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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军的第十军、第十一师,是吉鸿常的嫡系部队。第十一师采用三旅九团编制,全师约 1.2 万人,最擅长防御、反击、白刃战,师长是李抡祥。
其部队作战勇猛,装备以汉阳造步枪和少量迫击炮为主,曾被冯奉先誉为 “铁军”。
可是,当他们碰上装备精良程度不亚于中央军的51师后,打的异常艰难。
相比十一师,51师不仅配备了82、60毫米的迫击炮,还配备了一个营的克虏伯 75 毫米山炮。
51师再次得到郑州的补充后,打算重新夺回巩县火车站。
为了在短时间内夺回巩县,唐主任甚至调动了铁甲战车参战。
10月20号早上开始,51师连续向巩县火车站发起了好几波进攻。
要不是,51师在撤离巩县之前留下了很多防御工事。
那么,第十一师守的可能会更艰难。
下午四点左右,巩县火车站的红砖墙早被硝烟熏成了灰黑色。
墙头的沙袋堆每隔几步就塌下一片,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血渍。
51 师的第五波进攻刚歇,十一师二团的一名老兵,抱着膛线都快磨没的汉阳造瘫在战壕里。
在他身旁,躺着的都是他的战友和长官。
枪声停止后,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
好不容易打着火后,用力的抽一口烟,平复着劫后余生的沉重心情。
从早上打到现在,对面的51师就跟疯了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向他们驻守的火车站发起进攻。
此时,一名通信兵连滚带爬的冲进了旅指挥部。
“旅长!一团快顶不住了!”
“51 师的迫击炮专打我们的机枪位,团里的几挺马克沁全哑了!”
一旅旅长彭振山,铁青着脸,对通信兵吼道:“顶不住?你去告诉一团长王家祥!他们团敢把阵地丢了 ,老子把他的头砍下来!”
随后,对身后的参谋长说:“让迫击炮连顶上去!哪怕拼光了也要想办法敲掉他们的炮兵!”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天际传来一阵异样的轰鸣 —— 不是山炮的闷响,是钢铁摩擦铁轨的刺耳震颤。
第十一师师部里,师长李抡祥盯着地图上 “巩县站” 三个字,指节捏得发白。
听着外面断断续续的枪炮声,忍不住一拳砸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大骂道:“他妈的!51 师的装备这么好吗?刘鼎山的整编师到底是怎么拿下火车站的?”
他话音未落,指挥部内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
一名年轻参谋抓起桌上的电话,刚 “喂” 了一声,脸色瞬间煞白,握着听筒的手都在抖。
挂电话时,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到李抡祥面前,嗓子干得发哑:“师长!铁甲车来了!铁甲车来了!彭旅长那边马上就要顶不住了!”
“什…什么?!”李抡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随即,窝了一肚子火的他,大声咆哮道:“铁甲车?放他娘的狗屁!51师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震惊与暴怒在他胸膛里冲撞,几乎要炸开。
他早年跟奉军作战的时候,就见识过奉军铁甲车的威力。
那铁疙瘩上的火炮能把城墙轰出窟窿,寻常步枪子弹打上去跟挠痒似的。
震怒的李抡祥,连忙下令道:“快!告诉彭振山,让他把火车站外的铁轨给老子卸了!拆不动就炸!绝不能让那铁畜生进站!”
参谋刚要跑,又被李抡祥拽住,对他交代道:“让工兵连立刻上去支援!拿炸药包炸铁轨,就算同归于尽也得拦住它!”
巩县火车站外围的阵地上,能清晰看见东北方向的铁轨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这道黑影犹如钢铁巨兽一般,顺着轨道缓缓朝火车站的方向移动。
轰鸣声越来越近,隐约能看见车头覆着的厚钢板,侧面架着的重机枪枪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轰隆!” 铁甲车突然停下,车头的 75 毫米野炮猛地喷出火舌,炮弹擦着火车站的水塔飞过,轰在火车站旁边的民房上,砖瓦碎块溅起十几米高。
看样子,似乎是在修订参数。
第一旅的参谋们看到铁轨上的铁甲车,一个个脸色吓得惨白。
彭振山握着望远镜的手青筋暴起,眼睁睁看着那铁家伙慢悠悠往前挪。
每隔个几十秒就轰一炮,火车站的防御工事在炮火中接连坍塌。
火车站阵地外围,工兵连在一旅战士们的帮助下,正在抓紧卸铁轨。
两名士兵抱着撬棍使劲撬动道钉,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发烫的铁轨上,瞬间蒸发。
“快点!再快点!” 工兵连连长吼着,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铁甲车。
可还没等他们卸下第一节铁轨,铁甲车侧面的马克沁重机枪突然响了。
密集的子弹扫过来,工兵连的士兵像被割的麦子似的倒下一片。
很多士兵被重机枪的子弹击中后,在空中打摆了好几遍后,都成碎片了。
看到这一幕,阵地上的士兵们急红了眼,架起武器就朝铁家伙就开枪。
可步枪和轻、重机枪的子弹打在钢板上 “当啷!当啷!” 作响,可连个划痕都没留下。
与此同时,在铁甲车的掩护下,51师的官兵们也趁机再次发起了进攻。
阵地上,十一师官兵被这突如其来的钢铁巨兽和恐怖的立体火力打得晕头转向,巨大的伤亡瞬间造成部分防线的崩溃。
但是旅长的“死命令”和心中的不甘心,以及‘铁军’的荣耀,激起了西北军的血性。
“妈的!不能让它进来!”一个脸上糊满血污的西北军下级军官嘶吼着。
“兄弟们!不怕死的跟我上!炸掉铁轨!”
瞬间,几支由悍不畏死的士兵组成的突击队,利用爆炸间隙和烟尘的掩护,拼死从工事废墟、弹坑中跃出,扑向那段致命的铁轨。
他们抱着集束手榴弹,眼中燃烧着绝望的火焰和玉石俱焚的决绝。
“打!快掩护他们!”一名营长站在工事里,声嘶力竭地指挥着火力压制铁甲车附近的51师步兵和侧翼的机枪点。
几挺仅存的西北军轻机枪疯狂地扫射着,企图压制住那些贴在铁甲车旁边射击的“钉子”。
然而,钢铁巨兽上的火力控制手冷静而残酷。
“机枪组!十一点方向!步兵群!开火!”
“正前方!装填!放!”
“咚!咚!咚!”的重机枪,点射将好几名举着炸药包的敢死队员,打成了筛子。
轰!一发75毫米炮喷射出的炮弹,在另一队刚刚跃起的敢死队员身旁爆炸,瞬间炸起一团血雾。
车厢射击孔里交叉的火鞭如影随形,追逐着任何敢于靠近铁轨的黑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队人终于冲到了最近的铁轨连接处。
这些士兵们的心跳如同战鼓一般,剧烈地跳动着,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些士兵终于将炸药包塞进枕木缝,准备拉弦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哒哒哒哒”声骤然响起。
一串密集的机枪子弹,如同钢鞭一般,无情地扫向了围在铁轨边的那几个人。
瞬间,就将这几个人击倒在地。
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枕木下的煤渣。
然而,就在铁甲车上的士兵们以为,这场战斗即将结束时。
一名趴窝在铁轨旁边的西北军士兵,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和尘土,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铁甲车。
在强大的意志支撑下,他艰难地抬起了那已经被击穿的右臂。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拽住了手榴弹的拉弦。
这名士兵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望着耀武扬威的铁甲车,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我日你妈!”
随后,猛地用力一拽!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手榴弹爆炸了。
随着铁轨被炸断,铁甲车只能紧急刹停。
这时,十一师派来的援军也加入了战斗。
就这样,五十一师的进攻艰难的被西北军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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