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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婉揣着满心暖意踏入家族领地,脚步还未站稳,周遭族人的目光便如针般齐刷刷扎来——有好奇的探询,有鄙夷的打量,更有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让她心头骤然一紧,不祥的预感如潮般漫上。她下意识攥紧了怀中的修仙材料,指腹硌着草药的纹路,却丝毫感受不到疼,只觉一场未知的风波正悄然逼近。“快看,那不是黄婉吗?听说在灵幻山里跟个陌生男人走得近,真是不知廉耻!”尖细的女声像淬了毒的针,刺破空气钻进耳中,刺得她耳膜发疼。
“就是个寡妇,守好本分都做不到,还想勾搭男人,这不是败坏咱们黄氏家族的名声吗?”另一个声音紧跟着附和,语气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黄婉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迅速褪去血色,变得苍白。她抬眼扫过四周,族人们或躲在树后、或倚着门框,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眼神里满是指责。她咬着下唇,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不过是与林羽正常相处,讨教修仙知识,怎么到了他们口中,就成了这般不堪的模样?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镇定。脑海中闪过林羽温和的笑容、耐心讲解功法时的模样,一股暖意从心底升起,支撑着她挺直脊背。她告诉自己,不能被这些无稽的流言击垮,更不能因此放弃那份刚刚萌芽的情愫。
黄婉加快脚步,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可那些刺耳的议论声如影随形,“寡妇不安分”“勾三搭四”的字眼像小石子般砸在心上,让她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囚徒,暴露在所有人的审视下,连呼吸都带着压抑。
终于踉跄着回到住处,关上门的瞬间,黄婉再也忍不住,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泪水夺眶而出,砸在沾满尘土的裙摆上。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在这个家族里,连呼吸都要被苛责?为何“寡妇”的身份,就注定要被贴上“卑贱”“不堪”的标签?
就在这时,“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响起,震得门板发颤。黄婉慌忙擦干眼泪,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开门却见家族的三长老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外,眉头拧成了疙瘩。
“黄婉,跟我去祠堂。”三长老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黄婉心头一凛,指尖瞬间冰凉——事情,恐怕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她没有反驳,只是默默跟上三长老的脚步,朝着家族最庄严也最冰冷的祠堂走去。
一路上,族人的目光更放肆了,有人甚至故意压低声音议论:“哼,终于要受罚了,早就该管管她了!”幸灾乐祸的语气像针般扎进心里,黄婉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却浑然不觉疼痛。
踏入祠堂的刹那,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位家族核心长辈已端坐案前,脸色难看如铁,仿佛她犯下了颠覆家族的滔天大罪。香烛燃烧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中,呛得她喉咙发紧。
“黄婉,你可知错?”为首的大长老拄着拐杖,声音严厉如惊雷,震得祠堂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黄婉抬起头,迎上大长老锐利的目光,语气没有半分退缩:“长老,我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哼!你还敢狡辩?”大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拐杖重重砸在地面上,“你与外姓男子私相授受,在外抛头露面,败坏家族门风,这还不算错?”
“我与林羽只是正常交往,他教我辨识修仙材料、讲解基础功法,并无半分越矩之处!”黄婉据理力争,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正常交往?”二长老猛地拍案而起,眼神里满是怒火,“你一个寡妇,就该恪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能与外族人牵扯不清?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你也敢违背?”
黄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股悲凉从心底蔓延开来。她没想到,这个家族的封建规矩竟如此根深蒂固,连正常的人际交往都要被苛责。她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各位长辈,一字一句地说:“我与林羽情投意合,这份感情,我不想放弃。”
“放肆!”大长老怒喝一声,案上的茶杯都被震得摇晃,“家族的规矩岂容你肆意破坏?我给你三天时间,立刻与那外族人断绝所有往来!若是不从,休怪我们动用家法!”
话音落下,大长老拂袖而去,其他长辈也纷纷起身离开,只留下黄婉一个人站在空旷的祠堂里,望着案上供奉的祖宗牌位,浑身冰凉。
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黄婉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中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家族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可林羽的笑容、两人相处时的暖意,又让她舍不得放弃。
她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膝盖里,脑海中反复盘旋着一个问题:在这冰冷的家族规矩与炽热的初生爱意之间,她该如何抉择,才能守护住自己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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