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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梨呆愣地看着无幸两个字。这就代表,陛下只是去了她们宫里,并没有与她们耳鬓厮磨,肌肤相亲。
心里那股难受与委屈的劲儿彻底消散了。
江映梨唇角不禁上扬,想克制但又克制不住。
虽说,江映梨知道自己占有欲作祟查看一个帝王的临幸记录有点僭越。
但是,这册子是陛下递给她的,那她看了又怎么样。
看完后,当然也能开心了。
陛下没跟她讨厌的人睡觉,她就开心死了。
但江映梨还是有些困惑。
许念雅就不说了,实在太好打发。
苏清容是苏家的,陛下为了照拂苏家的面子,不得不去启祥宫。
可是,陛下如果一直不宠幸苏清容,那苏清容就不会闹吗?
可是苏清容一直没闹过。
怎么回事呢?
“陛下每次都不临幸苏昭仪,她不会向家里告陛下的状吗?”江映梨实在忍不住好奇,疑惑地问。
萧承澜坐到她旁边,搂住她的腰,轻声说:“朕不想宠幸她,便有的是法子不宠幸,还让她不敢说出口。”
许许多多的法子里,他选了给苏清容下蛊,算得上是阴损又折磨人的一种。
还是不要这么细致地告诉江映梨为好。
于是,萧承澜找了苏家私库的事儿做挡箭牌。
萧承澜看着江映梨的眼睛,问她:“还记得六月末那场暴雨吗?”
江映梨回忆了一下,很快点头,“记得,那场暴雨冲出一座底下私库,正好是朝中急用银子的时候,大家都说天佑陛下,天佑大邺。”
萧承澜唇角后勾起,眼里坏笑一闪而过。
“不是什么天佑,是人为,那私库是苏家的。”
江映梨整个人惊呆了,“什…什么?不是说那是前朝某位大贪官的吗?”
“当然得这么说,否则怎么有借无还?这私库的位置,是朕从苏昭仪嘴里套出来的,这也是朕要去启祥宫的原因。”
江映梨思索一番,更加震惊了,“原来陛下是为了套话。还有,苏昭仪她出卖自家私库…若被苏家知道的话。恐怕,会被宗族除名吧,她怎么敢的?”
萧承澜淡淡笑,“是啊,她把她家的私库充了公,自此她就有把柄捏在朕手里,怎敢告状?”
江映梨微微愣住,原来这里面,弯弯绕绕这么多。
陛下的计谋,还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不过,苏清容做出来事情,更加让她叹为观止。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就这么随意出卖了?若是苏家老祖宗知道,不得气活过来啊。
这件事弄明白了,江映梨脑袋里又冒出另一个困惑。
“那...那陛下在启祥宫和锦雀阁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萧承澜脑海里闪过那幅江映梨求饶的画,笑了笑。
“作画,画了很多,好玩的东西。”
萧承澜卖了个关子,引得江映梨越发疑惑。
“什么好玩的东西?有多好玩?”
萧承澜正要开口,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忽然顿住,一双墨眸静静地凝视着江映梨,眸光变得复杂起来。
“都挂在长央宫,你…真的想看吗?”
长央宫是帝王寝宫,由于萧承澜不爱召人去那,所以这座尊贵的宫殿向来很神秘。
此刻萧承澜一提,江映梨倒愈发些好奇了。
“想,想看。”她直愣愣地点头,清亮的杏眸里写满了好奇,期盼地看着萧承澜。
萧承澜眼底情绪翻涌了一阵,像是在挣扎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妥协道:
“好,那你在这儿陪朕处理公务,待到入夜,朕再带你去长央宫。”
江映梨被他勾起好奇心,一心要看,说什么都答应。
“好,那嫔妾给陛下磨墨。”
一下午的光景很快过去,虽说早说了要带江映梨去长央宫,但萧承澜还是走了个流程翻了个牌子。
一夜之间,昭充仪进了长央宫的消息传遍各宫。
哪怕早已经知道陛下偏爱昭充仪的众妃也不淡定了。
长央宫啊,整个皇宫最神秘的地方,又被昭充仪拿下了。
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陛下捂得那么严实。
之前也不知道谁传呢,说那殿里养了什么凶兽,传着传着,就变成那殿里养了条真龙,所以一般人不得近身。
不知从哪儿生出的谣言传着传着,愈发邪乎,有的人谈起这事儿还说得煞有介事的。
这惹得众人都更好奇长央宫里都有啥。
勾得她们心痒痒的。
昭充仪也太幸福了,能一睹这座神秘宫殿的真容。
大家没有对江映梨能进长央宫的嫉妒,全是对神秘宫殿的好奇。
长央宫就在长庆宫的后面,有一条笔直的宫道直通。
从长庆宫一路过来,萧承澜都牵着江映梨的手和她并排而行。
月光把两个人影子拉得细长,投射在宫墙上,静谧又美好。
江映梨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记起来,从前在王府里,盛夏的夜晚,陛下也是这么牵着他,在市井的小巷中散步。
那时一切都很平静,岁月也很温柔。
所幸,到了宫里,陛下还会这么牵着她。
江映梨不知道外面的大家对长央宫谈论得热火朝天,怀揣着一颗好奇的心进了神秘寝殿。
一进殿,萧承澜就把牵着的手松开了。
江映梨正要问他为什么不牵了,一抬眸,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所有的思绪都在看清殿内情形的那一刹那顿住了,根本顾不得考虑陛下为什么不牵她了。
面前的宫殿,显然是改造过了,没有那么多花哨的装饰和留白,有的只是挂满了画的墙壁。
甚至,有的画是画在轻薄的纱上,从殿内的高顶,一直垂到地上。
层层叠叠的垂纱,绘着美人图,微风一吹,摇曳生姿,这里仿佛成了娇藏美人的宫殿。
江映梨怔然地往前走了几步,一道垂纱轻摇慢晃,和她的衣摆纠缠在一起。
她用手扯平那垂纱,凝眸一看。
这...不是她吗。
这幅图上的衣裙,是她在肃王府穿的,一套浅粉色的收腰长裙。
这裙子,她印象很深,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穿这种‘华而不实’的漂亮裙子。
袖子长长的,裙摆也长长的,拖在地上,衬得她好看极了,那天,她隔一会儿就要跑到铜镜前去照一下。
还有旁边这一幅,是她十六岁生辰礼的时候,她发髻上簪那对步摇就是这个时候陛下送给她的。
江映梨环顾四周,一一望过去,那些画中的女子情态各有不同,但眉眼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形神兼备,她能一眼认出来。
都是她,全是她。
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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