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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偏僻的小山村,哪里有像样的船。他们巡了半个时辰,在村子尽头的河岸,只发现了几只破旧的小渔船停靠着。仇野皱了皱眉:“挑一只还能用的,修一修就出发。”
众人连忙应声,七手八脚地开始忙碌。一个手下到村民家索要了点吃食。一个时辰后,破船修好了,仇野带着众人登上小船,沿着河道继续追击。
小船在湍急的河面上,浪花翻滚,船身剧烈颠簸。仇野蹲在船头,一手紧握船沿,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水面。
“快点划,臭道士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是!”船桨破水,水花四溅,众人拼命划桨,小船在急流中如一片落叶般颠簸前行。
仇野咬紧牙关,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劲:“无论如何,今晚必须追上他们!”他低声自语,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对崔一渡的宣战。
河道愈发狭窄,两岸峭壁耸立,似乎要将这股激流吞噬其中。忽然,前方水面一个急旋,船身猛地一斜,几乎翻倒。众人惊叫,奋力稳住船身。
仇野眼神一凝,隐隐觉得前方峭壁间似有蹊跷,或许,崔一渡真的藏身于此。他低声喝道:“小心点,别中了埋伏。”
空气陡然凝重,水流声中仿佛夹杂着未知的杀机。众人头发都湿了,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喊声:“仇哥,仇哥!”
仇野循声望去,原来是之前追赶崔一渡的四名手下。仇野立马吩咐靠岸,四人狼狈不堪地爬上小船,其中一个汉子扑到仇野面前,声音颤抖:“仇哥,他们在竹筏上动了手脚,我们……被水流冲到了这里,几经生死……”
仇野看着眼前一脸伤疤的兄弟,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今日天色晚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明日再沿着河道追。”
“好!”众人不约而同点头赞成。
夜色笼罩山谷,河面泛起一层薄雾。仇野坐在岸边一块大石上,望着对岸幽暗的树林,心中思绪翻涌。他低声对手下说道:“今晚必须盯紧一点,臭道士阴险狡诈,难保不会趁夜偷袭。”
“明白!”
一名手下抱来几块干柴,生起一堆火。火焰跳动,映照出众人疲惫的面容。
一整晚,除了心绪难平的仇野,众人皆在火堆旁沉沉睡去。仇野知道手下太辛苦,自己也没有精力去责怪他们,竟在对崔一渡无数次咒骂中不知不觉睡着。
翌日,仇野早早醒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扯起嘶哑的嗓子大喊:“弟兄们,天亮了,打起精神来,咱们出发——”
众人迷迷糊糊起身,哈欠连天,再次登上小船,朝着河道深处进发。
小船顺流而下,进入了寒水澳区域,仇野自然不知道这里的情形。当然,他们的小船同样遇到了激流,被冲进岔道搁浅。仇野只好让手下跳下水推船,自己坐在船上眯着眼观察四周动静。
突然,几支箭从林子里破空而至,仇野反应极快,猛地用刀格挡,箭矢擦着他手臂钉入船板,发出闷响。
他怒吼一声:“臭道士!你果然在这里!”
接着更多的箭从林子里射出,十几个大汉窜出来,一人大喊:“兄弟们,把这些响水帮的杂碎统统拿下!”
“不好,是劫匪,快跑!”仇野惊愕地喊道。
仇野话音未落,他的手下早已慌了。船被卡在浅滩上动弹不得,八人索性把船连同仇野抬起来往深水处跑,小船在众人合力之下终于回到河中央。
不幸的是,有两人屁股中了毒箭,没多久就死在了小船上。
仇野只好靠岸,把人埋了。他望着坟堆,愤怒和仇恨涌上心头:“这笔账,我要算在那个臭道士身上!”
……
崔一渡和江斯南行至松子镇,他们把乌篷船停靠码头,交由脚夫头子看管后,二人便分开行动。
崔一渡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又在路边买了几块烤得焦香的玉米饼,向摊贩问道:“请问小哥,这里往舜西方向走水路,前方河流可算平缓?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险滩或暗流?”
摊贩热情地介绍:“附近的水流倒还好,西南三十里有座断心桥,那里水流湍急,常有河匪出没,两位要是赶路,得多加小心。”
“多谢!”崔一渡不动声色点头,心中却暗想:断心桥?倒是哪里都有匪徒,若仇野追来,或者遇到薛从寒,正好可以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崔一渡采购完毕,回到船里休息。水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崔一渡闭目养神,似乎码头的喧嚣声与他毫无关系。
小镇不大,街道上只有三家餐馆,江斯南挑选了规模最大、食客最多的那家“老王记”,踱步进去,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一边慢悠悠吃着牛腩面,一边留意着窗外的行人和店内的动静。
店里有几桌食客,皆是拿兵器的武林中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江斯南竖起耳朵,只听见邻桌一人低声道:“听说响水帮和寒水澳的那伙人又在闹矛盾,前两天还在断心桥那边打了一架,死了好几个。”
另一人压低声音回应:“可不是嘛,一山难容二虎,就这么几条河流,哪里够他们吃,不争才怪。”
“‘燃公’不是一直当和事佬,两边调停吗?怎么这次没动静了?”
第三人插话道:“依我看,‘燃公’怕是也压不住了,响水帮新上任的当家,据说手段狠辣,根本不把寒水澳放在眼里。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哎,就算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咱们也捞不到好处,不提了,喝酒!”
“来来来,干!”
江斯南听这几人的对话,嘴角微微一弯。他支付了面钱,把一个包袱落在了长凳上,悄然离去。
旁边喝酒的一个汉子,见江斯南落下了包袱,暗自窃喜。他待江斯南走远,对众人说道:“我喝多了,到窗边吹吹风,你们继续。”说完,便顺势坐到江斯南坐过的位子上,把包袱一屁股挤到角落里。
其余人喝得正欢,没有人留意汉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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