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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空气中的气场压迫感强烈到极点。江晚棠紧咬着牙,也许是太过用力,齿间有血腥味,她用力捏紧手中的那只发簪,用仅剩的理智,极力克制着自己体内的冲动......
四周已是暗卫遍布,她插翅难逃。
理智告诉江晚棠,云裳还在等自己,她不能忤逆他了。
姬无渊的性格她摸得再清楚不过了,吃软不吃硬,可一旦动怒,便是软硬不吃。
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又哪里容得了有人一而再的抗拒。
她应该妥协,示弱,然后听话乖乖走向他。
可一想到他隐瞒了自己云裳失踪的消息,她就怒火中烧。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更何况江晚棠本身就还生着气呢?
总之,她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想妥协。
两个都是倔脾气...
四下的气氛死寂到了诡异,隐约还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江晚棠在姬无渊越发阴沉冷冽的视线中,面色不改,毫不示弱,身下的烈马都在这份强烈的压迫气势安静臣服了下来。
姬无渊到底是被她气笑了,他温柔的笑看着她,语气却冷冽刺骨:“真不乖啊...”
“既然棠儿不愿意走向我,那便只好我走向棠儿了...”
江晚棠看着他一步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重锤砸在心上,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
她下意识的就想逃,拉紧了缰绳,可身下的烈马却朝着姬无渊跑了过去。
是了,她忘记了,这马儿是认主的。
视线旋转间,她落入了姬无渊满是冷意的怀抱中。
耳畔传来他温柔的嗓音,柔得像蜜,却又冷得像毒蛇吐信。
他说:“棠儿总是不乖,一声不吭的往外跑。”
“是不是我要用绳子,把棠儿的脚捆住,这样棠儿就不跑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足够叫人心惊肉跳...
说完,他的手扶上了江晚棠的脸颊,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在她脸上摩挲着,指骨像是玉,冷白干净。
冰冰凉凉的触感,寒意刺骨...
江晚棠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快到几乎要窒息。
这样阴晴不定的姬无渊,无疑是可怕的。
在绝对强悍的力量压制下,她能想到的一切逃脱办法,都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连反抗挣扎都是徒劳。
姬无渊抱着江晚棠腰间的手,一点点收紧,嗓音又冷又哑:“棠儿,我们分别这么久,怎么我一不在,你就想跑,嗯?”
“为什么要跑?”说着,轻笑了一声,笑意未达眼底,冰冷瘆人:“你想跑到哪里去?”
“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
“是云裳!”江晚棠忍无可忍,红着一双眼眸,水光潋滟,怒视着姬无渊,“云裳出事了!”
她说:“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江晚棠鼻尖微红,有了酸意,紧攥着他的衣袍,颤声道:“你明明知道,我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晚棠的眼眶红红的,蓄满了水光,像是下一刻就要委屈落泪。
于是,姬无渊原本压抑的怒气和戾气,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惊慌和不知所措。
他心头一震,说不出的心疼在心间炸开。
姬无渊开口,声音里都藏着几分慌促:“你...都知道了?”
“是,”江晚棠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红着眼,委屈质问:“陛下打算瞒我多久,就这样一直瞒着吗?”
姬无渊怔住。
还好她不是要跑,不然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来。
而后他长叹了一声,抬手指腹轻抚着她泛红的眼眶,柔声轻哄道:“没打算瞒多久。”
“本来想着等你睡醒就告诉你的,结果遇上点事,耽搁了......”
说着,姬无渊又忍不住叹息,“回常州的路线和寻人的密令一早就安排下去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都在山下候着,就等来接棠儿过去。”
江晚棠抬眸,有些狐疑看着他:“当真,陛下没有骗我?”
她的眼中那充满不信任的眼神,看得姬无渊心中一窒,只能无奈的笑看着她:“嗯,真的,没有骗你。”
“棠儿若是不信的话,我将飞羽唤过来,你问他,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飞羽是暗卫首领的代号。
江晚棠摇了摇头,说:“不必了。”
都说到这份上了,姬无渊没有理由再骗她。
她顿了顿,又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语气淡淡的,也不看他,显然是还在生气。
姬无渊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小猫儿的脾气倔起来是真倔啊,哪里有半分猫儿的乖巧温顺,分明是头小倔驴。
还怪会顺杆上爬...
好在,哄也不算特别难哄。
罢了,都是自己惯的,多惯几分又何妨...
此刻的大暴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才该是那个被人顺着,哄着的帝王。
姬无渊揉了揉江晚棠的头,给他的小猫儿顺毛,温声道:“是我不对,没有早点告诉棠儿。”
说着,他狭长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江晚棠:“不生气了,好不好?”
江晚棠得寸进尺,方才的仇,她还记着呢。
那么凶,那么吓人......
她才不要宽宏大度。
于是,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佯装恼怒的道:“不好。”
姬无渊看着她傲娇生动的小模样,不禁轻笑出声,故意追问她:“那要如何做,棠儿才肯消气?”
江晚棠不太自在的说:“还没想好。”
随后又不忘补充道:“我可以启程了吗?”
姬无渊笑了笑,说:“嗯。”
随后,他伸手去牵江晚棠的手。
后者甩了甩,挣脱不开,便作罢。
两人回到山庄内,江晚棠在乔装男子装扮,姬无渊站在院中等候。
“陛下!陛下......”白微微慌慌忙忙的冲进小院,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臣妾求您了,你让人送我回宫好不好?”
“臣妾一定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宫,绝不会再出来添乱的。”
“住口!”
姬无渊眉头紧皱,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聒噪!”
女子最大的难堪,莫过于来自心上人赤裸裸的憎恶和厌弃。
从前无论如何,姬无渊顾及着兄长的情分,在外还是会给她几分薄面的。
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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