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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义父们的月票和追读,第一次收到这么多月票,差点激动坏了。PS I:那些批判我的,千万别冲动啊!
清晨,苏醒从一场混沌的噩梦中惊醒,后背沁出薄汗。
隔壁卫生间传来的细微响动,让他心头一紧,刻意在房间里拖延了许久,决定今天就要搬出去住。
走出卧室时,朱丽已经收拾停当。
她身着黑色高领毛衣,搭配黑白格纹短裙与修身打底裤,勾勒出玲珑曲线,长发利落地挽起,显得干练而优雅。
见公公揉着太阳穴、步履虚浮地走向卫生间,她立刻关切地迎上前。
“爸,是不是血压上来了?”
“可能没睡好,有点头晕。”苏醒含糊应答,伸手欲关卫生间的门。
“您别不当回事!”朱丽拦在门口,神色严肃,“我这就去拿血压计,测一下才放心。”
“…好。”苏醒无奈应下,体内积蓄的水压让他无暇多言。
朱丽快步走进次卧,整理凌乱床铺时,掌心触及被窝余温,让她不敢耽搁。不仅取来血压计,连备用的降压药也一并带上。
“爸,您先别刷牙,测完血压再说!”
“丽丽,不差这一会儿吧?”苏醒看着挤好的牙膏,想到系统赋予的健康buff,自觉问题不大。
“差的差的!”朱丽语气急切,“医生说血压是有规律波动的,表现为两峰一谷,早间和下午都是高峰,半夜才低谷,您不能大意。”
苏醒只好妥协,乖乖走出卫生间,立刻就被儿媳妇按坐在沙发上,袖子也被利落地卷至上臂。
她熟练地操作仪器,俏脸紧绷,如临大敌。
“看,果然偏高了。爸,您得赶紧吃药。”朱丽指着显示屏,语气带着果不其然的担忧。
“嗯…”苏醒挠了挠后脑勺,血压数值他并不在意,如何开口提出搬走才是难题。
“来,先喝口水润润喉……”
朱丽递上温水,监督公公服下药片,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许宽慰。
“爸,我待会儿想去医院看看明玉,您觉得…合适吗?”
苏醒收敛心神,轻声道:“以她那脾气,多半不会见你,何必去碰钉子?”
“可是…明成再浑,也是明玉的亲哥哥。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替明成道个歉…”朱丽言辞闪烁,内心对公公那个冷酷的计划依然抗拒。
“试试也好。”苏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起身准备洗漱,心知今日搬家的打算怕是难以实现了。
“爸…”朱丽跟着站起,追问道,“您是不是不想我去?”
她敏锐地察觉到公公眉宇间的犹豫,又问:“您好像有话要说?”
“我是不想你受委屈…”苏醒欲言又止,最终硬着头皮开口,“丽丽,爸跟你说实话,明成这事,最快也得等到年后才有转圜,因为明玉不会松口。所以…我们继续同住一个屋檐下,恐怕不太合适了。”
“您…您要搬出去?”朱丽瞳孔微震,星眸瞬间蒙上水汽,难以置信的悲伤涌上心头,充斥整颗芳心。
“嗯…”苏醒偏过头,避开直视的目光。
“爸,您变了…”朱丽声音哽咽,挪动脚步,执意与公公对视,“您是不是不想管这个家了?要去找那个小丫头?”
“丽丽,你不能这么想……”苏醒不再躲避,迎着儿媳妇的目光无奈道:“明成不在,我们必须避嫌。人言可畏,街坊邻居的闲话…”
“您会在意别人的闲话吗?”朱丽的倔强劲儿上来了,“您若在意,就不会和钱妙竹在一起,更不会…不会和那位女领导有牵扯!”
苏醒老脸一红,多多少少有点尴尬,看着俏脸滚落的泪珠,心中更不是滋味。
“您要是执意搬走,也得等明成回来。不然…他一定以为是我把您气走的。他那么孝顺,不会听我解释的…”朱丽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可她无法抛下丈夫不顾。
“他敢,他还想翻天不成?”苏醒想到昨晚那个噩梦,搬出去的想法又坚定了三分。
“那您…随意吧。”朱丽突然停止争辩,抬手用力抹去不断线的泪水,转身默默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她不再争执,只是用沉默和眼泪,构筑了一道无形的墙。
这一招以退为进,或许并非刻意为之,却实实在在地、再次动摇了苏醒的决心。
“避嫌”是他精心准备的理由,更是必须采取的自我保护。
然而,朱丽此刻的表现,精准地击中他心底最不设防的角落。
这些时日的相处,这个儿媳妇的孝顺体贴、偶尔的小聪明,甚至那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都让他产生了真实的亲近感和责任感。
他看得出,朱丽此刻的放弃争执,并非真的同意,而是一种带着委屈和绝望的妥协,将所有的压力和责任都抛回给了他。
如果决绝离开,朱丽会陷入更深的无助,苏明成出来后,得知父亲在自己落难时搬走,相比与朱丽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猜忌,恐怕会更甚。
厨房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伴随着锅与铲碰撞的脆响,每一个声音都像在控诉他的冷酷。
系统赋予的健康buff,此刻毫无用处,精神的疲惫感正细细地啃噬着他的决心。
他走到厨房门口,看见朱丽背对着他煎蛋,单薄的肩膀随着抽泣轻轻颤动,手上的动作带着负气的慌乱。
“丽丽……”苏醒唤了一声,声音干涩。
朱丽没有回头,动作停顿了一瞬,然后更用力地翻动着锅里的煎蛋,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煎在食物里。
苏醒深深叹了口气,今天这搬家计划,注定要搁浅了。
“先吃饭吧,爸饿了。”
早餐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沉默中进行。
朱丽眼睛红肿,始终低着头,不再为公公布菜,也不再看一眼。
苏醒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味同嚼蜡。
搬,还是不搬?
这个选择的天平,已经被朱丽的眼泪加上了一个沉重的、偏向于“不搬”的砝码。
“爸,不瞒您说,我爸妈知道明成的事后,他们…甚至想拉下老脸去求明玉…所以这一趟,我必须去!”
朱丽冷不丁的说完,不等苏醒回应,她便快步走向玄关,黑色长筒风衣划出利落的弧线。
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满室寂静。
………
市一院VIP病房外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朱丽抱着一束淡雅的白百合,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房门。
门应声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瓜子脸。
女孩约莫二十出头,齐肩短发柔顺地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对小鹿般清澈的杏眼。
五官精致,未脱稚气,鼻尖微微翘起,唇瓣是天然的樱粉色,不施粉黛的脸蛋上带着些许未褪的婴儿肥。
“您是?”女孩声音清脆,像山涧敲击卵石的清泉。
合体的白衬衫和西装裤略显青涩,外面套着的咖啡色长款风衣,衬得她身形更加纤瘦,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女,努力摆出职场精英的姿态。
“我是明玉的二嫂,来看看她。”朱丽露出温和的笑容。
女孩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明总特别交代过,不准苏家人靠近。
眼前这位自称二嫂的女士妆容精致,衣着得体。但越是光鲜,越让她想起对明总下死手的二哥。
“请稍等。”
女孩退回病房,轻轻带上房门,动作十分谨慎。她快步走到病床前,压低声音说道:“老大,你二嫂在外面,她想见你…”
“不见。”苏明玉闭着眼睛,声音虚弱却斩钉截铁。
女孩的心揪紧了,看着明总苍白的脸,一股保护欲油然而生。
她重新打开房门,刻意用身子挡住门缝,不想让外人窥见明总脆弱的模样。
“不好意思啊,明总刚吃完药,已经睡着了。”
朱丽上前半步,“麻烦你跟她说一声,我是专门来…”
“明总伤得很重,你现在进去也是打扰她,请回吧。”女孩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
朱丽攥紧花束包装纸,指节发白。她强压下心头的委屈,将白百合递了过去。
“那…麻烦你把这束花交给她吧。”
“好。”
病房门再次合上,女孩抱着含露的白百合,正要找花瓶安置,身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
“扔掉。”
女孩抱着花束的手微微一颤,回头看着病床上那个连眼神都吝啬给予的背影,只好轻声应道:“好的,老大。”
转身时,她悄悄抽出一支最完整的百合,插进床头柜的矿泉水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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