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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堂之上,白锦玉看着身穿嫁衣的小女儿,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又落了下来。

    沈淮山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手心,无声地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白锦玉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止住了泪。

    陆绥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茶水,恭敬地递到沈淮山面前。

    “岳父大人,请喝茶。”

    沈淮山含笑着接过,喝了一口,随后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抬眸看着陆绥,一开始还算平静。

    “往后你夫妻二人要互敬互爱,互相包容,我家小柒偶尔有些小任性,还望你多包涵多爱护,相濡以沫,白头共首。”

    说到最后,早已通红了眼眶。

    在战场上没掉过一滴泪的沈国公,这会儿已经泪流满面。

    看得一旁白家的两位大舅哥不免有些同情他。

    整日羡慕他有两闺女,命好的不行,但此刻,却又忍不住想,没闺女就没闺女吧,也省得到她出嫁时,自己哭得不像个人。

    姜月窈拼命忍着不去看自己的父亲,害怕也会跟着掉泪。

    陆绥上前一步,恭敬一礼。

    “小婿定谨记于心。”

    沈淮山颔首,不再言语。

    陆绥又接过一盏茶,递给一旁的白锦玉。

    恭敬出声:“岳母大人请喝茶。”

    白锦玉伸手接过,喝了一口,放下之后,她看着姜月窈出了声。

    “你嫁去夫家,要孝敬公婆,疼爱小辈,妯娌和睦,关爱自己的夫君,余生共度。”

    姜月窈:“是,女儿谨记。”

    “去吧。”白锦玉看着她,目光慈爱,眼眶泛红。

    却始终没让泪落下来。

    “我和你爹,还有哥哥姐姐等你们三日后归家。”

    姜月窈轻轻点头。

    一旁喜娘高唱:“新娘子出门喽!”

    陆绥伸手过来,轻轻扶着她,转身,一步步走出正堂。

    每走出一步,姜月窈就忍不住掉一颗泪。

    直到走出正堂,被陆绥再次打横抱起的那一刻,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传来。

    “再哭就成花猫了。”

    正伤感不行的姜月窈被他的话逗得立马不想哭了。

    哭什么呀、

    又不是离得远,这条街到那条街的距离,一盏茶的工夫不到就能回来了。

    一想到她以后时不时地往家跑,被爹娘烦的时候,她那点子伤感一瞬间就散得无影无踪。

    陆绥抱着她一路出了镇国公府,上了停在门口花轿。

    姜月窈刚坐好,手里突然被塞进一个帕子。

    帕子里包着几块她最爱的红豆软糕。

    姜月窈抬眸,看着陆绥,眨了眨眼。

    “吃吧,记得把嘴擦干净。”

    说完,放下轿帘,转身走向自己的高头骏马,翻身而上,一身火红喜服,利索又俊美,顿时吸引了在场很多小媳妇大姑娘的视线。

    有人高唱一声……

    “新娘子起轿啦!”

    鞭炮声再次响起,锣鼓声,喜乐声,传遍整条长街。

    待轿子被抬起,姜月窈忙将喜扇放在一旁,拿出被帕子包着的软糕,放在嘴边吃了一口。

    她快要饿死了。

    天没亮爬起来不说,还不让人吃饱喝足。

    这都半下午了,她就早上吃了一小碗汤圆。

    也不知道是谁定的规矩?

    新娘子不配吃饭么?

    四块软糕,被她几口就吃完了,这才觉得肚子里好受了些。

    擦了擦嘴,她靠在软枕上休息片刻,等听见外面再次传来鞭炮声,她忙坐直身子,拿起喜扇,装模作样起来。

    轿子落下,她被喜娘牵了出去,随后一只大手伸过来,握紧她的手,带着她进了摄政王府。

    抱着出门,牵着进门。

    姜月窈就这样一路跟在陆绥身后,进了陆府正堂。

    正堂之中,坐满了人,坐在首位的自然是陆府的父母。

    一旁唱官高唱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姜月窈跟着陆绥从正堂出来,刚出门,就被他再次大横抱起,在众人欢呼打趣声中,大步朝他住的‘慎庆堂’而去。

    姜月窈觉得丢人,谁家成亲,新郎官老是对新娘抱来抱去?

    虽然被他抱着走路的确很爽。

    凤冠重,嫁衣重,这样省时省力,她也在心里偷着乐。

    但还是有点小丢人。

    一群人簇拥着进了‘慎庆堂’。

    姜月窈被放在床边坐稳,在大家的起哄声中,陆绥做了一道却扇诗,退了喜扇,喝了合卺酒,然后端上来一碗半生不熟的水饺。

    喜娘让陆绥喂着姜月窈吃了一口。

    姜月窈刚吃进去,就觉得不对劲。

    一旁喜娘笑眯眯地问:“生不生?”

    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生……”

    众人哄然大笑,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仔细一想,回味过来,小脸红透了。

    她抬眸,轻轻地瞪了陆绥一眼。

    陆绥双眸含笑,宠溺地看着她。

    有人打趣地问了一句:“生几个呀?”

    姜月窈低着头,耳根通红,都红到脖子根了。

    大家伙又是一阵闹哄声,直到陆绥觉得差不多了,一个眼神让大家都静了下来。

    随后喜娘又念了好长一段的祝福语,一屋子人这才陆续离开。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陆绥和姜月窈两人。

    他们坐在一起,她红色的嫁衣裙摆缠着他的喜服袍摆……身边的男人的一直在盯着她看。

    姜月窈被看得愈发脸红。

    她抬眸,嗔他一眼:“我都快被你盯出窟窿来了。”

    陆绥轻笑一声,低声问她:“头冠重不重?我让人进来帮你先取下来。”

    “嗯,好重,你弄这么多金子作甚?”

    “珠光宝气。”

    “摄政王,你好俗啊。”

    “大俗大雅,你不懂。”

    “谁不懂了……唔唔唔……”

    陆绥突然一把捧住她的脸颊,低头亲过来。

    大概是考虑到她头上凤冠太重,陆绥并没亲太久。

    姜月窈小脸通红,看着他唇上被沾的口脂,拿了帕子来,一边擦一边道:“你快出去吧,别让宾客等你。”

    “嗯,我让琥珀和金子来,替你先沐浴更衣。”

    “好。”

    陆绥出去后,金子和琥珀就进来了。

    白锦玉给她不少陪嫁丫鬟,但贴身的还是金子和琥珀。

    热水进屋,沐浴梳洗,再出来,姜月窈已经换了一身胭脂红的轻便衣裙。

    长发半干,被琥珀轻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未着朱钗。

    待弄好后,有丫鬟进来,将饭菜一一摆上桌。

    满满一大桌,都是姜月窈爱吃的。

    等她吃饱喝足,又漱了口,便坐在窗边有些无聊。

    “前面还没完事么?都很晚了。”

    金子捂着嘴偷笑:“姑娘莫不是心急见王爷?”

    一旁琥珀忙轻斥了一句:“莫要再叫姑娘,该称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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