌控自己命运的唯一机会!拜入仙门,她才能拥有颠覆一切的力量,才能让龙鑫、宴靖渊这些仇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然而,眼前宴无师的反应,却与她所有的预想都背道而驰。
他非但对她的暗示毫无兴趣,那锐利如刀的眼神,仿佛早已将她层层伪装剥开,看透了她内里所有的不堪与算计
这种完全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心慌意乱。
“宴….燕王殿下,方才是我不懂事,扰了你雅心,这就向你赔罪…..”
事已至此,常规的示好已然无效。
龙柔儿把心一横,强烈的屈辱感混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眼中瞬间泛起凄楚的泪光,仿佛被逼到绝境的幼兽、
既然智取无效,那就不惜用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方式,赌一把这位燕王并非真正的铁石心肠!
只见她站起身,眼角泪光闪烁,委屈与决绝交织在心头,双手竟颤抖着伸向自己的衣带。
“停下!”宴无师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下意识出声制止,“你这是做什么?方才不过是孤一时兴起之言。”
然而,轻薄的衣衫已悄然滑落,完美的胴体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宴无师眼前。
“肌骨莹润,曲线窈窕,确乃绝世之姿,此女不似人间有。”宴无师眸光微暗,随即目光恢复常色,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既然龙姑娘如此上道,那本王也得拿出些诚意,不是么?不知……你所求为何?”
说罢,他故作镇定地脱下自己的绒服,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拂来,他凑近些,姿态看似随意却带着疏离,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龙柔儿此举,确实出乎宴无师意料,他心中虽惊,却也不乏一种冷眼旁观的审视。
他能猜到龙柔儿必有求于他,只是这方式……着实古怪,都怪这原书剧情太短,根本未曾提及此段,以至于他现在完全无法预料接下来的发展。
龙柔儿清晰地感受到宴无师那审视的目光,脸上顿时火辣一片,她手指死死掐住掌心,用疼痛压制着几欲冲破喉咙的羞耻呐喊:“想她龙柔儿,自幼才名远播,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可一想到龙鑫那阴鸷的眼神,想到前世宴靖渊的虚伪狠毒,这身皮囊的清白,与血海深仇和未来自由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可宴无师这看似轻佻,实则透着疏离和审视的反应,让她刚刚燃起的孤注一掷的勇气,瞬间凉了半截他为何不像其他男人那样?难道连这最后的筹码,在他眼中也毫无价值吗?”
“宴,不…..殿下且慢!”
龙柔儿微微倾身,因为身着宴无师略显宽大的裙裳的缘故,正好可见一抹略有恍人的风景一闪而过。
“啧。”
宴无师微愣后,从饶有兴趣之变的有些后悔起来了。
这女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上道啊。
这么急着有求于我?不过我还没想好会是什么呢?
这可不行?万一是些过分的要求呢?
心虽是如此想着,宴无师面不改色的。
龙柔儿在开篇为数不多的剧情中一向神秘,今日如此反常,这么急求于自己,此事定然不太简单,要不想办法就此搪塞过去。
然而,龙柔儿已然没有退路。她知道,若此时退缩,不仅前功尽弃,更会引来宴无师更深的猜疑。机会或许只有这一次!她心一横,将所有矜持与算计都抛在脑后,猛地伸手紧紧抱住了宴无师,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我所求不多,还请殿下帮我。”
宴无师被龙柔儿一把抱住,一瞬间就感觉到一股香气身体传来一阵阵的暖意扑面而来。
从小到大,宴无师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他还没有跟异性如此亲密接触过。
龙柔儿这副姿态,让前世,身为地下枭雄的他感到意外,更多的是懊恼与后悔。
要怪就怪自己嘴欠,没事非学前世那副霸道的样子来调戏她,惹得自己一身骚,而且现在,他都不知道龙柔儿到底是何意。
是真打算献身于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她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凭我现在的处境来看,并非良缘。
想到这里,宴无师,强忍着体内那似要爆发的火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龙姑娘,说笑了,放眼天下间在外人看来,宴某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丧家犬罢了,甚至是个快要死的人了,不知如何入了你的眼?”
“若是求钱财,你那龙家虽说不是富可敌国,但也算得上是富家一方,权就更别说了。”
宴无师收了笑容,神情微有严肃,他没有作多解释,亦没有隐瞒,这短短的几句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宴无师这番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龙柔儿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攥着衣角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点明了自己的窘境,也婉拒了她的投诚。
“是啊,一个自身难保的皇子,凭什么相信别人突如其来的效忠?尤其是用这种“不体面”的方式。”
巨大的失望和更深的屈辱席卷了她。她恨自己的愚蠢,竟妄想用这等拙劣的手段打动一个在权力旋涡中长大的皇子….
重生带来的那点先知先觉,在真正的城府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她仿佛又变回了前世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
不!不能放弃!龙柔儿猛地咬住下唇,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路不止这一条,此路不通,必有他法!既然色诱无效,反而落了下乘,惹他轻视,那不如及时止损,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罢了。”终究是心急了些龙柔儿心一横,松开了手,她极力压下翻涌的情绪,迅速收敛了所有外露的脆弱与媚态,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清冷疏离的模样,
仿佛刚才那个主动投怀、泪光点点的女子从未存在过。路行不通,就另寻它法强求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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