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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两刻钟了,陛下竟然真的一直没有召人。福万全有些焦灼地在殿外踱来踱去。
不一会儿,殿前有盏风灯晃来晃去,福万全定睛一看。
哎呦喂!菩萨呦!
那不是充仪娘娘吗!
福万全像看到救世主一样飞奔过去。
江映梨感觉长庆宫殿前的地砖都在抖。
“福公公,你这是...怎么了...”江映梨讪讪地问。
福万全哭诉道:“娘娘,您可来了,幸好您来了。”
陛下不让他去请人,这下可是娘娘自己来的,怪不着他了吧。
江映梨不明所以:“陛下说今日不忙,会早早回长央宫陪着本宫的,可是都入夜了陛下还没回来,本宫就来看看。”
福万全谄媚地把江映梨迎进殿前。
“陛下遇到点小麻烦,娘娘来得正好。”
江映梨一听麻烦,二话不说加快了步伐进了殿。
正殿没有人,静地不像话。
江映梨正觉得奇怪,就听见珠帘隔开的小耳室里传出了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赶紧走过去。
撩开珠帘的一瞬间,江映梨吓了一跳。
陛下坐在地上,宽阔的脊背靠在榻沿上,龙袍下摆撒开,金龙在地上盘遒。额角,手背上的青筋统统暴起。
那一向穿得一丝不苟的帝王常服此刻已经变得散乱无比,襟口大大敞开,就连里衣的襟口也被拽开到腰腹的位置,露出大片结实的肌肉。
再往上,陛下阖着眼眸,修长的脖颈往后仰着,那上面,漂亮而性感的喉结不住地滚动,像是在经历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江映梨没由来地脸颊一烫,看呆了。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陛下怎么如此诱人……
但很快,江映梨就注意到,陛下搭靠在榻沿上的那只手,露出了半截包扎过的手臂。
江映梨瞬间心慌起来,顾不得探究眼前情形是怎么一回事。三两步就跑过去,蹲跪在萧承澜面前,捧着他的手臂,心疼得不行。
“陛下怎么受伤了啊?痛不痛?”
萧承澜从昏沉的意识中抽出神思,听清眼前人话语的一瞬间,他竭力平复下来的气息又乱了。
“朕没事,不痛。梨儿,你乖一点,先出去。”
江映梨听见出去这两个字,嘴角一瘪,差点哭出来。
萧承澜感觉到身前的人明显愣住了,干脆牵住她的手,以此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江映梨怔了一瞬,方才她瞧见陛下的伤,一心就只有伤了,现在才发觉这不对劲的地方。
“竟然敢给陛下下药?谁干的?”
问完,江映梨又觉得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凑上去,眼眸里有些委屈,巴巴地看着萧承澜。
“陛下这么难受,怎么不召嫔妾来?不喜欢和嫔妾欢好了吗?”
说完,她还坏心眼地戳了戳小承澜。
萧承澜仿佛被扔进油锅里滚了一遭。
他抓住江映梨的手,长长地喘息一声。
“听话,出去,朕现在连人都不看不清,朕不想,不想变得和父皇一样。”
不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像一摊烂肉一样,烂在欲望里。
江映梨这下明白了,陛下不是不要她,而是不想意识不清的时候和她。
不然,这跟随便一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映梨知道,这件事是陛下心底的坎儿,他不喜欢纵情,更不喜欢被欲望支配。
往日,陛下与她一起的时候,哪怕陛下再沉迷,也始终保持着一点清明。
他更喜欢看她全身心地迷失,他自始至终都要做掌控者。
江映梨乖乖退开,退到门口,搬了张小凳子坐在珠帘外面陪着他。
隔一会儿,她便忍不住撩开帘子,探一点脑袋进去悄悄张望一眼。
她知道陛下现在很难受,她也是真的很心疼陛下受这样的罪,但是……她竟然很喜欢看现在的陛下。
江映梨感觉心里有点小小的罪过,但她想了想,这也不能全怪她。
要怪就怪,陛下的喉结和青筋实在太性感了吧。
而且……
陛下现在脑子里,应该全是她吧。
什么政务,什么朝堂,统统被欲望挤出去了,只有她。
只想着她,因为她而欲壑难填。
想到这些,江映梨的唇角就不自觉地翘起。
半夜,章太医的药终于配好了,然而,萧承澜也已经硬生生捱到了药效发散。
“陛下,是臣无能,让陛下龙体备受煎熬。”
萧承澜被这药折磨足足两个时辰,实在恹恹地提不起什么精神,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萧承澜坐在耳室的榻上,头有些昏沉,指尖揉了揉太阳穴,一抬头,福万全正蹑手蹑脚地给章太医掀帘子,大气不敢出。
原因无他,因为江映梨坐在小板凳上靠着墙睡着了。
章太医清瘦,倒是轻手轻脚出去了,福万全那是万万不敢挤出去的,只好留在耳室里,尴尬地站在原地。
萧承澜瞥了他一眼,起身,掀开珠帘,掌心托住江映梨的下巴。
“梨儿。”
江映梨这个姿势本就睡不安稳,一唤就醒了,睁开眼迷茫地看着萧承澜。“…嗯?”
萧承澜笑,捏捏她的脸。“走了,回长央宫好好休息。”
江映梨向上张开手,索要抱抱。
萧承澜只是牵住了她的手。
江映梨仰着在墙上压出印子的小脸儿,带着刚睡醒鼻音哼哼唧唧地控诉:“陛下怎么不抱嫔妾了?”
“朕发了一身的汗,回去再抱。”
江映梨从小凳子上起来,一个猛扑挂在萧承澜的脖子上。
“不行,就要抱!陛下就算掉进臭水沟,也要抱嫔妾。”
萧承澜微微蹙眉,不解地问道:“朕为什么会掉进那种地方?”
接着又宠溺地叹气:“罢了,真拿你没办法。”
他轻笑着把江映梨抱了起来。
江映梨知道萧承澜硬捱了两个时辰,精神不佳,今夜没再闹他。
现在陛下沐浴完刚躺下不久,再歇息一会儿就又要上早朝了。
本来今日陛下能好好歇息的,都被这药给耽搁了!
江映梨越想越气。
她方才都向福万全问清楚了,用这法子的是梁美人,不,现在应该叫梁庶人了。
虽然梁庶人已经被陛下下令囚禁在幽宫,但江映梨觉得,也该让她尝尝这种煎熬的滋味儿。
竟然敢给陛下下药!那又怎能不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才最疼。
翌日一早,江映梨推了晨会,带着人去了幽宫。
幽宫是座废宫,里面关过不少废妃。
宫内所有的柱子,宫墙,都褪色了,还结着蛛网,远远看上去一片灰败。
在这儿,风稍微一吹,门与窗就发出吱呀的怪响,配合着幽宫那些传言,便能让人毛骨悚然。
梁庶人不过在这儿关了一夜,精神就有些失常。
江映梨刚让人打开门,就看到试图往外窜的梁庶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抓住她!”江映梨下令。
随同她而来的太监纷纷上前将梁庶人架住。
梁庶人散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自下而上地瞪着江映梨,翻出的眼白让她看起来很是疯癫。
“在这儿过夜的滋味儿如何?”江映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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