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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鹤见长剑直逼而来,第一反应便是抬铁爪钢杖去挡。可那兵器早被他丢在一旁,此刻再想去捡,哪里还来得及?
“噗嗤——”
长剑精准刺入他右肩,鲜血顺着剑刃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狗贼敢偷袭!”
云中鹤疼得龇牙,双眼淬了冰似的瞪着叶江南,语气又惊又怒。
叶江南压根不接话,手腕一旋抽出长剑,剑刃带起一串血珠,紧接着寒光再闪,又是一剑直刺他心口。
方才是猝不及防,此刻云中鹤瞧得真切,若还躲不开,也配不上“四大恶人”的名头。
他最拿得出手的从不是硬拼的功夫,而是那身轻得能踏叶而行的轻功。
果然,叶江南剑风未到,云中鹤身子猛地一拧,像片被风卷动的枯叶斜飘出去,长剑“笃”地刺在他方才立身的土墙上,溅起一片尘土。
几乎是同一瞬,他已退到破庙门口,脚尖勾过地上的铁爪钢杖,兵器入手,才算稳住了心神。
“小子,你是谁?”
云中鹤捂着流血的右肩,厉声喝问,随即又自报家门,语气狠戾。
“老子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敢坏老子的事,今日定要你碎尸万段!”
叶江南脸上没半分惧色。
论单打独斗,他本就有与云中鹤周旋的底气,何况此刻对方右肩带伤,发力必然受限。
他懒得废话,脚下一点,长剑挽出个剑花,再次朝着云中鹤冲了过去。
剑风凌厉,直逼面门。
云中鹤左臂抡起铁爪钢杖格挡,“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他手臂发麻,右肩的伤口被牵扯,疼得他倒抽口冷气。
他本想借着兵器重量压制对方,可叶江南的剑却快得像电,避开钢杖正面,剑锋斜挑,直削他持杖的手腕。
云中鹤急忙缩手后退,轻功施展开,身影在庙门附近飘忽不定,一会儿左闪,一会儿右挪,尽量不让叶江南的剑沾身。
可他右肩的伤总在碍事,抬手时牵扯着疼,发力时又使不上劲,钢杖的攻势便弱了大半。
叶江南瞧得明白,剑招愈发急促,专挑他右半边身子招呼。
一剑刺向他右肋,云中鹤侧身躲闪,肩头的血又涌了些,沾湿了半边衣衫。
他知道再耗下去讨不到好,这小子剑法扎实,自己带伤根本占不到便宜。
心念电转间,云中鹤猛地将钢杖往地上一顿,“哐当”声响引开叶江南注意力的刹那,他身子一矮,像只受惊的野雀,拔腿就往庙外窜,轻功催到极致,身影几个起落,就快没入远处的树林。
“小子,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远远传来他放狠的声音,人却已跑得不见踪影。
叶江南没追。
犯不着。
真追上了又如何?
杀了云中鹤?
那等于捅了“四大恶人“的窝,段延庆那老怪物、叶二娘、岳老三,哪一个是好惹的?
再者,系统任务已经完成了,何必再耗力气追个带伤的跳梁小丑。
他从怀里摸出块素色手帕,慢条斯理擦着剑上的血。
暗红的血渍在白帕上晕开,又被他细细拭去,直到剑刃恢复雪亮,才归了剑鞘。
转身要走时,身后却飘来一声软得发颤的唤。
“公子......”
是李莫愁的声音。
这会没了先前的厉色,只剩被药性催出来的妩媚,缠得人骨头都发酥。
叶江南心里默念几遍清心咒,脚步没停,可刚迈出去半步,腰就被一双温软的手臂缠住了。
紧接着,是带着薄汗的肌肤贴上来,一双白皙的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游走,混着胭脂香的热气拂过颈侧。
“爱我......”
李莫愁的红唇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那声音软得能化出水来。
叶江南喉头滚了滚。
这谁顶得住?
何况,他本就救了她......
一夜荒唐。
翌日天光透过破庙的窟窿照进来时,叶江南才慢悠悠睁开眼。
可视线刚聚焦,就见一柄银亮的长剑指着自己咽喉。
那是他的剑,握剑的人,是李莫愁。
她换了身干净的素衣,头发也梳得齐整,只是脸色白得厉害,眼底带着未消的红,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颤。
叶江南倒没慌,抬手轻轻将剑推到一旁,语气平静:
“李莫愁,恩将仇报这回事,可不像是你赤练仙子做的。”
“昨晚若不是我,你早成了云中鹤的玩物。”
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锦袍的带子绕了两圈系好,动作从容得像在自己房里。
李莫愁眼里冒着火,咬着牙道:
“我承认你救了我!”
“可你昨晚......昨晚你......”
话到嘴边,想到昨夜自己失控的模样,脸颊腾地红了,连耳根都染上粉色。
“昨晚?”
叶江南已穿好衣服站起身,看着她泛红的脸,故意笑了笑。
“昨晚怎么了?”
“我没记错的话,是你抱着我不放,还说......“
“你住口!”
李莫愁厉声打断,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叶江南挑了挑眉,故作无奈地耸耸肩:
“行,我不说。”
“剑你要是喜欢,就拿着吧。”
他顿了顿,添了句。
“权当是昨晚的......谢礼。”
说完绕开她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李莫愁猛地喝住他,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
叶江南回头,挑眉看她:
“还有事?”
“你就想这么走了?”
李莫愁皱着眉,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像是质问,又像是在等什么。
叶江南无奈摊手:
“不然呢?”
“剑都留给你了,还不够?”
他转身又要走。
身后忽然传来“哐当“一声。
是长剑掉在地上的声音。
叶江南脚步一顿,回头就见李莫愁垂着手站在原地,方才还握剑的手无力地垂着,眼里竟蒙了层水雾。
她低着头,声音发颤,带着浓浓的鼻音: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陆展元骗了我的情......”
“现在,我又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夺了身子......”
她话说得断断续续,眼泪却先掉了下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李莫愁......就注定是被男人抛弃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
那哭声不大,却透着股攒了许久的委屈和绝望,听得人心里发沉。
叶江南本已踏出庙门的脚,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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