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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被擦得几乎能当镜子照,连带着那上面的水果盘都被摆成了强迫症看了都要竖大拇指的角度。余弋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
他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呼吸微乱,原本一丝不苟的衬衫因为刚才的大幅度动作,下摆从裤腰里跑出来一半,显得有些凌乱。
但他没急着整理,而是就这么站在沙发旁,垂着两只手,那双刚被造型师精心修剪过刘海下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沈栀。
沈栀正回着穆圆圆的消息,感觉到头顶投下来的阴影,抬眼。
视线撞进那一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清泉里。
“姐姐。”
他喊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刚才干活后的哑,听着有些粘人。
沈栀放下手机,“怎么了?”
余弋有些局促地扯了扯领口,那动作让他锁骨那一片的皮肤露得更多了些,上面还沾着点晶莹的汗珠。
他像是很不好意思,眼神乱飘,最后落在自己的脚尖上。
“我……我出了很多汗……”他小声嗫嚅,“身上好像有了味道,怕熏到姐姐。”
说着,他还稍微往后退了半步,像是真的怕自己身上的汗味惹人嫌。
沈栀看了他一眼。
这屋里恒温二十四度,他刚才虽然一直在忙活,但也绝对没到“熏人”的地步。
相反,因为稍微出了点汗,那股子年轻男孩子特有的荷尔蒙气息反而更明显了,混着他身上原本那种淡淡的沐浴露味,并不难闻。
甚至有点勾人。
“所以呢?”沈栀虽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但是她还顶得住,所以明知故问。
余弋咬了下嘴唇,抬眼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我想……能不能借姐姐的浴室洗个澡?我带了换洗的衣服,就在袋子里。”
他指了指玄关处那个从超市带回来的大购物袋,除了食材,他还买了一套不知名的廉价家居服。
沈栀也没戳穿他这点小心思,从沙发上站起身,“跟我来。”
她领着余弋穿过客厅,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那是客房,里面有独立的卫浴,平时没人住,但是阿姨每周都会打扫,东西都是齐全的。”沈栀推开门,顺手按亮了墙上的灯,“今晚你就睡这儿。”
房间很宽敞,米色调的装修风格,大床软得看着就想陷进去,落地窗外是A市璀璨的夜景。
对于一个声称住惯了八人地下室的人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余弋站在门口,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很好,很大,很干净。
但是——
他回头看了一眼。
这里离沈栀的主卧,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还要经过客厅。
太远了。
真的很远。
他心里那股子阴暗的占有欲又开始冒泡,恨不得现在就问一句“为什么我不可以跟姐姐睡一个房间”,或者“我怕黑能不能去姐姐房间打地铺”。
但他忍住了。
现在的他,是个懂事、乖巧、容易满足的小可怜。
小可怜是不会提这种越界的要求的。
余弋迅速调整好表情,转过身时,脸上只剩下了震惊和感动。
他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像是怕踩脏了里面的地毯。
“这……这也太好了。”他声音发颤,眼睛亮晶晶的,“比我家……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好一万倍。姐姐,真的让我住这儿吗?”
沈栀点点头,温柔反问,带着一点调侃,“不住这里难道去睡浴缸吗?”
余弋脸红了红,挠挠头:“睡浴缸也是可以的……我不挑。”
“行了,快去洗吧,毛巾在架子上,新的。”
沈栀说不过他,干脆交代完就走。
余弋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慢慢平了下来,眼神幽深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秒,直到沈栀的身影消失,他才迈步走进客房。
关上门。
他脸上的怯懦乖巧荡然无存。
少年平静地走到浴室,打开花洒。
水声哗啦啦地响起来。
他脱掉身上那件让他觉得束缚的衬衫,随手丢在脏衣篓里。
镜子里映出少年精瘦的上半身,皮肤白皙,但并不是那种病态的白,肌肉线条流畅紧实,腹肌块块分明。
这身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可怜。
余弋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伸手拨弄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
还得再可怜一点。
还得再诱人一点。
毕竟姐姐刚开始想要的那个植栎虽然是个废物,但皮囊确实还能看。
他既然要上位,就得全方位碾压。
二十分钟后。
客房的门开了。
沈栀正坐在客厅地毯上,手里拿着一罐汽水,电视里放着一部老的文艺片,声音开得很小。
听到动静,她侧过头。
随后,视线顿住。
出来的少年换上了那套他在超市买的灰色棉质家居服。
但这衣服……是不是有点太不合身了?
或许是因为买的时候没法试穿,这件T恤领口大得离谱,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露出一大片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
而且布料很薄。
真的很薄。
或许是因为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布料有些地方贴在身上,隐隐约约勾勒出下面紧实的胸肌轮廓。
裤子是短裤,堪堪遮到大腿中部,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小腿肌肉线条漂亮得像是雕塑。
他头发还没全干,发梢挂着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流过下颌线,最后没入那引人遐想的领口深处。
“姐姐。”
余弋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有些不好意思地拽了拽那个一直往下滑的衣领,脸颊被热气蒸得通红,“这衣服好像买大了。”
他站在那里,像是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又纯又欲。
沈栀握着啤酒罐的手指紧了紧。
这哪里是买大了。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种超市里的均码家居服,只要不是身材特别畸形,怎么可能穿出这种“衣衫半解”的效果?
除非是他刻意扯大了领口。
但不得不说,这招美人计,很有效。
沈栀喉咙有些发干,她喝了一口冰汽水,压下心底那点躁动,笑着招招手:“过来。”
余弋眼睛一亮,立马小跑着过来。
但他没坐沙发,而是乖乖地盘腿坐在了沈栀旁边的地毯上。
距离挨得很近。
近到沈栀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露香味——那是她常用的那款,海盐味的,现在在这个少年身上,混合着他的体温,竟然变得有些甜腻。
“头发怎么不吹干?”沈栀伸手碰了碰他湿漉漉的发顶。
余弋顺势把脑袋往她手心里蹭了蹭,像只求抚摸的大型犬,“吹风机声音太大,我怕吵到姐姐看电影。”
撒谎。
客房隔音效果那么好,怎么可能吵得到。
沈栀没拆穿,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指腹无意间擦过他的耳尖。
余弋身子轻颤了一下,耳根瞬间红透了。
他抬起头,那双狗狗眼湿漉漉地看着沈栀,喉结上下滚动:“姐姐……我身上,香吗?”
问完这句话,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轰的一下全红了,慌乱地摆手:“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用了姐姐的沐浴露,如果不喜欢,我现在去冲掉……”
沈栀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用冲。”她倾身靠近了一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
余弋呼吸瞬间屏住,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很香。”沈栀也感觉到了一丝热意,声音有些哑,“很好闻。”
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看着她嫣红的唇,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抓紧了裤腿,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亲吻她的冲动。
不能急。
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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