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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翡翠湾别墅区外。
我和林婉下车。
“七爷,要不要我跟您一起进去?”赵明问。
“不用。”我摆了摆手,“人多碍事。你在外面等着就行。”
赵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和林婉,翻过别墅区的围墙,悄无声息地摸到38号别墅外。
别墅里,灯火通明。
透过窗户,能看到客厅里,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正盘腿坐在蒲团上。
正是吴阴。
他面前,摆着一个黑色的木盒。
木盒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各种颜色的虫子!
那些虫子,正在啃食着木盒中央,一个用头发扎成的人形草人。
草人的胸口,还插着一根生锈的铁钉。
我瞳孔一缩。
这是南洋降头术里,最恶毒的一种——“噬心降”!
用蛊虫啃食草人,再通过血咒,将伤害转移到真人身上。
赵老板身上的溃烂,就是这些蛊虫啃食草人造成的!
“找到了。”我低声对林婉说。
林婉点头,从怀里摸出几张纸人。
就在我们准备动手的时候。
客厅里,吴阴突然睁开眼睛。
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他看向窗外,准确无误地,看向我和林婉藏身的位置!
我心里一沉。
被发现了!
“进去。”
我一脚踹开别墅的门,大步走进客厅。
吴阴依旧坐在蒲团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陈小七?久仰大名。”
我眉头一皱。
“你认识我?”
“当然。”吴阴笑得更深了,“能破'踏海破心煞'的泥瓦匠,整个东海市,只有你一个。”
他早就在等我。
“赵老板身上的降头,是你下的?”我开门见山。
“是我。”吴阴大方承认,“怎么,陈小七是来给赵家讨公道的?”
“公道?”我冷笑,“你对他下这么狠的手,应该是他先对不起你。”
吴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看着我,眼神阴冷。
“对不起?何止是对不起!”
他猛地站起来,声音里满是恨意。
“二十年前!赵建国那个畜生,为了一块地,活活逼死了我全家!”
“我爸跳楼,我妈上吊,我妹妹,被他手下的人糟蹋后,投河自尽!”
“整整二十年!我在南洋学降头,学蛊术,为的就是今天!”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吴阴的声音,凄厉而绝望。
我沉默了。
赵明说他爸是老好人。
可在吴阴的口中,赵建国,却是一个逼死他全家的畜生。
到底谁说的是真话?
“你有证据吗?”我问。
“证据?”吴阴冷笑,“二十年前,赵建国只手遮天,所有证据都被他抹得一干二净!但我记得!我一辈子都记得!”
他盯着我。
“陈小七,这是我和赵家的私人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看着他,没说话。
半晌,我缓缓开口。
“你说的,可能是真的。”
“但也可能是假的。”
“我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赵明欠我一个人情。”
“所以,这个降头,我破定了。”
吴阴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你真要趟这趟浑水?”
“我陈小七做事,从来不问对错。”我淡淡道,“只问,值不值。”
吴阴死死盯着我,片刻后,他突然笑了。
笑得癫狂,笑得悲凉。
“好!好一个陈小七!”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猛地一挥手!
那个装满蛊虫的木盒,瞬间炸裂!
无数五颜六色的蛊虫,发出尖锐的嘶鸣,朝着我和林婉,铺天盖地地涌来!
那黑压压的虫潮,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嘶鸣,如同一道黑色的死亡巨浪,瞬间就扑到了我们面前!
吴阴的脸上,是病态的、癫狂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我和林婉被这万千蛊虫啃食成白骨的凄惨下场。
“雕虫小技。”
我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林婉比我更快。
她素手一扬,数道黄纸符人凭空出现,在她身前瞬间展开,化作一面严丝合缝的纸墙。
那些蛊虫撞在纸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响声,却无法寸进分毫。
“就这?”
我嗤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
右手伸进帆布包,摸出一把黄泥。
这黄泥,是我随手在碧海天澜的工地上抓的,沾染了那里的龙脉之气。
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我将黄泥在掌心摊开,另一只手并作剑指,沾了点口水,在黄泥上迅速画下一道符。
“离为火,焚万物,烈焰无疆!”
“我以天工之名,敕令!”
“起!”
我将手中的黄泥,猛地朝前一抛!
黄泥在半空中,瞬间化作一堵由火焰构成的墙壁!
炽热的火浪,朝着那片虫潮,席卷而去!
“滋滋滋——”
无数蛊虫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尖叫,瞬间被烧成了焦炭!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恶臭。
不过眨眼的功夫。
那足以让任何普通人吓破胆的恐怖虫潮,就这么被我,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吴阴那张,因极致的震惊而扭曲的脸。
“不……不可能!”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的噬心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你这么轻易就……”
“噬心蛊?”
我一步步,朝着他走去。
“听上去挺厉害。”
“可惜。”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在我眼里,跟一群苍蝇,没什么区别。”
吴阴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懒得理会他的崩溃。
我蹲下身,捻起一点从珠子里流出的,已经干涸的黑色液体。
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除了蛊虫的腥臭,还有一股,极其微弱,但却无比怨毒的……鬼气。
这股鬼气,和赵老板身上那股,同根同源。
我瞬间就明白了。
我站起身,看着吴阴,笑了。
“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
吴阴愣住了。
“你以为,赵建国身上的降头,是你下的?”
我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
“你错了。”
“从头到尾,你都只是,一把刀而已。”
“你什么意思?”吴阴的声音沙哑。
“这串佛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我问。
“一个……一个南洋来的商人卖给我的。”吴阴下意识地回答,“他说这是用阴沉木做的,最适合养蛊……”
“阴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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