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菩提祖师

    石猴晚上没有被赶走，反而是得了一个暖和的房间，青牛看了都是极羡慕。

    “嘿嘿！嘿嘿！”石猴是在傻笑中睡过去的，精神恍恍惚惚，又是来到了“花果山”。

    石猴朝着身周看了几眼，挠了挠头，相比于上一次几个猴子凑在一起要拆了水帘洞的情况，如今倒是安静多了。

    除了他就只有那个死了的黑猴在。

    “老哥！”石猴也不去想为什么，直直冲到了黑猴面前，想要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我找到了一个骑牛的老头！”

    “骑牛的老头？”黑猴微微一愣，也是微微惊愕。

    “对，稠粳山的一个小道观，修道的老头和青牛！”

    黑猴听得这稠粳山便知确实是太上老君了。

    “倒是……傻猴有傻福了。”黑猴也忍不住感叹一句。

    “老哥你怎么骂我！”石猴不乐意了。

    “我怎么会骂自己呢？夸你福缘深厚呢。”黑猴笑着说道。

    “那是！”石猴神气地抬起头，但很快就是有些泄气了。

    “但那老……君说他不会修道，只会静读黄庭道德，我……听不懂。”

    黑猴却是摇头，这小猴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太上老君给你讲黄庭经和道德经，这是何等机缘？！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是眼角一撇，看见了一个金色的身影。

    毛发金黄，带着几分佛光，头上还有一个金箍，正是金猴！

    “老哥也来了？！”石猴一阵惊喜，然后又是向金猴显摆自己的机缘。

    “没想到真成了。”金猴也是一阵感慨。

    “能够随太上学道德经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不可贪多。”金猴又是说道。

    “至于其余神通，我能教你！”金猴很有信心。

    他所在的世界水深得可怕，就算是造化圆满的他都是深陷苦海、不得解脱。

    但同样的，他所在世界的神通妙法数不胜数，玄妙无方！

    “好啊！好啊！”石猴高兴地跳了起来。

    黑猴也是看了过来，在上一次的交流中，他就已经是有了判断，这金猴和那来自洪荒的灵猴所在世界明显更加强大。

    “我所主修功法名为八九玄功，它来源于元始天尊！”金猴语气略有些复杂。

    他如今境界，许多事情都已经是知晓了，他其实是这位元始天尊为了超脱而做出的一次尝试，只是最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失败了。

    “但我不能把它教给你，不然可能会引起某些不好的后果。”

    元始天尊号称诸果之因，他若是教了八九玄功，让这位天尊有了什么感应，那才是大麻烦。

    “我这一生几乎都在那些大人物的安排之下，我挣扎过，只是失败了。”金猴脸色平淡。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不是毫无收获。”

    黑猴听得此言，心中略有感触，他也是如此走过来的，只是他最终失败了，没有了翻盘的机会。

    “那快教我！快教我！”石猴终究年轻，却是不懂得这种感触。

    “我为自己创造的功法就名为齐天圣法……”

    金猴娓娓道来，这一齐天圣法并未涉及具体的修行道路，而是从更高的层面上阐述其对于天地大道的理解感悟。

    世界不同，修行体系不同，生搬硬套自然不行，不过他们本质上是一个猴，又在这“花果山”，领悟修行没有丝毫问题。

    这一过程中，灵猴、妖猴也来了，安静听讲。

    水帘洞中，只余道音回荡，待金猴回过神之后，就剩下黑猴了。

    “可惜，来的太晚。”黑猴睁开双眼，眸子里似乎有着一道深藏的暴戾一闪而逝。

    若是他死前能够进到这花果山来，谁死还不一定呢！

    “多谢了。”黑猴最清楚这一齐天圣法的价值，郑重道谢。

    “自己猴，别客气。”金猴摇头，语气一顿方才问道，“不过……能和我说一说你成佛之后的事情吗？”

    ……

    石猴从睡梦中醒来，昨夜的齐天圣法似乎还在脑中回荡，当真是回味无穷。

    只是一日之计在于晨，他如今已经是道观之人，可不能睡到日上三竿了。

    他推开了门，在道观一角打清水洗了洗脸，吃了几个果子，走向三清殿，却见老者早已经在三清殿中静坐。

    石猴挠了挠头，进入三清殿中，寻了个蒲团，安静盘坐。

    一人一猴，无言静坐，直到老者睁开双眼，看向石猴。

    “猴儿去摘些果子回来，你的机缘要到了。”

    “什么？”石猴一愣。

    “你不是想修行吗？我教不了你，但有人能教。”老者笑呵呵说道。

    “哈？”石猴懵了。

    不过他依旧是按照老者的吩咐去摘了最好的果子，洗干净了，还在道观中寻了个篮子。

    他捧着篮子走向三清殿，却见三清殿前的小院中，两个老者在石桌前对坐。

    其中之一自然是道观主人，另外一位是身穿素衣的道人。

    道人鹤发童颜，面容威严而不失和蔼。

    “老神仙请吃！”不认识的老头一贯以老神仙称之！

    老神仙捏起一颗白子，落在边角，随后他便是看向了石猴。

    “这老神仙称呼没错，此乃吾好友，号称菩提祖师。”老者李聃对石猴说道

    菩提祖师？！

    石猴眨了眨眼，忙行礼道，“见过菩提祖师。”

    “免礼。”菩提祖师微笑点头，“伯阳，你这怎就多了个猴儿？”

    “自己找上门的，赶又赶不走，便让他住下了。”李聃落下一枚黑子。

    “多了个侍奉的，倒也是好事。”菩提老祖点头。

    “可惜，我教不了他修行。”李聃又落一子。

    “……”菩提祖师提着白子的手都是一顿，认真地看了李聃一眼。

    太上道祖教不了修行？这未免太过荒谬……

    “猴儿，你眼前的这位菩提祖师有‘术’、‘静’、‘流’、‘动’四门本事，此外洞府之中神通妙法数不胜数。”

    “……”菩提老祖脸色愈发古怪，不明所以。

    “你若真想求长生，何不拜菩提为师？”

    石猴嘴巴微张，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老哥们也没说有这一劫啊！

    不过石猴也是个有急智的，他绝不重走老哥们走过的老路甚至是死路！

    他猛地摇头，语气坚决，“猴儿我无甚见识，但也曾听人言忠臣不事二主，我入了这道观，岂能再拜他人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