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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处,谭行朝着于莎莎歉意一笑,神情坦荡,话语直截了当:“那个……不好意思!当时砍的人有点多,场面太乱,真记不清了!”
身旁的谭虎白眼差点翻到天灵盖,心里疯狂吐槽自家大哥这块千年老榆木!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漂亮姐姐对大哥有意思,那眼神都快拉丝儿了!
这话一出,完犊子!他还指望着小姐姐看在大哥面上,给自己那把心心念念的虎咆刀打个骨折价呢!这下悬了!
眼见着于莎莎明媚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谭虎反应神速,立马换上人畜无害的乖巧笑脸,声音清亮地主动出击:
“漂亮姐姐,你好!我叫谭虎,是他亲弟!”
于莎莎这才将黏在谭行身上的目光,依依不舍地挪到谭虎身上。
只见这少年虽年纪不大,但身材已见健硕雏形,虎头虎脑中透着一股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劲儿,眼神光亮,摇头晃脑间,活脱脱像一头小老虎!
她不由得莞尔,语气也亲昵了几分:“你好呀,小弟弟!”
谭虎抓住机会,小大人似的重重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
“姐姐,您多担待!我哥他就这样,整天就知道抱着他那把破刀,身边别说朋友,连个能说话的活物都难找!
根本不懂怎么跟您这样天仙似的姐姐打交道!”
于莎莎一听,眼睛“唰”地亮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追问:
“真的?你哥他……没朋友?不可能吧!他这么厉害!”
谭虎心头狂呼:稳了!有戏!
他立刻小鸡啄米般点头,表情真挚:
“千真万确!姐姐您看他这木头疙瘩样儿!晚上恨不得搂着刀睡,谁乐意跟他多说半句啊!”
谭行在一旁听得莫名奇妙,眉头直跳,一把扯住谭虎胳膊,压低声音咬牙道:
“臭小子!你搞什么飞机!?扯什么淡呢!”
谭虎无语地冲他哥翻了个白眼,眼神里写满了“朽木不可雕也!”,随即无缝切换灿烂笑脸对着于莎莎:
“姐姐,甭理他!练刀把脑子练轴了!”
他眼神热切直奔主题:
“姐姐,我看上门口橱窗里那把‘虎咆’刀了!多少钱?”
于莎莎被他这直爽劲儿逗乐了,眼波又在谭行那张棱角分明、带着点不自在的俊脸上溜了一圈,最终落回谭虎身上,笑容里多了几分亲近和爽利:
“‘虎咆’?嗨!玄武重工的量产基础款,不值几个钱!”
她豪气一挥手,语气带着亲昵:“姐姐我做主,送你啦!”
“不行!”
“不行!”
两声斩钉截铁的拒绝,同时响起!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谭行一步踏前,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语气沉凝,不容置疑:
“于同学,好意心领。但这刀,不能白拿。”
谭虎也立刻挺直腰板,小脸绷紧,声音斩钉截铁:
“对!漂亮姐姐,我哥说得对!”
他用力拍了拍胸膛,眼神坚定:
“是男人,就得靠本事吃饭,靠本事买刀!这便宜,不能占!”
于莎莎被这兄弟俩突如其来的强硬同步吓了一跳,看着两张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倔强脸庞,一时语塞。
谭行动作干脆利落掏出手机,目光如炬直视于莎莎:
“‘虎咆’虽是量产,玄武重工出品,质量过硬。标价四千联邦币。”
他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动,语气沉稳坦荡:
“就按原价。”
他在于莎莎的制服铭牌上扫了一眼,补充道:“你也是打工的,不容易。”
话音未落,手机对准二维码,“滴”一声清脆响起.....支付成功!
于莎莎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谭行挺拔如松的身影利落完成付款,一抹红霞瞬间飞上脸颊。
他……他是在关心我!怕我担责任!他心里有我!
少女心思百转千回,那点“送刀”的心思彻底烟消云散,看向谭虎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看“自家小叔子”的亲昵。
“等着!姐姐这就给你拿把全新的!保证开刃完美,手感一流!”
她转身,步伐轻快地冲向陈列区。
看着于莎莎风风火火的背影,谭行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大手重重按在弟弟肩膀上,低声道:
“臭小子,刚才那话……说得不错。”
谭虎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带着点小狡黠: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再说了,哥,咱这钱花得硬气!下次买更好的,还找她!”
他朝于莎莎的方向努努嘴。
谭行眼中笑意更深。
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思通透得很!这骨气,像他!
“来了来了!”于莎莎声音带着雀跃。
只见她双手捧着一个修长的黑色硬质刀盒,小跑着过来。刀盒表面,玄武重工那标志性的玄龟盘巨蛇银色徽记散发着冷硬的光泽。
她小心翼翼将刀盒平放,“咔哒”一声打开卡扣,掀开盒盖。
一股淡淡的金属冷冽气息混合着新出厂的特殊防锈油脂味弥漫开来。
深灰色防震绒布上,一柄战刀静静蛰伏。
刀身比制式训练刀略宽,线条刚猛流畅,哑光黑的特殊合金涂层在灯光下内敛深沉,却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凶悍。
十字护手同样哑黑,刀柄缠绕着吸汗防滑的黑色复合材料,末端金属配重尾稳固异常。
虎咆!玄武重工学生党的经典入门款,无数少年武道梦的起点!
谭虎的眼睛瞬间直了,呼吸都屏住。他下意识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冰冷的刀身。
坚实!稳定!带着新刃特有的锐气!与他那把学校发的、布满卷刃暗伤的破烂制式刀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试试手感?”于莎莎笑着鼓励。
谭虎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激荡的心神,双手郑重地握住刀柄!
入手微沉,分量感十足!这份沉甸甸的感觉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他手腕一抖,轻巧地挽了个刀花...
嗡!
刀身震颤,发出一声低沉浑厚的嗡鸣,隐隐透着凶悍气势!
“好!”谭行眼睛一亮,忍不住喝彩。
这刀重心不错,弟弟这手功夫也扎实!
谭虎更是爱不释手,反复摩挲着完美契合掌心的刀柄弧度,又试着做了几个基础劈砍。
嗤!嗤!
刀锋破空,发出短促凌厉的锐响!阻力均匀,挥洒自如,毫无旧刀的迟滞虚浮!
“漂亮姐姐!太棒了!就是它!”
谭虎兴奋得小脸通红,抱着刀盒如同抱着稀世珍宝。
于莎莎被他纯粹的喜悦感染,也笑得眉眼弯弯:
“喜欢就好!以后要好好保养,有问题随时来找姐姐,姐给你想办法!”
“谢谢姐!”谭虎嘴甜得像抹了蜜。
谭行也对于莎莎微微颔首:“多谢。”
“客气啥!”于莎莎摆摆手,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在谭行棱角分明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兄弟俩带着崭新的“虎咆”踏出店门。午后阳光有些晃眼。
谭虎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地方试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哥!去老地方!我们家小区后面的废车场!那边地方大,没人管!”谭虎抱着刀盒,脚步都带着雀跃。
谭行看着弟弟这难得的少年意气,心里也松快了些,刚想点头答应,裤兜里的手机却猛地,疯狂地震动起来!
嗡嗡嗡!
不是铃声,是连续急促的信息轰炸!
谭行眉头一拧,掏出旧手机解锁。
屏幕解锁,瞬间被一连串刺目的红色感叹号刷爆!
发信人:老狼(荒野捡垃圾群)。
【狼】:@垃圾王紧急呼叫!在不在市区?看到速回!!!十万火急!!!
【狼】:妈的!情报是假的!那鬼东西是个陷阱!操他祖宗十八代!
【狼】:@垃圾王栽了!栽大了!老猫重伤!急需‘细胞活性针’!现在我们全都栽了!
【狼】:位置发你了!【坐标定位:南区,‘血色玫瑰’酒吧】快!再晚老猫就真交代了!他撑不了多久!
【狼】:@垃圾王救命!!!看到速回!!!!
【狼】:……
字里行间,绝望和火烧眉毛的急迫几乎要溢出屏幕!最后的定位坐标异常清晰。
谭行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瞳孔骤然收缩!
老猫重伤?陷阱?
老狼、老猫几个,是在荒野刀口舔血混饭吃的“野狗”,当时他还是菜鸟,被老狼救了一条命,算是欠了他们人情!
后面也合作过几次,深知都是硬骨头。
不过能让老猫重伤到急需“细胞活性针”这种管制救命药的程度……情况绝对凶险万分!
“哥?出什么事了?!”
谭虎敏锐地捕捉到大哥脸上的神情,抱着刀盒的手一紧,脸上的兴奋褪去,只剩下紧张和凝重。
谭行没有回答,目光如电扫过坐标位置,脑中瞬间计算出最优路径和所需时间。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眼神转向谭虎时,带着歉意:
“虎子,哥临时有点急事,必须立刻去处理!”
他顿了顿,看着弟弟瞬间黯淡下去却强忍着没追问的眼神,心头一软,但还是继续说道:
“好啦!废车场,你自己去。注意安全,别玩太晚。试刀可以,收着点劲,别惹事。
但是要是别人惹你!那就干,保护好自己,不要吃亏!”
“哥……”
谭虎张了张嘴,看着哥哥眼中的急迫,用力点点头:
“我明白!哥!你小心!”
他知道,能让哥露出这种神色的,绝对不是小事。
他不能拖后腿。
谭行深深看了弟弟一眼,那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
他重重拍了下谭虎的肩膀,力道不大。
“等我回来。”
丢下这几个字,谭行猛地转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瞬间融入街道上的人流。
他的步伐看似平常,速度却快得惊人,几个呼吸间,就在谭虎担忧的目光中,消失在街角。
谭虎抱着沉甸甸的刀盒,站在原地,新刀的喜悦被大哥骤然离去的沉重气氛冲淡,一股强烈的不安,悄然缠上了少年刚刚因得偿所愿而雀跃的心头。
他用力呼出一口气,仿佛要驱散那不安,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扫开一辆共享单车,将宝贝刀盒牢牢固定在车筐里,朝着春风小区废车场的方向,用力踩下踏板!
街角阴影处,重新回到家的谭行,迅速打开衣柜,套上一件黑色冲锋衣,拉链直抵下颌,又从兜里摸出一支黑色口罩戴上,遮住大半面容。
他眼神锐利,身形如猎豹般疾射而出,方向赫然是通往南区最快的灵晶地铁站!
春风小区,废弃车厂。
这片占地广阔的废墟,曾是名噪一时的“红星车厂”。
二十年前,一场经营不善导致的破产,让老板卷款带着小姨子跑路,留下这片满目疮痍。
四千平方米的土地上,废弃的厂房骨架锈迹斑斑,扭曲的金属部件散落四周,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旧机油味。
时过境迁,这片荒芜之地,反倒成了附近几个平民小区孩子们撒野、比试拳脚、偷偷练功的天然乐园。
斑驳的水泥空地上,随处可见用粉笔画的歪歪扭扭的“擂台”线,或是被当做靶子的破旧轮胎。
此刻,其中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上。
嗤!嗡!
空气被锐利地撕裂,紧接着是低沉浑厚的刀鸣!
谭虎双手紧握崭新的“虎咆”战刀,眼神专注!
他面前,一块沉重的废弃轴承钢被垫在一块厚实的轮胎上。
“喝!”
少年吐气开声,腰马合一,全身力量顺着脊椎贯通手臂,悍然下劈!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炸响!火星四溅!
那块沉重的轴承钢如同被巨锤击中,猛地向上高高弹起!
谭虎眼神锐利如刀,脚步迅捷滑开,调整身位。
就在轴承钢升至顶点,开始下坠的刹那....
嗡!嗤!
又是一道凌厉的黑色刀光!精准无比地斩在轴承侧面!
铛!!!
轴承钢再次被狠狠劈飞,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半空!
一刀!接着一刀!
谭虎的身影在空地上辗转腾挪,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初生牛犊的锐气和获得新玩具的畅快!
刀光连绵成片,低沉的“虎咆”刀嗡鸣声不绝于耳。
那块沉重的轴承钢,竟像一颗被无形丝线操控的顽铁陀螺,在离地两三米的空中不断被斩飞、降落、再斩飞!整整十几分钟,它愣是没能沾地!
汗水顺着谭虎棱角初显的脸颊滑落,但他眼中没有丝毫疲惫,只有越来越盛的兴奋光芒!
每一次精准的斩击,每一次感受到虎咆刀身传递回来的那份稳定与力量感,都让他热血沸腾!
“爽!”
他忍不住低喝一声,手腕猛地一抖,刀锋划过一道刁钻的弧线,不再是硬碰硬的劈砍,而是带着一股粘黏的巧劲,斜斜拍在再次下落的轴承钢边缘....
嗡!
轴承钢被这股巧劲一带,旋转着飞出更远,撞向不远处一堆叠放的废旧轮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谭虎收刀而立,胸膛微微起伏,看着手中在阳光下泛着内敛哑光的“虎咆”,嘴角咧开一个畅快无比的笑容。
他眼神看向那块被他最后一刀巧劲拍飞、此刻静静躺在轮胎堆里的轴承钢,轻轻吐了口气:
“还是没坚持到半个小时。手感是有了,但这股‘劲儿’……”
他下意识模仿着大哥挥刀时那种举重若轻的姿态,手腕虚虚一抖:
“离收发由心还差得远呢!”
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大哥谭行曾演示过的一幕:
一枚生鸡蛋被轻轻抛起,刀刃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带着一种奇异的柔劲轻轻“拂”过鸡蛋。
鸡蛋完好无损地劈飞,落下时又被劈飞,最后还能被大哥用来做荷包蛋!
那神乎其技的控制力,让当时的谭虎看得目瞪口呆。
谭虎握紧了刀柄,指关节微微发白,眼神中燃烧起强烈的斗志和向往:
“什么时候....才能像大哥那样,用柔劲劈鸡蛋而不碎,那才算是...登堂入室!”
“再来!”
谭虎低喝一声,重新摆开架势,目光锁定了那块沉重的轴承钢,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劈斩。
然而,就在他精神高度集中,准备再次挥刀的瞬间.....
“小子!你今年多大!?在哪里读书!?”
一阵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谭虎眼神陡然一厉,瞬间收刀护于身前,锐利的目光如电般射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是谁?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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