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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结束后,江映梨缠着萧承澜要去集市逛逛,萧承澜自然有求必应。两个人换上准备好的常服,准备去百乐坊。那里从前他们经常游逛,有很多有意思的小摊子和杂耍。
江映梨从出门就开始盘算,都忍不住嘿嘿笑了出来,萧承澜低头看她傻笑,唇角也扬起弧度。
“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江映梨眸子里亮亮的,仰头看着萧承澜,抓着他的手轻晃。
“陛下,一会儿到了百乐坊,臣妾不可能还唤陛下陛下吧,不得把周围的人吓死。”
萧承澜唇角更弯了,明知顾问:“那你想喊什么?”
他问完,脸上一脸期待。
江映梨咬着唇,语调上扬,试探着问道:“王爷?”
萧承澜脸上的期待微微凝固,伸手弹了弹江映梨的眉心。
“你心里想的不是这个吧,故意这么说,是想诱朕先唤你?”
江映梨小心思被揭穿,卖乖似地笑了笑,晃他的手,撒娇道:“那陛下应不应臣妾嘛~”
萧承澜看着听着她娇声撒娇,只能让她如愿,唤她:“夫人。”
分明是正常的语气,可萧承澜那双眼眸深处的笑意温柔如水,江映梨听出了十二分的缱绻。
她感觉她的心都化开了。
“夫君!”
江映梨叫的是夫君,实际上却像是‘汪’地一声扑在了萧承澜身上。
萧承澜被她一个猛扑,向来稳健的步伐晃了晃,但牢牢接住了她。
“夫君夫君夫君!”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萧承澜轻笑,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夫君听到了。”
说罢,他一遍为她扶正乱了的步摇,一边问:“还要出去玩吗?头发快蹭散了。”
江映梨从他胸前抬头,笑得明媚无比:“要去的。”
江映梨兴致很高,一路上小嘴巴喋喋不休的,看到好玩的指给萧承澜,看到不好玩的也指给萧承澜。
每一句话开头必然会带一个夫君。
萧承澜知道,她现在很高兴,又开始虎头巴脑地胡闹。
他也知道,她指的那些东西,有些也许她自己都没看清是什么,她只是想多唤两声夫君。
萧承澜任由她拉着他走遍百乐坊每一条小巷,听她唤了一路的夫君。
最后要回去时,江映梨突然开始忸怩起来,像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一般。
“怎么了?”萧承澜问。
江映梨抬眼瞄着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满脸期待:“陛下,臣妾想去成衣铺子给陛下买件衣服。”
萧承澜很疑惑:“怎么突然要买衣服?”
“陛下又长高了嘛,府里的旧衣穿不上了。”
“朕从宫里拿了衣服,何况,朕宫里的衣服,没有千件,也有百件了。”
江映梨吞吞吐吐半天,才说清楚:“可是,陛下宫里的衣服,都没有白色的。”
萧承澜顿了顿,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看着江映梨,轻叹了一声,脸上神色有几分无奈。
“既然你想,那就去吧。”
江映梨满脸喜色拉着萧承澜进了家成衣铺子。
因为直接买成品,倒也没什么好挑的。
江映梨选了件白色广袖锦袍,外面覆了一层柔和的纱。
穿上后,萧承澜冷峻的眉眼都被这纯净的白色中和成了如月光一般的温润。
玉冠束发,清雅矜贵。
江映梨看得有些呆了。
心底深处最难以忘怀的一幕在今天重现了。
回去的路上,江映梨一路上都黏着萧承澜,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萧承澜换了身白衣,心情明显没有方才愉悦,但这不影响江映梨的热情。
上了马车,江映梨裙摆一提就跨坐在了萧承澜的腿上,白皙的小手捧着他的脸,小鸡啄米似地,从眉毛亲到唇角,又从另一边亲上去。
萧承澜半阖着眼眸看她胡闹,眼底始终有捉摸不透的情绪。
忍耐半晌,他喉结滚动,声音喑哑地开口:“江映梨,就这么喜欢朕穿白衣?”
“嗯,喜欢,第一次看到穿着白衣的陛下,简直惊为天人。”
萧承澜想到了江映梨前段时日一直在练的画,也是画他穿白衣的模样。
“那时朕年轻,才十七岁,穿什么都好看,朕如今已经不年轻了。”
江映梨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当即愣住了。
陛下这是,在为自己年龄的哀愁吗?
可是陛下如今也才二十四呀,哪里不年轻了?
萧承澜看着她的眼睛:“你更喜欢从前的朕么?更喜欢从前白衣无垢,温润干净的朕么?”
江映梨一下就明白萧承澜在哀伤什么了。
“怎么会呢,陛下无论什么样子,臣妾都喜欢啊。”
萧承澜眼神在江映梨脸上逡巡,最后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那你忘了从前的朕吧,只喜欢现在的朕,只喜欢站在你面前,看着你眼睛的朕。”
江映梨惊呆了:“陛下,你吃女人的醋就算了,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
萧承澜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他抓住了江映梨的手腕,牢牢抓着,眼神锁定住她:
“为什么会这么惊讶呢,所以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朕只是在无理取闹,对吗?”
江映梨被问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但仍旧坚定道:“重要的,任何让陛下不开心的事,都很重要。”
“可是陛下...”江映梨搂住了萧承澜的脖颈,脸颊贴上了萧承澜的侧脸,轻缓地蹭着。
“陛下不要难过好不好,十七岁的陛下有十三岁的江映梨喜欢,二十四岁的陛下,也有二十岁的江映梨喜欢啊。”
萧承澜焦躁的心得以被抚慰,他无处发散的戾气与偏执又渐渐安定下来。
他侧脸上的软软的脸颊挨着他,他稍微一侧头,就吻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马车内的温度陡然升高,江映梨突然感觉到不舒服,想起身又被按回去。
咫尺之间,她听到萧承澜有些哑的低笑:“也好,朕十七时,只能在你不曾注意地地方看着你,但如今,朕能抱着你,还能穿着你喜欢的白衣...”
后面两个字,是咬着江映梨耳朵说的,听得她耳垂快滴血。
马车颠簸了一路,回肃王府时,江映梨是被萧承澜一路抱回院子的。
但回了房间,她也不曾得到安宁。
又回到了曾经滚过无数遭的床榻上, 怎么着也得念念旧。
在宫里睡了一年,现在很明显就能感觉到王府床小了许多,但别有一番意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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