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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看着江晚芙僵住的神情,不甚讽刺。“所以,才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我。”
他冷冷笑看着江晚芙,言语讥讽:“江晚芙,莫要装什么无辜了...”
“你此刻的痛心疾首和悔恨,不过就是眼红棠儿得到了你穷尽一生都难以触及的奢望,心生愤懑,嫉妒得发疯罢了。”
“你心比天高,觉得旁人都不如你,眼见着棠儿得到了,就觉得你也可以了,是吗?”
“你说你哪里不如棠儿,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
江晚芙怔怔的看着萧景珩,等待着他的回答。
后者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冷笑了一声:“你拿什么同棠儿比?”
“棠儿皎若天上月,皑如人间雪,纯粹又美好...”
“你呢?”
“你自己有多脏,你不清楚吗?”
“你就是样样都不如她啊!”
不得不说,两人不愧是青梅竹马,都是懂得怎么往对方心上戳刀子最痛苦的。
江晚芙一张脸瞬间煞白,像是被人扒光了最后的一片遮羞布,扔到了大街上,莫大的屈辱和耻辱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啊啊啊……”
她痛不欲生的捂住了脑袋,大声尖叫了起来。
她打破了萧景珩的自欺欺人,可同样萧景珩也揭开了她的……
恶毒的语言就像是一把把双刃剑,江晚芙被刺痛苦不堪,萧景珩又何尝不是遍体鳞伤。
是啊,江晚芙怎配与他的棠儿相比?
上一世,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一点呢?
过往种种,好似一剂慢性的剧毒,初时不察,悔之晚矣...
萧景珩心痛如刀绞,才发觉,
原来,痛到极致时,连呼吸都成了折磨。
他猩红着眼,冷漠的看着眼前似疯魔一般的江晚芙,眼里没有一丝丝的波澜,无情的彻底。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原来,年少时最纯粹的情谊,也抵不过岁月磋磨,相看两生厌。
萧景珩没再停留,步伐踉跄的离开,刚走到小院门口,就听到江晚芙癫狂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
“萧景珩,我若身在地狱,你也别想好过!”
“我得不到自己所爱的,你也一样,我们都一样,哈哈哈……”
萧景珩脚步一顿,而后快步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傍晚,长乐宫内,
江晚棠着一袭粉色的流仙轻纱裙坐在院中的花藤秋千架上。
她从派出去探查的宫人口中得知,萧景珩在出宫后就去寻了江晚芙,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后萧景珩离开时还命人围了江晚芙的院子,不许她踏出半步。
算是变相的圈禁。
江晚棠听到这些的时候,心中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和悲喜。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终成眷属……
一段感情的开始都是美好的,可结局往往不尽人意。
这世间的情爱,来时浓烈,终时,又是何等的冷漠与决绝。
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抵如此。
江晚棠微微仰头,双眸轻闭,感受着微风的轻抚。
伴随着微风的拂过,院中的花瓣簌簌飘落,轻轻扬扬地落在她的发丝上、裙角边……
江晚棠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飘落的花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
她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微微一颤,花瓣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花香,如同她心中那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自从今日午后听姬无渊提起,再过几日便是今年科举放榜的日子,她的心情就莫名的低落了下去。
因为在上一世,科举放榜这日,是云裳的忌日。
满城都在欢呼庆祝这个“喜庆”的日子,唯有她一人无力又悲伤的看着那位出淤泥而不染,如青莲一般的女子,满身伤痕,在无望的悲戚中,生命走向尽头......
红颜薄命。
尽管重来一次,尽管云裳如今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但曾经的她们经历的伤痛,都是切切实实的存在过的。
所以,对于这样一个日子,江晚棠实在没有办法平淡接受。
她抬头望着天空,思绪渐渐飘远。
江晚棠正在发呆,肩上突然一沉,她转身回眸望去,是云裳在她身后,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后者笑着对她道:“姐姐,夜里风凉,仔细着着凉。”
江晚棠笑了笑,道:“好。”
云裳为她轻轻推了身后的秋千,关心道:“姐姐在想什么,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
江晚棠眸光深深的看着她,许久才道:“在想几日后的科举放榜日...”
许是她眼中的情绪过于复杂,云裳怔了怔,没有多言,静静的陪伴着她。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便到了科举放榜这日。
一大早上的,修竹便活蹦乱跳的从外头回来,笑着凑到江晚棠跟前,道:“姑娘,你知道陛下今日钦点的状元郎是何许人吗?”
江晚棠无奈失笑,上一世,她根本没有心情管是谁中了状元。
于是,她摇了摇头。
修竹神神秘秘的道:“奴婢听说今年的状元郎是一位年轻俊秀的玉面公子,比探花郎还要好看。”
云裳笑着走了过来,给她递了一盏茶水,漫不经心的问道:“哦,那为何他不是探花郎?”
修竹喝了口茶水,道:“据说是因为文采出众,陛下当即就点了他为状元。”
“我还听说这位状元郎,出身自江南一带,叫什么来着?”
说着,修竹挠了挠头,云裳好笑的接过她手中的茶盏,便听她激动道:“我想起来了,姓陆,名今安,陆今安。”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云裳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四分五裂开来,茶渍溅落上云裳的裙摆。
刹那,云裳的脸上血色尽失。
她仓皇的蹲下身,欲去捡地上的碎瓷,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慌乱。
江晚棠蓦地起身,攥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柔声道:“别捡了,先去换套衣裙吧。”
云裳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云裳一向最是稳重,不可能无故做出方才那般失态之事。
修竹也是惊讶的看着云裳慌乱离开的背影,愣愣的道:“她怎么了?”
江晚棠没说话,垂眸望向地上的碎瓷,眯了眯眸,眸色暗沉了几分...
方才,云裳明显是在听到陆今安这个名字后,才突然这么大的反应。
新科状元陆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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