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码头的赎罪

    第十五章：码头的赎罪

    东郊废弃集装箱码头的风裹着咸腥气，刮得人脸颊生疼。林砚将警车停在码头入口的隐蔽处，透过车窗望去，几十只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像沉默的巨兽，在暮色里连成一片阴影，只有最深处的几只集装箱，透出微弱的灯光。

    “就是那里。”刘副队长盯着那片亮灯的区域，声音发紧，“‘K’以前提过，他在码头有个‘保险库’，专门放没来得及运走的毒品，守卫的都是他最信任的人，手里有重武器。”

    林砚拿出对讲机，压低声音：“张队，我们已经到码头入口，目标在深处亮灯的集装箱区，请求支援。”

    “收到，我们还有十分钟到。”对讲机里传来张队的声音，“在我们赶到前，别轻举妄动，守住入口，别让里面的人跑了。”

    挂了对讲机，林砚看向刘副队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探探情况。”

    “不行。”刘副队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里满是决绝，“我跟你一起去。这些人我认识，或许能帮你稳住他们，而且……我欠的债，得自己还。”

    林砚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想起他病房里还等着手术的女儿，最终点了点头。两人贴着集装箱的阴影，慢慢往亮灯区域靠近。越往前走，空气中的火药味和毒品的刺鼻气味就越浓。

    走到离亮灯集装箱还有十米远时，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传来：“谁在那里？！”

    林砚立刻按住腰间的配枪，刘副队长却抢先一步走了出去，脸上挤出刻意的笑容：“是我，老刘。‘K’让我来看看，这批货什么时候运走。”

    阴影里走出两个手持***的男人，看到刘副队长，脸色缓和了些，但依旧警惕：“刘哥？‘K’不是已经被捕了吗？你怎么会来这儿？”

    “就是因为他被捕了，才要尽快把货转移走，免得被警察发现。”刘副队长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挡住身后的林砚，“李科长呢？他不是说要过来销毁证据吗？”

    “李科长在里面呢，正跟兄弟们商量怎么把货运到境外。”其中一个男人指了指身后的集装箱，“不过刘哥，我们刚才接到消息，说有警察往这边来了，要不要现在就走？”

    刘副队长心里一紧，表面却依旧镇定：“慌什么？警察没那么快找到这里。你们先把货搬上车，我去跟李科长说一声。”

    就在男人转身的瞬间，林砚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一记手刀劈在左边男人的后颈上，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右边的男人反应过来，刚要举枪，刘副队长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林砚，快！”刘副队长嘶吼着，手臂被枪托砸得生疼，却死死不肯松手。

    林砚趁机冲上去，夺过男人手里的***，用枪托抵住他的下巴：“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男人看着抵在下巴上的枪托，瞬间没了反抗的勇气，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里面还有多少人？”林砚问道，声音冷得像冰。

    “还有五个……都在最里面的集装箱里，手里有手枪和炸药。”男人哆哆嗦嗦地说。

    林砚刚要追问，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张队带着特警队员已经赶到，正朝着这边跑来。

    “林砚，没事吧？”张队跑到他身边，警惕地盯着四周。

    “没事，控制住两个，里面还有五个。”林砚指了指最里面的集装箱，“他们手里有炸药，可能会狗急跳墙。”

    张队点点头，对着对讲机说：“一组从左边包抄，二组从右边绕到集装箱后面，三组跟我正面突破！行动！”

    特警队员立刻分散开来，朝着集装箱悄悄靠近。林砚和刘副队长跟在张队身后，慢慢往里面走。

    走到集装箱门口时，里面突然传来李科长的声音：“外面的人听着！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引爆炸药，大家同归于尽！”

    张队停下脚步，对着里面喊道：“李科长，你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只要你配合调查，我们会对你从轻处理！”

    “从轻处理？”李科长冷笑一声，“我帮‘K’做了那么多事，就算从轻处理，也得坐一辈子牢！我才不傻！”

    就在这时，刘副队长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对着里面喊道：“李科长，我是老刘！你想想你的家人，你老婆还在医院等着做手术，你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你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

    集装箱里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李科长哽咽的声音：“我也想回头，可我已经回不去了……‘K’的人说了，要是我被抓，就杀了我的家人……”

    “‘K’已经被捕了，他的人也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你的家人很安全！”林砚对着里面喊道，“我们已经派人去保护你的家人了，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集装箱里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集装箱的门被打开，李科长举着双手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悔恨：“我投降……我愿意配合你们调查。”

    特警队员立刻冲上去，将李科长制服。林砚走进集装箱，看到里面堆放着大量的毒品，还有几箱炸药，心里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刘副队长突然走到林砚身边，递给他一个手机：“这是‘K’之前给我的，里面有他和境外毒贩的联系方式。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希望……希望能对我女儿的手术有帮助。”

    林砚接过手机，看着刘副队长眼里的恳求，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申请宽大处理，也会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治疗你的女儿。”

    刘副队长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码头上，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砚看着被特警队员押走的李科长和刘副队长，心里清楚，“K”的犯罪网络终于被彻底摧毁了，滨海市的天空，终于可以恢复晴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