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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渊胸口那股气憋得几乎快要炸开,但他不想吓着妹妹,强耐着性子等着妙妙锄完地。“嘻嘻,我锄好啦~”
不过半刻钟时间,妙妙就锄完了这小块地,丢下锄头,双手叉腰得意地看向二哥。
眼眸亮晶晶的,等待夸夸。
沈临渊扬起一抹笑,揉了揉妙妙毛茸茸的小脑袋:“妙妙真厉害,不愧是我沈临渊的妹子。”
妙妙白嫩的脸蛋上沾染了几滴泥点。
沈临渊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条皱皱巴巴的手帕,仔细又笨拙地给她擦擦,发现越擦越脏,有些心虚。
干脆收起手帕,一把抱起妙妙。
“走,妙妙,地锄完了,咱们去找大哥。”
妙妙搂着二哥的脖子,欢快地应着:“好呀好呀~”
大哥哥要是知道她这么快就能锄完地,肯定也会夸她哒。
妙妙很喜欢被家里人夸夸。
沈临渊拎着妙妙架在自个儿脖子上,脚步极快,带着她径直来到沈煜尘的书房。
沈煜尘正在看书,抬眼见二弟抱着脏兮兮的妹妹进来,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下。
“去哪儿玩了?怎么一身泥。”
他让身边的小厮倒了壶热水在盆里,起身拿着帕子打湿热水,从沈临渊怀里接过小妹,动作轻柔地擦干净她脸上的泥渍。
“没玩,爹本来带着我在锄地......”
沈临渊简单解释了一番,走到书桌前,顺手拿了块点心塞给妙妙,语气压抑着愤怒:“大哥,薛家那帮人都不是东西!”
沈煜尘摸了摸妙妙的小脸,见没冷着,才收回将她放在软榻上。
榻上的小桌放着糕点。
“怎么了?”
“妙妙刚才锄地,你猜怎么着?那动作,比桩子上的老把式还熟练!”沈煜尘压低声音,但怒气不减反增,“我问妙妙,她说是以前在薛家做错事就会被罚锄地!”
“她那会儿才多大点啊?三岁?能犯什么天大的错?要她一个小娃娃去锄地?这分明就是故意磋磨她,想要她死。”
沈临渊越说越气,拳头捏得咯咯响。
沈煜尘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些,眼神微冷,撩眼瞥向正美滋滋啃着小点心的妙妙。
注意到他的视线,妙妙冲着他露出一抹灿烂甜腻的笑。
沈煜尘也回了个淡然温和的笑。
“所以,你想做什么?”他问沈临渊。
沈临渊想了想,问:“我能直接刀了薛祯那老匹夫吗?或者往他们锅里撒一把砒霜!”
沈煜尘温声回:“可以,刀完全家人就能陪你去牢狱走一遭了。”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哥。”沈临渊当然不会真这么做,但他就是生气,好生气。
“那就把气出了。”
沈煜尘微微勾唇,比平常人稍微浅淡些的唇色给他添了两分破碎病气,笑着的感觉便有些冷,“明刀明枪落了下乘,也容易授人以柄,要给他们找不痛快,法子多得是。”
沈临渊眼睛一亮,迅速凑近:“哥,大哥,你有什么好主意?”
他就知道大哥主意多。
沈煜尘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看着眼前这性子火爆却没什么玩玩闹闹的弟弟,缓声说:“薛家不是最看重名声,尤其是那位被捧上天的‘天生凤命’么?”
沈临渊点头,撇嘴:“还天生凤命呢,也就是陛下性子好没计较,否则就这点,便够薛家喝一壶的了。”
沈煜尘又看了二弟一眼。
性子好?
当皇帝,就没有性子好的,有时候没找麻烦,或许是有所图有所计划。
不过这就没必要跟二弟说了,反正说了他也记不住。
“就从这儿下手。”沈煜尘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你去找几个绝对可靠、嘴巴严实的外城闲汉,给他们些银子。”
“让他们每晚入夜后,往薛家后院墙根、角门处丢些死老鼠、死麻雀、死乌鸦之类的东西。不必多,每日两三只即可,但要日日不断。”
沈临渊眼睛亮了亮,但还有点不解:“丢这些玩意儿?恶心是恶心,但......这给他们找不了什么麻烦吧?”
“急什么?”
沈煜尘笑了笑,继续说:“再找几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或者茶楼酒肆的闲谈客人,‘无意间’散些话出去。”
“就说薛家府内近来频频出现动物横死,十分蹊跷,怕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弟弟,“府上是否有人命格带煞,刑克六亲,连身边生灵都遭殃?尤其是,那位‘天生凤命,贵不可言’的小姐,近来运势是否有变?”
沈临渊愣了片刻,随后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涌起兴奋之色:“我懂了!大哥,妙啊,太妙了,这传言要是散开,薛家人怕是得气疯。”
上次京城出现的,其实薛采霜才是灾星的传言,就被薛家人气够呛,一直在找是谁散播的。
若这计划实行,薛家得炸。
毕竟薛家靠着薛采霜福星的名头得了不少好处,也赚足了面子。
一旦名声臭了,攀附他们的人得掂量掂量,想与他们结亲的人家更得再三思量。
“大哥,你真厉害啊。”沈临渊忍不住感慨,“难怪古人说玩权术的心都脏呢,大哥,你这心好黑,小弟佩服佩服你。”
沈煜尘早已习惯二弟这吐不出象牙的死嘴,只是微微笑了笑,“再过两日你便要同父亲出发,出发前记得将事情安排好。”
“放心吧大哥,交给我,没问题。”
沈临渊用力拍拍胸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过他又像想到了什么,问:“对了,这计划应该不会牵连到妙妙吧?”
“不会,薛采霜名声越臭,妙妙的名声只会越好。”沈煜尘垂眸,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毕竟......
薛采霜之前的那些名声,就是吸着妙妙的血肉,踩着妙妙的骨头得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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