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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吧嗒”一声,段策渊拧开她腰后抵着的门把手。

    门一开,谢金盏霎时失去重心往后一踉跄,段策渊却漠然收起目光,侧身绕过她,径直迈步出去,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还怔愣在原地,发现自己将外套揪紧到发皱的样子十分滑稽。

    刚刚自己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头了?

    预期的威胁没有落下,谢金盏卸下所有防备,狠狠松了一口气,忽觉一阵羞耻感袭来。

    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干什么呢......

    ——

    停车场。

    段策渊大步流星走到车边,脚步之快,王青阳在后边都差点跟不上他。

    “段总您也太......健步如飞了。”

    王青阳喘着气一路小跑上来,就见段策渊已经站在车边等着自己帮开车门了。

    段策渊有些出神地伫立在车旁,鼻腔喷出沉重的气息。

    王青阳替他打开后座车门。

    坐上车,车辆驶出拍卖会场地,降下窗后,寒凉的冷风刮过,段策渊才觉得心平静了一些。

    想到这场争夺中,那个无端冒出来的神秘买家,让药鼎升到两亿元的高度,还是觉得自己赢得很吃亏。

    他把手机放在大腿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屏幕,心头冒出来一个猜想。

    便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电话接通,听筒传出一道青涩的男音:

    “喂,哥?”

    “你回国了?今天嘉德拍卖会上,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那边似乎是愣了一阵,才发出爽朗的笑声,“哥你也去了?那个鼎确实是我拍的,不会和你撞了吧?”

    段策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白白多花一个亿……你竞拍药鼎做什么?”

    “研究咯,最近我们教授带我参加个新项目。”

    他弟弟在国外读的是生物研究,但他一时没弄明白药鼎和生物学能扯上什么关系。

    “你回来的话,有空就去看爸。”

    “知道了。”

    对方草草挂断电话,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一般。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比自己小了十岁,母亲早逝,亲爹又放养式教育,平时就跟半个爹似的管着弟弟。

    段策渊放下手机,闭着眼捏了捏眉心。

    鼻尖处萦绕那抹极淡的、属于谢金盏身上的冷香,与他梦中宫墙下玉兰树的气息微妙的重叠。

    心跳又开始后知后觉地失控起来,失去章法的节奏。

    他勉力平稳下气息。

    是自己突然走得太快的缘故吗?

    心脏快速跳动的咚咚声传到耳边,震耳欲聋。

    好奇怪,就算他平时去打拳击也没有这般剧烈跳动过,到底怎么回事......

    回想起在拍卖会上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能令他泛起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一时间他理不清,烦躁得紧。

    “王助,把下午的会延后,先去拳馆。”段策渊沉声道。

    王青阳应了声“好的”,透过后视镜小心瞥一眼后座,发现自家老板脸上竟浮现出难得的愁容,但这次却识趣地没有多问。

    ——

    谢金盏回到家,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一股强烈的挫败感袭来。

    能让她这么挫败且倍感耻辱的人,还是一千年前的段临渊。

    三个亿,利息按秒算。

    他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想到这里,她窝在沙发上对着空气狠狠翻了个白眼。

    谢金盏掏出之前卖画时收来的支票,瞬间有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

    原价收画的是他,和自己竞价药鼎的也是他。

    拿自己当猴耍吗?!

    无论是一千年前的段临渊,还是一千年后的段策渊,单凭目中无人这一点,就令人望而生厌!

    谢金盏拿起手机,打开搜索引擎,在搜索栏上输入【段策渊】三个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倒要看看这个段策渊到底有多大能耐。

    屏幕上蹦出一连串的页面:

    【A市房产大亨段氏集团的新总裁上任】

    【段氏集团濒临破产?18岁段家公子力挽狂澜】

    【段氏集团董事长资助某孤儿福利院】

    她都一一点了进去,才发现段策渊居然不是段家亲生的。

    20年前,段家老爷子膝下无子,在资助A市的一家孤儿福利院之后,就收养了当时年仅8岁的段策渊做儿子。

    进了段家的段策渊也很争气,从初中到大学读的都是省重点学校。

    在一次段氏集团面临债务危机的之时,帮助段老爷子将集团起死回生,甚至创下集团成立以来上百亿的收入新高,那时候他才18岁。

    后来又去英国读硕士镀了层金回来,成为段氏集团新上任的CEO,段老爷子才退居幕后,安享晚年。

    看到这里,谢金盏暗暗感叹,他这雷厉风行的作风倒是和一千年前一模一样。

    那时候段临渊也是少时随父兄征战沙场,年过二十就被皇上封了将军。

    也难怪养得那副目中无人的臭脾气。

    谢金盏轻哼一声,正要点进入下一条网页链接,刚好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错手点了进去。

    是之前那个粘人前男友的消息。

    段黎:【姐姐,我回国了,就见一面吧。】

    她不觉有些烦躁,明明之前都说过要分手的,怎么还是一直缠着自己。

    她低声“啧”了一下,指尖不情不愿敲下一行字: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别再来缠着我了。】

    消息发过去很久,对方都没有再回消息。

    不知为何,她目光还停留在聊天窗口上的那个备注——【段黎】。

    怎么又是姓段的,难不成她这辈子就逃不掉姓段的人吗?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她一口气全部关掉“姓段那些人”的界面。

    谢金盏一个鹞子翻身从沙发上弹起来,振作精神。

    眼下只有拿回药鼎才是要紧事,她记得段策渊说过,这鼎落到他手里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三个亿就三个亿,这些钱她咬咬牙还是拿得出的,何况还有按秒算的利息。

    她赶紧趿拉着拖鞋去到地下一层的库房里。

    打开沉重的保险门,灯光“啪”的一声亮起,照亮库房每个角落,里面都堆满了各种朝代的古董文玩。

    谢金盏站在架子前,认真挑选着市价较高的藏品。

    又拿出手机,给段氏集团的前台拨去电话。

    “你好,我要预约明天见你们的段总。”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她害怕时间拖得越久,利息越高。

    谢金盏打算明天早上六点就去段氏大楼门口堵段策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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