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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舒直言,“我与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什么?!”在场的人都大惊。
徐氏想到谢奇文在外的名声,着急问:“是不是他强迫的你?”
“不是。”江望舒摇头,“是我想让他在父兄出发的时候,带我去见见他们,主动找了他。”
说完她有些害怕的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手中的手帕。
她是在怕母亲会觉得她这种出卖身子的方式下贱。
徐氏一把抱住了江望舒,心疼的无以复加,“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都这种情况了,我们不用你为了我们这样做,你保住自身就好。”
“若他不娶你,你往后要怎么办?若你父亲和祖父翻案,他愿意娶你,可他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良人。”
旁边的一个妇人开口道:“大嫂,不娶便不娶,若咱们承恩公府还有来日,便将她接回来,一直养着又有何妨,咱们府又不是养不起。”
“话虽如此,我也不是什么为着一点名节就要逼着女儿去死的人,可人生在世,总归要儿孙满堂才算圆满。”
“娘,什么圆满不圆满的,活下来就好。”这是她刚被买进谢府时唯一的想法,要活下去。
“皎皎说的对,活下来才最重要。”
“对了,蓁蓁呢?”蓁蓁是她的堂妹,大名江清越,今年十三,是府里唯二的女孩子。
“蓁蓁她前两日起就病了,浑身高热,好在昨儿晚上我们被买回来,夜里就有人送了药来,已经好多了。”
“其实,能为咱们做到这个份上,那谢奇文未必不是可托付终身的人。”
“是啊,如今人人都躲着咱们,府里那些昔日旧交,没有一个肯出头哪怕来将作监看看我们。”生怕和她们沾上一点。
虽然心中清楚,承恩公府是以谋反的罪名被抄的家,这样的罪名,躲着是人之常情,可总归还是会有些心寒。
“就是有些急色了些。”
江望舒道:“也算人之常情,若我是男子,有个绝色美人向我投怀送抱,我未必能坐怀不乱。”
“瞧瞧,这是在夸自己容色好呢。”二叔母笑道。
话说到这儿,气氛缓和了下来,江望舒撇撇嘴道:“那二叔母说,我不是个绝色美人吗?”
“是是是,咱们皎皎最好看了。”
她们皎皎啊,自小就是一个爱美的孩子。
聊了一会儿后三叔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老爷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江望舒:“他答应了明日带我去见祖父和父亲,母亲,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徐氏摇头,“我们一起去就太打眼了,本身他把咱们都买出来就担着风险呢,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好,那等我看过了,再来告诉你们。”
又聊了一会儿后她去看了堂妹江清越,中午还陪着她们吃了一顿午饭。
下午临走的时候,徐氏拉着江望舒的手叮嘱道:“若他当真如你说的那般待你好,你就好好与他相处,将来若你祖父他们还能回来,他愿意娶你,哪怕他一生都只是个举人,我们也认这个女婿。”
这个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了,如今木已成舟,她是真的希望谢奇文对江望舒是真心的。
“女儿知道。”
临走了,徐氏又冲着谢奇文行了一礼,“孩子,看的出来你对望舒很好,请受伯母一拜。”
“您真的太客气了,快快请起。”他忙躲开,又赶紧伸手去扶。
“望舒就拜托你照顾了。”
他赶紧表决心,“放心吧伯母,只要有我谢奇文一日,就一定会保护好她。”
坐上马车后江望舒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谢奇文道:“哭什么,我常带你来就是了。”
“真的吗?”
“自然,小爷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谢……”
“哎。”他打断她,“可别再说谢了,听腻了。”
“好。”她温声应道,看向他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眼里的感激都快要凝成实质了。
从抄家到现在见到母亲,她第一次觉得,日子是有盼头的,他们家会越来越好的。
而这希望,是面前这个男人带来的。
“哎呀,快别这样看着小爷了,脸都快要给你看红了。”
“是吗?”她往他身边凑了凑,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后,一本正经道:“嗯,确实是变红了一些。”
谢奇文见她活泼的样子,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啊,促狭。”
他也是相处后才发现,江望舒明面上看是端庄优雅的大家闺秀样,实际上却是个活泼好玩儿的。
也是,不过才十七,这在现代都还是上高中的年纪,又是家里千娇万宠的。
刚刚见到时的小心谨慎样,才是不正常的。
江望舒顶道:“若说促狭,谁有你谢大爷促狭啊。”
看得出来,见过了她母亲后,她很开心。
马车经过闹市时忽然停了下来,外头下人禀报,“大爷,是朱家的朱三爷和您常玩儿的那几位爷拦了马车。”
下人刚说完,外头就响起一道带着调笑的声音。
“这不是奇文的马车吗?”那人朝着车里喊,“奇文,快出来玩儿,连着几日都不见你了,是不是有了佳人就忘了兄弟了?”
谢奇文掀开帘子出去,也不下马车,就站在车上看着一行人道:“不去了不去了,最近忙着读书呢。”
这几个分别是宣平伯家的庶长子,礼部侍郎家的嫡幼子,国子监祭酒的三子,钱御史家的幼子。
不是幼子就是庶长子,没有一个是需要继承家里重担的,都是谢奇文往日结交的狐朋狗友。
说罢,朱三捧腹大笑,“你、哈哈哈哈……你说你要读书?诸位,你们听见没有,谢大说他要读书,哈哈哈哈……”
谢奇文翻了个白眼,笑笑笑,笑nm呢笑。
“读书怎么了?我大小也是个举人好吧。”
“可你这都多少年没拿起过书本了。”
“那有什么,那么简单的东西,小爷我不用怎么学就都会了。”他挺着胸膛高傲道:“好了,不与你们说了,我要回去温书了。”
说罢,他折扇一收,不再理会众人,转身进了马车。
反正都是和他家实力差不多的,又都是些没什么用的草包,他没必要结交。
真要说起来,他爹这个户部侍郎手中实权还更大些。
他没看见,从他出马车后,街边酒楼二楼的厢房里,有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一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他就是救走了寿山县主的那个谢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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