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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来县。一个卖馒头的小贩坐在自己的摊位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从他面前经过,问道:“这馒头怎么卖?”
“十文钱一个。”小贩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城门口的方向。
“十文?你还不如去抢!都是凉的,给谁吃啊,真是的!”那人似乎很生气,转身离开了。
“爱买不买!”小贩低声嘟囔了一句,依旧盯着城门口的方向。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摊位的木板,眼神里透着一丝焦急和不安。
远处尘土飞扬,隐约传来马蹄声,小贩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
尘土渐渐接近,两匹快马的身影在阳光下愈发清晰,马上骑着两名身着劲装的男子,神情冷峻,马鞭在空中甩出清脆的响声。
小贩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减速进城的男子大喊道:“两位公子,买几个馒头吧。”
其中一人勒住马缰,目光扫过小贩,冷冷道:“谁要吃你的馒头,上面都爬着苍蝇!”
小贩听闻,赶紧用手驱赶苍蝇,脸上堆着笑:“是是是,公子说得对,这馒头确实不值当。”
骑马的男子径直往城内驰去,小贩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小贩在尘土飞扬的城门口守了一天,直到日落西山,都没有卖出一个馒头。他也不在意,只是默默地收拾摊位,不时抬头望向渐暗的天际,嘴里喃喃自语:“今日又是白干!”
一名推着木柴的男子从他身前经过,拿起馒头啃了起来,随即又吐出,低声道:“馒头都馊了。”
“放了几天,当然有味了。”小贩没好气,“我先过去了,你盯紧点,别睡着了。”
“去吧,我白日睡够了,晚上精神得很。”
小贩挑起馒头担子,快步朝着城中央走去。
翠华楼是威来县城最好的酒楼,在楼顶的豪华包房里,薛从寒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铜钱在他指间灵活翻转,眼神却透过窗外,漫不经心地落在街道上。
仇野在他身后捶背:“老大,您放心,兄弟们日夜轮班盯着城门口,只要那两人一出现,绝对跑不了!”
薛从寒冷笑一声,铜钱在指尖一顿,随即弹向空中,精准落入他另一只手的掌心。“他们不一定同时进城。”
“明白。我早已吩咐下去了。”
这时,店小二敲门,端来几道精美的菜肴,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仇野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忙说道:“老大,您饿了吧,我让厨子换了新菜品,您尝尝。”
薛从寒却依旧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淡淡道:“没什么胃口。”
仇野盯着桌上美食,咽了咽口水:“您饿了再吃,回头我让厨房再热一下。”
铜钱再次在薛从寒的指间翻飞,眼中闪过冷意:“从那边过来,就这么两条路,莫非他们在路上情况有变?或许……”
“老大,去年我在鬼市遇到那臭道士,他的老巢必定就在这一片,他一定会来的!放心,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薛从寒收起铜钱:“吃吧,凉了再热,口感就差了。”
“好嘞。”仇野大喜,立刻为薛从寒摆好凳子,斟酒夹菜。
薛从寒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这酒不错。”
“这是三十年的陈酿,名叫‘翠华浓’。我已经订了几坛,赶路时给您斟上。”
“好,你想得周到。”
“必须的!”
这时候敲门进来两名身着粗布衣裳的汉子,弯腰道:“老板,今日各个据点暂时没有发现萧林风的踪迹,我们连叫花子都利用起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薛从寒放下酒杯,神色不动,“知道了,你们下楼吃饭吧。”
“是!”
……
一位戴斗笠的老者推着一辆装满木炭的木车,缓缓朝着不远处的城门口走去,车轮在泥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伴随着风声,显得格外清晰。
车似乎很重,老者一脸黑乎乎的,汗水从额头滴落。他弓着腰,步履沉重,每走几步便停下来喘口气。
这时,从路边茶水铺走出一位戴斗笠的青年,他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老人家,我帮您推吧。”
“劳驾小哥,你真是好人。”老者激动道。
“这兵器不好拿,我放木炭里。”青年把用麻布包裹的物件放进木炭里,盖上一层炭块,不动声色地推车前行。
老者微微一笑:“小哥会武功吧,怎么称呼?”
“我叫贺双,是景庄的护卫。”他抓紧把手,一边用力推,一边和老人闲聊:“怎么称呼您?”
“我姓李,叫李浩,叫我老李就是了。”
“这炭挺沉的,您一个人推着不容易啊。”
老者叹了口气:“家里人口多,我这把老骨头也只能干点烧炭的活贴补家用。”
青年摸了摸木炭,又擦擦脸上的汗,白皙的脸登时成了花猫。
老者笑道:“这炭把你的脸弄脏了。”
青年赶紧擦脸,岂料越擦越黑,整张脸沾满了炭灰,惹得老者哈哈大笑。
“我跟你一样了。”贺青年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的炭灰随笑声微微抖落。
“上坡路,看着点。”
二人加大力气,推动沉重的木车上坡。车轮终于碾过泥泞的坡道,老者喘着气道:“多亏了贺公子,不然我这把老骨头真不知要在这坡上折腾到什么时候。”
青年擦了擦脸上的炭灰,笑道:“没事,走吧,前面就是城门了,再坚持一下。”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抬了抬斗笠,朝四下看了看。
城门口的守门士兵懒洋洋地靠在墙边,目光扫过老者和炭车,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城。
二人推着车慢慢走过城门,忽然迎上来一位脸上有伤疤的大汉,一把掀开老者的斗笠,把老者惊了一跳:“你……作甚?”
大汉没说话,一个劲瞅老者的脸,还用手摸了几下,似要做出把人脸皮揭下来的动作。
老者被这个面相凶狠的大汉吓得不轻,赶紧往后退了几步,颤声道:“你什么人?”
大汉哼了一声,把斗笠递回去,“走吧!”
老者戴好斗笠,和青年继续推车前行,边走边低声骂:“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走快点,免得他打劫。”
青年点点头,加快了脚步。二人推着炭车,朝城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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