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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的尽头是片灼热的气浪,林野用短刀撬开栅格,扑面而来的热浪带着硫磺的味道,烫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下方是个巨大的石窟,窟壁上嵌着无数油灯,火焰在气流中跳跃,将整个空间映成通红一片,像被点燃的炉膛——正是月记标注的“朱雀分支”。“这是‘焚心阵’。”洛璃翻着月记,指尖在“火焚朱雀,心净者过”的字样上停顿,“石窟里的气流带着地脉煞气,一旦心有杂念,就会被火焰引动,烧得尸骨无存。”
苏烈将工兵铲插进脚下的岩石,试探着往下探身:“石窟底部有座朱雀石雕,和玄武兽一样,背上肯定嵌着地脉之心碎片。但这距离……至少有二十丈,底下全是翻滚的火浪,根本没法落脚。”
阿鬼突然指向石窟两侧的岩壁,那里凿着一排仅容脚尖踩踏的凹槽,槽里积着厚厚的灰烬,边缘还挂着烧熔的金属片——像是有人曾试图从这里攀爬,却被火焰吞噬了。“‘先生’的人试过硬闯。”他用刀刮下一点灰烬,在指尖捻碎,“这是特制防火服的残骸,烧得这么彻底,说明阵里的火不是凡火。”
林野手背上的光纹突然发烫,他低头看向保温箱,里面的化煞草正散发着微弱的白光,而解魂草的叶片却微微卷曲,像是在抗拒这里的热气。“化煞草能克煞,却怕火。”他忽然想起石月的话,“守陵人的印记或许能引动气流,找到安全路径。”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背的光纹对准石窟中央。红光与火焰的光芒碰撞,竟在火浪中冲出一道狭窄的气流带,气流带中的火焰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底下青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着与光纹相似的纹路。
“跟着红光走!”林野率先踏上岩壁的凹槽,每一步都踩在红光指引的位置。火浪在他身边翻滚,却始终隔着半尺距离,仿佛被无形的屏障挡住。苏烈和阿鬼护着洛璃、押着疤脸紧随其后,老金则背着保温箱,时不时往化煞草上洒水降温。
爬到一半时,疤脸突然挣扎起来,铁链撞击岩壁的声响在石窟里回荡,竟引动了周围的火焰,火浪猛地升高,舔舐着林野的靴底。“你找死!”阿鬼一拳砸在疤脸脸上,将他打晕过去,可被惊动的火焰已顺着岩壁蔓延,凹槽里的灰烬开始冒烟。
“加快速度!”苏烈用工兵铲勾住上方的岩石,将洛璃往上拽了一把。林野的光纹突然剧烈刺痛,他抬头望去,石窟顶端的岩层正在剥落,碎块掉进火浪里,发出“噼啪”的爆响——是“先生”的人在上面撬动岩石,想把他们逼进火里。
“再坚持一下!”林野咬紧牙关,光纹的红光突然暴涨,在前方的岩壁上照出一个隐蔽的洞口,“那里有通道!”
众人连滚带爬地冲进洞口,身后的火浪瞬间吞噬了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洞口内出奇地凉爽,石壁上刻满了守陵人的壁画,画中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将一具具青铜棺推入火窟,棺上刻着的“镇煞”二字在火光中格外醒目。
“这些是……历代守陵人的尸身。”洛璃抚摸着壁画,声音发颤,“他们在用自己的血肉镇压火窟里的煞气。”
通道尽头是间圆形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一卷用兽骨拼成的书,骨片上刻着细密的秦篆,正是守陵人秘录中提到的“骨书”。而骨书旁边,朱雀石雕的头部嵌着第三块地脉之心碎片,石雕的翅膀张开,挡住了碎片,翅羽上刻着“心若无垢,火自熄灭”的字样。
林野刚要伸手去拿骨书,石室的石门突然关上,四周的石壁弹出数十个火盆,火焰“腾”地燃起,将石室变成了密闭的熔炉。“又是机关!”老金急得团团转,“这骨书怕不是诱饵?”
洛璃却盯着骨书,骨片上的秦篆在火光中渐渐显形,组成一段文字:“朱雀之火,焚尽虚妄,唯守陵人之心,可化真火。”她突然看向林野,“光纹是守陵人的心印,试试用它触碰骨书!”
林野将手背按在骨书上,光纹的红光与骨片的纹路相融,骨书突然“咔哒”一声展开,露出里面夹着的一片透明的鳞片——像是朱雀的尾羽,却带着冰一样的凉意。鳞片接触到火焰,火盆里的火焰竟瞬间变成了蓝色,温度也降了下来。
“是‘镇火鳞’!”洛璃惊喜道,“月记说,朱雀镇煞兽的尾羽能克制真火!”
阿鬼趁机走向朱雀石雕,用镇火鳞触碰翅羽,翅羽果然缓缓收起,露出了嵌在头部的地脉之心碎片。可就在他指尖即将碰到碎片时,石雕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翅膀猛地合拢,将阿鬼困在了翅羽之间,翅羽上的火焰瞬间燃起,烧得阿鬼的衣服“滋滋”作响。
“阿鬼!”林野冲过去,用镇火鳞拍打翅羽,可翅羽纹丝不动,反而越收越紧。洛璃突然指着骨书,上面新显现出一行字:“翅锁煞念,需以‘无垢之心’相抵。”
“无垢之心……”林野愣住了,他看向被困的阿鬼,想起阿鬼虽沉默寡言,却总在危急时刻护着众人;看向苏烈,他看似粗犷,却总把最危险的位置留给自己;看向老金,贪财却从未私藏过一件文物……
他突然将镇火鳞塞进阿鬼手里,自己按住石雕的头部,将光纹的力量全部注入:“守陵人的使命不是独善其身,是护佑同伴!”
话音刚落,光纹的红光与镇火鳞的蓝光交织,朱雀石雕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翅羽缓缓张开,阿鬼趁机挣脱,手臂已被烧伤,却死死攥着碎片扔给林野。三块碎片拼在一起,发出耀眼的蓝光,石室的火盆同时熄灭,石门也重新打开。
林野拾起骨书,发现最后一页的骨片上刻着一张地图,标注着下一处分支点“白虎噬煞,位于秦陵的兵器库”。而骨片的背面,还有一行极小的字,像是石月的笔迹:“先生的真实身份,藏在白虎的眼睛里。”
“先生的身份?”众人面面相觑,疤脸依旧昏迷着,无法审问。林野将骨书和碎片收好,手背上的光纹吸收了蓝光,变得更加清晰,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像是“先生”的侧影。
石室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地面在微微震动,像是有巨大的兽类正在靠近。洛璃看向月记,脸色骤变:“是白虎镇煞兽!它比朱雀和玄武更凶猛,月记说‘白虎食煞,亦食人’!”
苏烈扛起工兵铲,阿鬼握紧短刀,老金点燃了最后一捆炸药,林野则将镇火鳞交给洛璃:“护住自己,我们去会会这白虎。”
光纹在黑暗中跳动,映着众人坚定的脸庞。秦陵兵器库的阴影里,白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而“先生”的秘密,正藏在那对闪烁着凶光的兽眼之中,等待着被揭开。
白虎镇煞兽的咆哮震得石室顶上落下簌簌尘土,林野将镇火鳞分给洛璃一半,沉声道:“它怕这鳞片,保持距离,别硬碰。”
苏烈扛着工兵铲守在门口,耳尖动了动:“脚步声不对,不止一头。”话音刚落,两道白影撞破石门扑进来,竟是两头白虎,皮毛如雪,獠牙闪着寒光,其中一头脖颈上还挂着半截生锈的铁链——是被“先生”驯化过的凶兽。
阿鬼反应最快,挥刀砍向左侧白虎的后腿,却被它一爪子拍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咳出一口血。“这畜生皮太厚!”他抹了把嘴角,短刀反手插进白虎的耳孔,白虎痛得狂啸,转身扑咬,阿鬼借着石壁反弹躲开,衣摆却被撕下一块。
洛璃举着镇火鳞绕到右侧,鳞片蓝光一闪,那头带铁链的白虎果然瑟缩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它怕光!”她大喊着将鳞片晃向白虎的眼睛,趁它偏头的瞬间,老金扔出炸药包——“轰”的一声,气浪掀得白虎翻了个跟头,铁链崩断,却更激起了凶性。
林野盯着白虎脖颈的铁链接口,那里有个模糊的烙印,像是“先生”的私章。他突然想起骨书上的话,冲苏烈喊道:“打它左前腿!那里有旧伤!”苏烈会意,工兵铲狠狠砸向白虎腿弯,果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白虎踉跄着跪倒,林野趁机将镇火鳞按在它眉心,蓝光渗入皮毛,白虎竟渐渐安静下来,眼神里的凶光退去些许。
另一头白虎见同伴被制,发疯似的撞向洛璃,阿鬼扑过去抱住它的后腿,被拖得在地上摩擦,后背的衣服磨出了血痕。“快用鳞片!”他嘶吼着,手指抠进白虎的皮肉里。洛璃颤抖着将鳞片贴过去,却被白虎甩头撞在石壁上,鳞片脱手飞出,正好落在昏迷的疤脸身边。
疤脸不知何时醒了,竟一把抓住鳞片,突然怪笑起来:“‘先生’说过,谁拿到这鳞片,就能号令镇煞兽!”他猛地将鳞片刺向白虎的咽喉,可白虎却发出一声哀鸣,鳞片竟灼伤了它——那鳞片上沾着洛璃的血,带着守陵人的气息,根本不认外人。
“废物!”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阴影里走出个穿黑袍的人,脸藏在兜帽下,手里把玩着枚玉佩,“连头畜生都搞不定,留你们何用?”
林野心头一震——这声音,和之前在朱雀火窟听到的“先生”的声音一模一样!
黑袍人抬手一挥,两头白虎突然像被抽走了魂,瘫在地上不动了。他一步步走近,靴底碾过碎石,停在疤脸面前:“鳞片给我。”疤脸刚递出鳞片,就被他一脚踹翻:“没用的东西,也配碰我的东西?”
洛璃突然指着黑袍人的手腕:“他戴的玉镯,和骨书上画的‘镇煞符’一模一样!”林野定睛看去,那玉镯在火光下泛着绿光,果然刻着与骨书同源的纹路。
黑袍人似笑非笑地看向林野:“守陵人的后人?倒比你那死鬼师父识相。”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林野有三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刀疤,“我是你师叔,当年你师父抢了我的镇火鳞,今天该还了。”
林野手背的光纹突然暴起,红光与黑袍人玉镯的绿光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嗡鸣。他终于明白,所谓“先生”,竟是师父的师兄,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叛徒!
白虎的低吼声、黑袍人的冷笑、阿鬼的喘息声混在一起,林野握紧光纹发烫的手背,知道这场牵扯了三代人的恩怨,才刚刚露出真正的獠牙。
黑袍人——也就是林野的师叔,指尖在玉镯上轻轻摩挲,绿光随着他的动作越发浓郁,将周围的火焰都染成了诡异的青绿色。“你师父总说,守陵人要心怀苍生,”他嗤笑一声,眼神扫过地上的白虎尸体,“可他到死都不知道,地脉煞源根本镇不住,与其做无谓的牺牲,不如借煞源之力,重塑这天下。”
林野手背的光纹剧烈刺痛,像是在抗拒这番话。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模样,老人躺在病床上,手背上同样的印记已变得暗淡,却仍攥着那半块镇火鳞,反复叮嘱:“守陵人的本分,是守,不是争。”
“你懂什么!”林野的声音发颤,“三千年里,多少守陵人用命才换来煞气不泄,你为了一己私欲,竟想激活煞源,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师叔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兵器库的穹顶回荡,震得挂在墙上的青铜剑嗡嗡作响,“我亲眼见过煞源的力量,那是能改天换地的能量!你师父就是太迂腐,才会被地脉反噬,死在玄水殿里!”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林野耳边——师父不是病逝的?他猛地看向师叔,光纹的红光突然与记忆里的碎片重合:师父临终前,手背上的印记也是青灰色的,和石月最后时刻一模一样。
“是你害了他!”林野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你用煞气伤了他,还嫁祸给地脉反噬!”
“是又如何?”师叔的脸色冷下来,玉镯的绿光突然暴涨,兵器库角落的阴影里传来“咔咔”的声响,竟是数十具青铜甲士从地里爬起,甲胄缝隙里渗出黑气,手里的长戈直指林野一行人,“今天就让你和你师父一样,成为煞源的养料。”
苏烈将洛璃护在身后,工兵铲横扫,将最先冲来的甲士劈成两半,却见断裂处涌出更多黑气,很快又凝聚成新的甲士。“是煞气化形!”他大喊,“物理攻击没用!”
阿鬼突然想起镇火鳞,摸出怀里的半片鳞片,蓝光一扫,黑气果然像遇火的冰般消融。“用鳞片!”他将鳞片抛给林野,自己则冲向甲士群,短刀配合鳞片的光芒,硬生生砍出一片空地。
林野接住鳞片,与洛璃手中的另一半合在一起,完整的镇火鳞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将大半甲士笼罩其中。黑气在蓝光中惨叫着消散,青铜甲胄“哐当”落地,露出里面早已腐朽的尸骨——竟是历代守陵人的遗骸,被师叔用煞气操控,成了杀人的工具。
“你连祖宗都不放过!”林野目眦欲裂,光纹的红光与鳞片的蓝光交织,形成一道光柱,直扑师叔面门。师叔却不躲不闪,玉镯绿光一挡,光柱竟被反弹回来,林野被震得后退数步,手背上的光纹渗出细血。
“守陵人的力量,在我眼里不过是玩物。”师叔把玩着玉镯,突然指向兵器库中央的高台,“看到那尊白虎雕像了吗?它背上的碎片,能让煞源提前苏醒。你若跪下求我,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高台上的白虎雕像比之前的镇煞兽更大,双眼嵌着红宝石,闪烁着妖异的光。林野注意到雕像的底座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最上面一行是“石一”,最下面一行……竟是师父的名字!
“那是守陵人的衣冠冢!”洛璃捂住嘴,“他把历代守陵人的尸骨炼化成煞器,这雕像就是阵眼!”
师叔突然掐了个奇怪的手势,白虎雕像的红宝石眼睛射出红光,兵器库的地面裂开缝隙,黑色的煞气像喷泉般涌出,将林野等人围在中央。“尝尝被煞气吞噬的滋味吧,就像你师父那样!”他狞笑着,一步步走向雕像,伸手去拿背上的地脉之心碎片。
就在这时,昏迷的疤脸突然爬起来,抱着炸药包冲向师叔:“你骗我!你说过要给我荣华富贵,却把我当棋子!”他拉燃引线,脸上是同归于尽的疯狂。
师叔惊怒交加,一脚将疤脸踹开,可炸药包已滚到雕像底座——“轰”的一声巨响,雕像轰然倒塌,红宝石眼睛碎裂,煞气瞬间紊乱,师叔被气浪掀飞,玉镯脱手飞出,落在林野脚边。
林野捡起玉镯,发现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石生,守陵人第十九代。”
石生?那不是师父的名字吗?
师叔趴在地上,咳出一口黑血,指着林野骂道:“你师父早就知道煞源会醒,他故意让我偷走玉镯,就是为了让你……让你集齐碎片,用守陵人最后的血脉……”话没说完,他便被紊乱的煞气吞噬,化作一缕黑烟。
林野握紧玉镯,手背的光纹吸收了四散的煞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第四块地脉之心碎片从废墟中滚落,与之前的三块拼在一起,形成半颗完整的晶石,蓝光中隐约能看到师父的虚影,正对着他微笑。
“师父……”林野的眼眶湿润了,终于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所谓的背叛,不过是三千年轮回中,又一场用生命布下的局。
兵器库的穹顶在煞气紊乱中开始坍塌,苏烈拽起林野:“快走!剩下的碎片在‘青龙分支’,月记说那里藏着彻底封印煞源的方法!”
林野最后看了一眼倒塌的白虎雕像,将半颗晶石揣进怀里。手背上的光纹浮现出青龙的图案,指引着下一处的方向。秦陵最深处的青龙水脉,与那等待了三千年的终极答案,正在黑暗中呼唤着他。
烟尘弥漫的兵器库摇摇欲坠,林野攥着刻有“石生”二字的玉镯,被苏烈拽着冲向仅存的通道。身后,白虎雕像的残骸在煞气中扭曲,那些被操控的守陵人遗骸渐渐平静,青铜甲胄“叮叮当当”落在地上,像是在无声地谢幕。
“玉镯在发烫!”洛璃突然喊道,指着林野掌心的玉镯。那抹绿光不再妖异,反而与林野手背上的红光交织,顺着血脉往心口钻——林野猛地停住脚步,脑海中炸开无数画面:
是师父年轻时在玄水殿绘制地脉图的背影,笔尖蘸着朱砂,在图上圈出“青龙水脉”四个小字;是师叔石生跪在祖师像前,手里捧着半块地脉之心,眼神里一半虔诚一半贪婪;是无数守陵人在不同时代举起镇火鳞,对抗煞气时的决绝……原来玉镯里藏着历代守陵人的记忆,此刻正顺着血脉,融进林野的意识里。
“林野!”苏烈回头拽他,却见林野的瞳孔里映出流动的红光,像是有无数星辰在其中明灭。
“我知道青龙水脉在哪了。”林野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属于他的厚重,“师父没骗他,也没骗我们——煞源不是用来激活的,是要用‘守陵人血脉’和‘地脉之心’一起封印。”
他抬手,半颗地脉之心在掌心悬浮,与玉镯的绿光共振,兵器库坍塌的碎块在他周围自动避开,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石生师叔说的‘改天换地’,其实是封印煞源的最后一步,他到死都在演这场戏,逼着我们往前走。”
洛璃突然想起月记里的一句话:“以诈止诈,以局破局。”原来从师叔偷走玉镯开始,每一步都在师父的计算里。
“通道快塌了!”阿鬼的声音带着喘息,他背上的伤口在流血,却仍死死护着那半片镇火鳞。
林野回过神,掌心的地脉之心突然射出一道光柱,在前方的石壁上开出一道新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能听到水流声——那是青龙水脉的声音。“走!”
一行人冲进通道,身后的兵器库轰然坍塌。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壁画,正是林野刚才看到的记忆碎片:从第一代守陵人石一埋下第一块镇石,到师父石生在玄水殿写下最后一页月记,三千年的光阴像一条长河,在他们身边流淌。
“看!”洛璃指着壁画尽头,那里画着一个人站在水脉中央,将地脉之心按进一块巨石,周围的煞气正被水流净化。画中人的手背上,有着和林野一模一样的光纹。
林野握紧半颗地脉之心,手背的光纹与壁画上的印记重合,发出温暖的光芒。他知道,终点就在前方——青龙水脉深处,那座等待了三千年的封印台,终于要等到它的最后一位守护者了。
通道尽头的水流声越来越清晰,带着涤荡一切的力量,仿佛在说:来吧,完成这场跨越千年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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