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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凯乐斯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客厅里只剩下莫薇拉和侍立一旁的萝拉。莫薇拉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走到窗边摆放的鎏金花瓶前,心不在焉地摆弄着里面几支新摘的红玫瑰,纤细的手指拿起一旁银质的小剪,漫无目的地修剪着花枝,花瓣和残叶无声飘落,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萝拉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神情是一贯的柔和恭顺,如同最完美的背景。
她是维克托伯爵亲手培养、安插在独生女身边最锋利的盾与最隐秘的剑。
明面上,她是圣焰城堡无可挑剔的女仆长,掌控着城堡内务的每一处细节;暗地里,她是为圣焰家族扫清障碍、双手染血的暗影。
伯爵给她的唯一且绝对的命令就是:守护莫薇拉,无论如何。
这一个月来,小姐的变化翻天覆地。曾经的莫薇拉小姐,骄纵、任性,情绪如同盛夏的雷雨,来得猛烈去得也快,会为了一条裙子不满意而大发雷霆,也会为了一句恭维而喜笑颜开,心思简单透明,全写在脸上。
她沉迷于华丽的服饰、无聊的茶会,以及……对塞巴斯蒂安将军那近乎盲目的追逐。
而现在的“莫薇拉”,沉稳、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她不再轻易责罚仆人,开始真正接手管理城堡事务,处理几桩家族外围产业时展现出的决断力让老管家都暗自惊讶。
她有了自己的秘密,会独自沉思,会下达一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命令。
这种转变,从家族利益和小姐自身成长来看,无疑是好事。
萝拉理智上明白,这样的小姐更强大,更不容易受到伤害。
但情感上……萝拉看着小姐修剪花枝时那微蹙的眉头和眼底化不开的沉重,心中涌起一阵细密的疼痛。小姐变好了,却也变得不快乐了。
那个会无忧无虑在玫瑰园里奔跑、会因为吃到喜欢的甜点而眉眼弯弯的小姐,似乎被一层无形的枷锁困住了。萝拉内心矛盾至极,她忠诚于现在这个更符合“圣焰家族继承人”形象的小姐,却又无比怀念那个鲜活、任性,却真实快乐的灵魂。
“萝拉,” 莫薇拉终于开口,声音打破了寂静,她放下银剪,指尖拂过一片被她不小心剪破的花瓣,“去查一下一个叫伊格尼斯的龙裔,我要知道他的来历、背景,越详细越好,尽快。”
“是,小姐。” 萝拉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躬身应下。她上前几步,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将那几支被莫薇拉“摧残”过的、显得有些残破的玫瑰花从花瓶中取出,用干净的软布包好,“这些花失去了观赏的价值,我为您换一批新的来。”
午餐时间,平日里还算热闹的餐厅今天显得格外冷清。
莫薇拉以需要处理事务为由,没有露面。凯乐斯去了天启城堡,生死未卜。
西尔维娅心中牵挂,毫无食欲,直接回了房间休息。达斯克则是睡过了头,完美错过了早上的一切,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餐厅时,只看到薇莉蒂丝一个人坐在那张足以容纳二十人的长餐桌旁,对着满桌琳琅满目、香气四溢的菜肴发呆。
仆人们还在安静有序地布菜,银质餐具碰撞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
“哇!今天什么日子?这么多好吃的!” 达斯克眼睛一亮,立刻在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拿起刀叉,看着烤得恰到好处的嫩羊排和晶莹剔透的虾仁,食欲大动,“诶?他们人呢?凯乐斯和西尔维娅怎么没来?莫薇拉小姐呢?”
薇莉蒂丝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芦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凯乐斯被雷奥尼斯伯爵叫走了,西尔维娅担心他没胃口,莫薇拉小姐好像有事要忙。”
达斯克“哦”了一声,开始大快朵颐,对于伙伴们的暂时缺席并没太在意。
薇莉蒂丝却慢慢皱起了眉,她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餐厅,突然意识到,似乎还少了一个人……
那个存在感低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家伙。
“达斯克,” 她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悄悄观察着他的反应,“伊格尼斯呢?他怎么也没来吃饭?”
达斯克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回答道:“他啊……不知道,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神出鬼没的,有时候吃饭吃到一半人就不见了,或者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消失,过一阵子又自己回来了,我们都习惯了。”
他耸耸肩,表示这很正常,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习惯了”? 薇莉蒂丝心中一动。
伊格尼斯这种不稳定的行踪,在达斯克看来是常态,但在她这个知晓“原著”存在且心思细腻的穿越者看来,却透着不寻常。
一个实力强大、目的不明的龙裔,如此频繁地脱离队伍,他去做什么?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形成。
她放下叉子,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仿佛只是闲聊打发时间:“说起来……伊格尼斯他,是怎么加入你们的呀?我记得我遇到你们的时候,他好像就已经在队伍里了。”
她眨了眨眼,语气轻松,“他看起来那么……独特,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吧?”
达斯克性格开朗,没什么心机,加上对薇莉蒂丝这个后来加入、治疗技术不错的牧师印象很好,便一边吃一边毫无防备地说了下去……
薇莉蒂丝听完达斯克那看似寻常却隐含信息的叙述后,眉头紧紧锁住,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
她很少有需要如此深思的时候,但伊格尼斯身上透出的种种疑点,让她觉得必须立刻告诉莫薇拉。
她猛地放下手中的刀叉,甚至来不及对还在大快朵颐的达斯克解释一句,便急匆匆地起身离开了餐厅,直奔莫薇拉的房间而去。
然而,当她推开莫薇拉房间那扇雕刻精美的橡木大门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只有窗外透进的阳光,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安静的光斑。薇莉蒂丝的心沉了沉,莫薇拉去了哪里?
另一边,天启城堡。
塞巴斯蒂安将凯乐斯带到了雷奥尼斯伯爵的书房外,沉声道:“伯爵让你在这里等候。”
随即,他便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廊中回荡。
凯乐斯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镶嵌着金属铆钉的深色木门。
书房内部极其宽敞,却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高大的穹顶绘着暗沉的、描绘天启家族征战历史的壁画,色彩浓烈却晦暗。
四壁皆是直抵天花板的巨大书架,塞满了厚重典籍与卷轴,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羊皮纸、冷冽墨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暴雨前空气般的臭氧气息——那是过于浓郁的雷元素魔力长期浸润的结果。
巨大的黑曜石办公桌摆在房间尽头,背后是悬挂着破碎日轮族徽的墙壁,旁边立着一套擦拭得锃亮却透着寒光的骑士铠甲。整个书房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冷硬、肃穆,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雷奥尼斯·天启的铁血、权力与近乎偏执的严谨。
凯乐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办公桌旁书架上一幅不大的油画所吸引。
与其他庄重物品格格不入的是,这幅油画已经明显褪色,画框也有些旧损,显然年代久远。
画上是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都拥有着柔软的深紫色头发和如同紫水晶般的大眼睛,他们头靠着头,笑得天真烂漫,连还没长齐的乳牙都清晰可见。那纯粹的笑容,与这间书房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雷奥尼斯伯爵走了进来,他依旧沉着脸,看向凯乐斯的眼神复杂难辨,残留着显而易见的芥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他走到办公桌后,并未坐下,而是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用一种带着明显嘲讽的语气开口,打破了沉默:
“凯乐斯。缇娅娜是你的母亲……那么,你的父亲是谁?一个普通的人类?”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刺,“她宁愿抛弃家族,抛弃一切,嫁给一个渺小如尘埃的人类,也不愿意留在从小长大的家。告诉我,你的母亲,是不是很傻?”
提到母亲,凯乐斯的神情瞬间被浓郁的悲伤笼罩。
他抬起头,暗紫色的眼眸中带着怀念与痛楚,轻声反驳:“我的母亲与父亲很相爱。父亲告诉我,他们是在一个瑰丽的黄昏相遇……”
“停!” 雷奥尼斯粗暴地打断了他,脸上浮现出不耐烦与痛苦交织的神色,“我并不想听这个无聊透顶的爱情故事!” 他死死盯着凯乐斯,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现在,回答我!缇娅娜……她这些年,过得好吗?”
凯乐斯沉默了。
他看着雷奥尼斯那双与自己、与母亲如此相似,此刻却充满了暴躁与某种隐秘期待的眼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凯乐斯的沉默让雷奥尼斯的怒火再次升腾,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告诉我!她现在到底怎么了?!”
凯乐斯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眶已然泛红,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她……她在生下我的时候……就去世了……”
“去世?”
这两个字如同最冰冷的惊雷,直直劈在雷奥尼斯的头顶。
他高大的身躯肉眼可见地晃动了一下,脸上所有的怒气、嘲讽、挣扎在瞬间凝固,然后如同退潮般消散,只剩下巨大的、近乎空白的茫然与难以置信。
他这几天,并非没有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流着“低贱”血液的外甥存在,但一想到缇娅娜为了一个外人彻底抛弃了家族,抛弃了他,他就无法抑制那股焚心的怒火。
可现在……怒火的对象消失了,连同他恨着的、也一直偷偷爱着、寻找着的妹妹,一起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雷奥尼斯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变得沙哑而空洞,他仿佛在问凯乐斯,又像是在问自己,“如果……如果当时我拦住了她,强硬地把她关起来……是不是就不会……?”
他抬起头,目光重新聚焦在凯乐斯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有无法消除的、因血脉不纯而产生的耻辱感,更有一种被迫面对现实的、深沉的无奈与悲凉。
“你……是天启家族的耻辱。” 他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重量,“但我又不得不承认……你现在,是天启家族……唯一的血脉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开始向凯乐斯阐述那个被家族刻意掩盖、鲜为人知的故事,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岁月的沉重:
“那是被天启家族视为最幸运的一年。上一代族长,也就是我与缇娅娜的父亲,我们的母亲,在这一年产下了一对龙凤胎。天启家族血脉传承向来艰难,子嗣稀少,龙凤胎的降生,简直如同神迹,被视作上天赐予的礼物。”
“家族最看重的,就是血脉的纯正。因为只有真正纯正的血脉,才有极大概率觉醒并继承‘天启之眼’——那是力量与权柄的象征,能继承‘天启之眼’的人,便是铁定的下一任族长。”
“所以,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被寄予了全部厚望,被当做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而缇娅娜……她则被规划好了另一条路——作为未来的族长夫人培养。” 雷奥尼斯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我们被告知,这是为了保持血脉最极致的纯净与力量。”
“可缇娅娜……她天性叛逆,聪明得过分,也敏感得过分。她似乎过早地洞悉了这一切背后的冰冷与荒诞,家族那套洗脑式的教育对她毫无作用。她心里装着许多在那个年纪看来不切实际的梦想,比如离开奥雷利亚,去看看只在书籍里存在的矮人与精灵……她甚至直接向母亲抗议,说我们是亲兄妹,不能结婚,更不能生孩子……”
雷奥尼斯摇了摇头:“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玩笑话。直到她成年礼的那天……她彻底消失了,逃离了这座如同黄金牢笼般的天启城堡。”
“父亲大为震怒,派出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搜寻了整整两个月,却杳无音讯。” 他的表情变得更加落寞,带着深深的无力和自我怀疑,“但这……还不是最让家族,让我……头疼和绝望的。”
“在我成年后,经过无数次尝试和仪式……我竟然,没能继承‘天启之眼’。”
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尽力气才说出来,这对于一生要强、被寄予厚望的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也是内心深处最无法愈合的伤口,“这个消息,对家族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时我们才意识到,或许……唯一可能继承了‘天启之眼’的,只有早已不知所踪的缇娅娜。”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幅褪色的油画,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怀念与痛楚,“她小时候……总拉着我的衣角,说哥哥,我们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可她怎么就……怎么就真的跟一个人类结了婚,最终……最终还因生育而死呢?”
说到这里,雷奥尼斯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难以抑制的颤抖。他站起身,绕过书桌,一步步走到凯乐斯面前。
那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威压,让凯乐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雷奥尼斯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凯乐斯那双暗紫色的、此刻充满了震惊与悲伤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而沉重地说道:
“我知道你在荒石山脉发生了什么。你体内流淌着不纯的血,却偏偏……继承了‘天启之眼’的力量的雏形。按照家族流传千年、不可违背的规定,你,凯乐斯,就是天启家族下一代唯一的继承人。”
尽管内心有千百个不愿意,尽管视这混血的身份为家族的污点,但铁一般的事实和古老的族规,让雷奥尼斯不得不低头。
凯乐斯被他话语中蕴含的庞大信息量和那不容置疑的宣告彻底震慑,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我……继承天启家族?”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轰然转动,将他推向了一个他从未设想过的、充满了责任、挑战与未知风暴的位置……
就在凯乐斯于天启城堡那压抑的书房中,被命运的洪流推向继承人之位的同一时刻,远在巨树森林边缘的莫薇拉,脑海中清晰地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阶段性任务“揭开凯乐斯的身世之谜”。任务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及时查收。】
提示音落下,莫薇拉心中却没有太多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感。
她抬起头,目光凝重地望向眼前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深可怖的巨树森林。
浓密的树冠层层叠叠,将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只有些许顽固的光斑挣扎着落在铺满厚厚腐殖质的地面上。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混合着泥土、腐叶和未知植物的清苦气息,偶尔几声遥远的、辨不清来源的窸窣声,更添几分阴森。
就在几分钟前,她亲眼看着伊格尼斯那道挺拔而孤绝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没入了这片危险的森林。
她几乎可以肯定,他的目标,依旧是那个藏有地图碎片的山洞。
而促使她此刻站在这里的原因,是中午时分萝拉向她禀告的、关于调查伊格尼斯的初步结果。
“小姐,” 萝拉当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柔和,但内容却让人心惊,“龙裔一族过于神秘,他们似乎有意隔绝与外界的联系,留下的可靠资料少之又少。目前能查到的,只有关于龙裔王室一族以及几支较为著名的旁系氏族的基本记载,大多语焉不详。值得注意的是,近几十年来,明确记载没落或消失的龙裔氏族只有一支……据零星的、未经证实的传闻,那一支是遭到了……暗杀。但这之后,关于那一支的所有线索就都断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抹去。”
暗杀?
这两个字在莫薇拉心中反复回响。
伊格尼斯那样强大的存在,他所属的氏族竟然会被暗杀到近乎灭族?
所以,他是那场灾难中侥幸逃脱的幸存者吗?他独自一人流落在外,潜入这危机四伏的巨树森林寻找可能的力量,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重建?亦或是别的什么目的?
她所了解的信息实在太少了,如同管中窥豹。伊格尼斯就像一团巨大的迷雾,强大、神秘、行为难以预测,却又偏偏对她表现出一种古怪的、带着偏执的关注。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以及他可能带来的潜在风险,让莫薇拉无法安心待在城堡里等待。
所以,当她安插的眼线回报伊格尼斯再次独自悄然离开圣焰城堡,方向直指巨树森林时,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跟了上来。
此刻,站在森林边缘,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原始、危险的气息,莫薇拉深吸一口气,用意念打开了系统空间。
完成了凯乐斯身世任务的奖励正静静躺在那里——那是一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布料仿佛能吸收周围光线的纯黑色斗篷。
【娜美的斗篷:传说中由阴影精灵编织的秘宝,可以隐匿使用者所有的气息、声音与魔法波动,完美融入环境。注:对超越传奇级别的感知或特定真实之眼类能力效果减弱。】
可以隐匿所有踪迹?
莫薇拉眼睛一亮。这不正是为眼下这种情况准备的吗?
没有时间犹豫,她立刻将这件名为【娜拉的斗篷】的黑色织物取出,披在了身上。
斗篷似乎能自动调节大小,轻柔地覆盖住她的全身,连兜帽也自然地落下,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和显眼的红发。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当她披上斗篷的瞬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将她与周围的环境隔离开来。
她感觉自己走路时脚下松软的落叶不再发出声响,呼吸也变得微不可闻,甚至连她体内那微弱的、刚刚开始修炼的元素亲和力波动,都彻底沉寂了下去。
她站在那里,明明实体存在,却给人一种仿佛融入了森林背景阴影般的错觉。
“果然是好东西……” 莫薇拉心中一定,再次望向那深邃的森林入口时,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决心。
她拉了拉兜帽,确保自己的脸完全隐藏在阴影下,随后迈开脚步,无声无息地踏入了巨树森林的领域,沿着伊格尼斯之前消失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追踪而去。
幽暗的林木如同沉默的巨人,注视着这个披着阴影斗篷、意图窥探龙裔秘密的闯入者。
森林深处,未知的冒险与潜在的危险,正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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