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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屿路中学的老槐树,是顾怆和许悠悠故事的起点,也是藏满独家温柔的秘密基地。高三开学那阵,许悠悠总泡在美术室,画室朝西,下午的阳光会透过百叶窗,在画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握着画笔描摹窗外的槐树,笔尖顿住时,总能看见窗台上多了样东西——有时是冰镇的橘子汽水,瓶身凝着水珠,贴着手心凉得舒服;有时是刚从食堂买的红豆包,还冒着热气,咬一口甜得能化在心里。第一次撞见顾怆放东西,是个多云的午后。许悠悠假装低头调颜料,眼角的余光却盯着窗外:顾怆穿着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手腕,他把一袋刚洗好的草莓放在窗台上,指尖轻轻碰了碰画纸边缘,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停留几秒就转身离开。许悠悠等他走远,才敢拿起草莓,颗颗饱满通红,还带着水珠,咬下去时,甜汁裹着阳光的味道,从舌尖漫到心底。
往后的日子,这份“不请自来”的温柔成了常态。许悠悠怕打雷,有次晚自习突降暴雨,雷声滚滚,他缩在座位上攥紧了笔,下课铃刚响,就看见顾怆撑着伞站在教室门口,伞是黑色的,很大,足够遮住两个人。“我送你回去。”顾怆的声音比雨声还温柔,他把伞往许悠悠这边倾,自己半边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湿,却浑然不觉,只时不时侧头看他,怕他被雷声吓到。
走到槐树下时,许悠悠忽然停住脚,指着树洞里的东西笑:“你看,有人把许愿瓶藏在里面了。”顾怆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树洞深处有个玻璃瓶子,里面塞着纸条。他踮起脚把瓶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拆开纸条,上面是稚嫩的字迹:“希望我和喜欢的人,能一直在一起。”许悠悠凑过来看,耳尖有点红,顾怆忽然转头,目光落在他脸上,认真得让人心跳:“我也有个愿望。”
“什么愿望?”许悠悠的声音有点发颤。
“希望能一直给你送草莓,一直陪你走雨天的路。”顾怆的话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许悠悠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深秋的运动会,许悠悠报了一千五百米。发令枪响时,他看着跑道旁的顾怆,忽然有了勇气。跑到最后一圈,他体力不支,脚步越来越慢,就在快要放弃时,听见顾怆的声音穿透人群:“许悠悠,加油!我在终点等你!”顾怆站在终点线旁,张开双臂,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光。许悠悠咬着牙往前冲,最后扑进他怀里,顾怆稳稳接住他,递过一瓶温水,指尖擦过他额头的汗:“累坏了吧?我早给你准备好葡萄糖了。”
那天晚上,两人坐在槐树下,顾怆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素描本,翻开第一页,是许悠悠在画室画画的样子,阳光落在他发顶,连睫毛的影子都画得清晰。“我学了好久,”顾怆有点不好意思,耳尖发红,“以后,我想把你的每一个样子,都画下来。”许悠悠接过素描本,指尖拂过画纸,心里像被温水泡着,暖得发烫。他抬头看向顾怆,月光落在两人身上,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份独有的偏爱,轻轻鼓掌。
从春天的草莓,到雨天的伞,再到画纸上的温柔,顾怆的喜欢从来不是轰轰烈烈,而是藏在每一个细微的瞬间里,只给许悠悠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浪漫。就像琴屿路的老槐树,年复一年,用枝叶为他们遮风挡雨,也见证着这份在校园时光里,慢慢生长的、情有独钟的温柔。
第一场雪落下来时,琴屿路中学的操场积了薄薄一层白。许悠悠趴在教室窗边,看着楼下嬉闹的同学,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画圈——他怕冷,冬天总不爱出门,连课间都宁愿待在有暖气的教室里。
“想下去看雪吗?”顾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手里拎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是许悠悠的尺寸,袖口还绣着小小的“悠”字,“我给你带了暖手宝,揣着就不冷了。”
许悠悠愣了愣,才想起上周随口提过“想看雪却怕冻手”,没想到顾怆记在了心里。他接过羽绒服穿上,大小刚好合身,暖手宝揣在口袋里,温热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顾怆牵着他的手往操场走,雪粒子落在头发上,轻轻的,像羽毛。走到老槐树下时,顾怆突然弯腰,用手拢了个雪球,递到许悠悠面前:“试试?很软,不冰手。”
许悠悠小心翼翼地接过,雪球果然不像想象中那么凉,反而带着点雪特有的清冽。他忍不住把雪球往顾怆脸上凑,顾怆笑着躲开,反手捏了个更小的雪球,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调皮。”雪粒子沾在鼻尖上,凉丝丝的,许悠悠笑起来,顾怆看着他的样子,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悄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照片里,许悠悠的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光,老槐树的枝桠在身后舒展,成了最好
开春时,琴屿路中学的老槐树开了满树白花,细碎的花瓣随风飘落,像撒了一地的月光。许悠悠总爱在课间跑去槐树下捡花瓣,他想做一枚槐花书签,夹在常看的画册里。
这天午休,他蹲在树下小心翼翼地拾花瓣,忽然感觉头顶多了一片阴影——顾怆举着一把浅色的遮阳伞,挡住了午后的阳光,手里还拿着一个干净的牛皮纸袋:“别蹲太久,地上凉。我帮你捡,你坐着歇会儿。”他把伞递给许悠悠,自己则弯腰
三月的琴屿路中学,老槐树抽出新绿,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落在美术室的窗台上。许悠悠抱着画板坐在槐树下写生,笔尖蘸着浅绿,正要描摹树叶的纹路,却发现白色颜料快用完了。他皱着眉翻找画箱,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怆拎着一个帆布包走来,手里拿着一管新的白色颜料,还有一小盒草莓。
“猜你颜料该用完了。”顾怆把颜料递给他,指尖蹭过许悠悠沾了颜料的手背,又从包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先擦擦手,草莓刚洗过,还凉着。”许悠悠接过帕子,看着顾怆蹲在旁边,帮他把画箱里的颜料按颜色排好,连画笔都细心地分了粗细。阳光落在顾怆的发顶,他专注整理画具的样子,比画纸上的春日风景更让人心动。
那天下午,顾怆就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看许悠悠画画。许悠悠偶尔转头,总能撞见他温柔的目光,像春日的风,轻轻裹住心房。画到傍晚,许悠悠把画好的槐树递给顾怆:“送给你。”画纸上,槐树下多了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握着画笔,一个捧着草莓,是属于他们的独家春日记忆。
六月的雨来得突然,午休时还晴空万里,下午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许悠悠没带伞,放学时站在教学楼门口发愁,顾怆忽然撑着伞走过来,伞面稳稳罩住他:“我送你去图书馆,等雨小了再走。”两人并肩走在雨里,顾怆把伞大部分偏向许悠悠,自己半边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湿,却浑然不觉。
图书馆后的回廊成了他们的避雨角落,雨水顺着廊檐滴落,形成一道小小的水帘。顾怆从书包里掏出两本漫画,是许悠悠一直想看的系列,还有两瓶冰镇汽水。“上次听你跟同学说想看这个,我就借来了。”顾怆拧开汽水瓶盖,递给许悠悠,“慢点喝,别呛着。”两人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看着雨景,分享同一本漫画,汽水的气泡在舌尖炸开,混着雨声,成了夏日最清凉的浪漫。
雨停时,天边挂起彩虹。顾怆牵着许悠悠的手,踩着水洼往校门口走,他忽然弯腰,捡起一片被雨水打落的梧桐叶,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小的彩虹,递给许悠悠:“把彩虹送给你。”许悠悠捏着树叶,心里像被彩虹照得透亮,原来最浪漫的不是雨后彩虹,而是有人愿意把彩虹,悄悄送到你手里。
九月开学,天气渐凉,学校开始组织晨跑。许悠悠体质弱,跑两圈就气喘吁吁,每次都落在队伍后面。顾怆发现后,每天提前十分钟到操场,在食堂买好热粥,放在操场旁的长椅上,然后陪许悠悠慢慢跑。
“别着急,我们慢慢跑。”顾怆跑在许悠悠身边,调整着节奏,“跑完就能喝到热粥了,今天是你喜欢的南瓜粥。”晨跑结束,两人坐在长椅上喝粥,顾怆会帮许悠悠拂去肩上的落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含着这个,呼吸能舒服点。”许悠悠含着糖,薄荷的清凉混着粥的暖意,从喉咙暖到心里。他抬头看向顾怆,晨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的影子轻轻颤动,忽然觉得,秋日的晨跑,因为有了顾怆,变得不再艰难。
那天之后,他们有了一个小约定:每天晨跑后,都要在长椅上坐十分钟,分享一杯热粥,聊聊当天的计划。长椅旁的梧桐叶从绿变黄,又随风飘落,他们的约定却从未中断,成了秋日校园里最温暖的日常。
十二月的雪来得悄无声息,一夜之间,校园银装素裹。平安夜那天,顾怆约许悠悠在槐树下见面。他提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盏星星灯,还有一个手工做的圣诞袜,里面塞满了橘子糖和巧克力。
“我跟我姐学了好久,才把星星灯做好。”顾怆把星星灯挂在槐树枝上,打开开关,暖黄的灯光在雪夜里亮起,像缀在枝头的星星,“圣诞快乐,悠悠。”许悠悠看着星星灯,又看了看顾怆冻得发红的指尖,知道他肯定花了很多心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平安果,用彩纸包着,上面画着小小的圣诞树:“这个给你,愿你平安喜乐。”
两人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裹着同一条围巾,看着星星灯在雪夜里闪烁。顾怆忽然开口:“明年冬天,后年冬天,以后每一个冬天,我都想陪你看雪,陪你挂星星灯。”许悠悠靠在他肩上,雪花落在发间,心里却满是暖意:“我也是。”雪夜里的星星灯,映着两人的笑脸,成了高中岁月里最浪漫的许愿,关于陪伴,关于彼此,关于永不褪色的青春时光。
高中的四季流转间,顾怆的偏爱藏在每一个细节里:春日的颜料与草莓,夏日的伞与漫画,秋日的热粥与约定,冬日的星星灯与平安果。他从未说过轰轰烈烈的誓言,却用日复一日的陪伴,把“情有独钟”写进了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在琴屿路中学的时光里,老槐树见证着他们的故事,每一片叶、每一场雨、每一次并肩,都成了独家浪漫的注脚,在青春的记忆里,永远鲜活明亮。
距离高考还有一周,校园里的灯光比往常亮得更久。晚自习铃响后,许悠悠被顾怆拉着,绕过教学楼的后楼梯,一路登上天台。风从高处吹来,带着槐花最后的香气。天台上铺着一块旧毯子,上面摆着一盒切好的草莓和两杯热可可。顾怆把耳机分给他,里面放着他们第一次一起听过的歌。
“紧张吗?”顾怆问。
许悠悠点点头,又很快摇头:“有你在,就不那么紧张了。”
顾怆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细沙和一枚贝壳:“等考完,我们就去海边。把这罐沙子埋在琴屿路的沙滩上,等明年、后年再挖出来,看看我们还记得今天的风。”
许悠悠接过罐子,指腹摩挲着玻璃的凉意,忽然觉得,所有的焦虑都被这夜风带走了。
高考第一天,顾怆比许悠悠还早到考场。他站在教学楼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里面是冰镇绿豆汤和解暑的酸梅汤。他把许悠悠送到考场门口,替他理了理衣领,又把一支削好的2B铅笔塞进他手心:“别慌,你很棒。”
考试结束铃响,许悠悠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顾怆。他走过去,接过顾怆递来的绿豆汤,喝了一口,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心里所有的紧绷都松开了。顾怆只是看着他,没问考得怎么样,只说:“辛苦你了,回去给你煮面。”
毕业晚会那天,礼堂里灯火通明。许悠悠作为美术社的代表,在舞台上展示了他的作品——一幅琴屿路的海,傍晚的,浪尖泛着金色的光。画的角落,有一行小字:“To G.C.”
下台时,顾怆在后台等他,手里拿着一束小小的向日葵。他把花递过去,低声说:“我也有东西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枚用槐花压制的书签,旁边是一张卡片——上面画着老槐树,树下两个少年并肩坐着,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等我们老了,还来这里拍照。”顾怆说。
许悠悠笑了,眼眶有些热:“好。”
毕业典礼结束的黄昏,校园里的人渐渐散去。顾怆和许悠悠又来到老槐树下,风吹动树叶,光斑在地上跳跃。顾怆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是他们这三年来的小物件:第一张合照的底片、运动会时的号码布、冬天的第一颗橘子糖的糖纸、还有那封写着“槐花开时,想和你一起看”的卡片。
“我们把它埋在这里吧。”顾怆说,“等十年后,再回来挖。”
许悠悠点头,两人一起动手,在树根旁挖了一个浅浅的坑,把铁盒放进去,又用土轻轻掩埋。顾怆在上面放了一块小小的石头,石头上用白色的颜料写着两个字母:Y&G。
他们靠在树干上,看夕阳一点点沉下去。许悠悠忽然开口:“顾怆,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情有独钟’这四个字,就是为你写的。”
顾怆转头看他,眼底有光:“那我这辈子,就做你一个人的钟。”
风从树叶间穿过,带来远处海浪的声音。高中三年的时光,在这一刻被温柔地封存——槐花、海风、橘子糖、画纸、灯光、拥抱……一切都成了他们“情有独钟”的注脚。毕业不是结束,而是他们在琴屿路的故事,换了一种方式继续。
多年后的一个春日,琴屿路的老槐树又开满了白花。顾怆牵着许悠悠的手,站在当年埋铁盒的地方,轻轻拂去石块上的青苔——白色颜料写的“Y&G”依旧清晰,像他们从未褪色的约定。
“你看,”许悠悠笑着指向远方,“海还是当年的海,树还是当年的树。”
顾怆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眼底的温柔和高中时一模一样:“但陪在我身边的你,永远是我情有独钟的风景。”
风过槐林,花瓣簌簌落在两人肩头。远处的海浪声层层叠叠涌来,仿佛在为这场跨越时光的浪漫,奏响永不落幕的序章。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番外的时候,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像极了我第一次构思顾怆和许悠悠故事时的天气。
很多读者问我,明明原文是BE,为什么还要写他们高三的这些片段?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想在遗憾之外,给他们——也给你们,留一点温柔的念想吧。
我总觉得,顾怆和许悠悠的“情有独钟”,不该只停留在BE的叹息里。所以我把槐树下的颜料、雪夜里的星星灯、铁盒上的“Y&G”,都一一写进了这个番外。这些细碎的温柔,像是给破碎故事的一道补丁,笨拙地想把那些被命运撕碎的时光,重新缝合成他们曾拥有过的、滚烫的青春。
也许你们会觉得这样的圆满太刻意,但我还是想让你们知道:在某个平行时空里,琴屿路的海永远温柔,老槐树的花永远盛开,顾怆的偏爱永远只给许悠悠一个人。
希望这个番外,能让你们在想起他们的BE时,心里能有一点点不一样的动容——原来那些没能说出口的喜欢,那些没能走完的路,曾在另一个故事里,绚烂过整个青春。
(最后悄悄说:其实我也偷偷在这个番外里,藏了很多原文的伏笔,你们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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