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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宝林的肩膀被苏清容按着,膝盖下的碎瓷愈发深入肉里,殷红的血从裙下透出来。她眼里闪过错愕与惶恐。
“嘉婕妤容貌胜过嫔妾,又与陛下有旧情,嫔妾怎么可能,争得过她呢?”
那夜陛下连正眼都没看她,问她话的语气也是那样的冷漠。
苏清容的手抚上郑宝林的脸,“这后宫里,最不缺娇艳的女人,你虽生得寡淡,可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娘娘,啊——”郑宝林痛呼出声,是苏清容抬脚踩在了她的腿上。
郑宝林的面色变得惨白,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
苏清容愉悦地拍拍她的脸,“对,就是这样,泫然欲泣,我见犹怜,记住了吗?就用这副模样,去勾引陛下。”
“不过,你要记住,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陛下来启祥宫,若你真将陛下勾引到你的榻上去,本宫动动手指,你那官小得如同芝麻的父亲,就会像蚂蚁一样被苏家碾碎,知道了吗?”
郑宝林整个人痛得发抖,眼里一片灰败。
“……嫔妾,知道了。”
苏清容脸上闪过满意的神色,然后,露出一个笑脸,柔声道:
“你放心,只要陛下来启祥宫,本宫一定会得宠,待本宫成了六宫之主,自然也少不了你这个功臣的好处。到时候,再也没有人欺辱你,所有人都会看你的脸色。”
回自己的夕颜阁后,郑宝林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倩儿哭着为她的膝盖上药。
“小主,修仪娘娘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竟还拿小主的父亲威胁您!”
郑宝林没有反应,只是紧紧地握着那只装了金簪的匣子。
倩儿心疼道:“小主,索性簪子已经在咱们手上,您就借着与嘉婕妤来往的机会,努力让陛下宠幸你!情到浓处,您就对陛下告状,揭露苏修仪的恶行,陛下一定会心疼小主的。”
听倩儿这么说,郑宝林无奈一笑。
“不行的,就算我能得到陛下的宠幸,告状也是无用,她背靠苏家与太后,不过不轻不重地罚一罚,反之,告状的事若被苏修仪知道...”
郑宝林都不敢再说下去,倩儿也沉默了。
倩儿无助地跪在地上,抱着郑宝林的腿。
“小主怎得这般命苦,偏偏被分到启祥宫……”
郑宝林打开匣子,取出里面金光熠熠的红宝石簪子。
那光芒点亮了她无神的双眼。
既然只能逆来顺受,那就搏一搏。
也许真的如苏修仪所说,待她得宠了,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
**
午后,昭华宫。
最先醒来的是萧承澜,睁开眼时,就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趴在他胸口。
江映梨身上那独特的清甜气息萦绕在他鼻尖。
萧承澜唇角微挑,深邃的眼静静看着她,伸手轻抚她的鬓发。
不多时,江映梨也悠悠转醒,刚瞧清楚萧承澜,她的眼眸就亮起来。
“陛下醒了,陛下休息得好吗?还累不累?”
她的声音是刚睡醒的温软,加之话语之间是对他满满的关怀,萧承澜听得心神有些摇晃。
温香软玉在怀,萧承澜眸色深了几分,但也流露出几分遗憾。
这是白日,到底是不能再做什么了。
萧承澜对自己作为皇帝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白日宣淫,实非明君之像,他不会这般放纵自己。
萧承澜坐起身,自然而然地支起左腿,江映梨本来卧在他怀里,此刻随着他的动作也坐了起来,半个身子斜卧在他膝头。
江映梨睡得一张小脸儿微微发红,发丝略有些凌乱,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实在是乖软得紧。
萧承澜瞧着她,又想起那常常因她而萦绕在他脑海里的诗。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萧承澜眼眸微眯,伸手从她微红的脸颊上一路摩挲到唇角。
虽不能白日宣淫,但亲一亲还是可以的。
江映梨刚抬头,就感到一片阴影投下来。
“陛下…唔……”
静谧的午后,缠绵一吻。
结束后,萧承澜尽力别开眼不去看她唇上诱人的水色,站起身,嘱咐道:
“朕会陪你用午膳,下午,朕必须要去长庆宫见大臣,你好好待在昭华宫,莫要再一个人偷偷哭了。”
江映梨重重地点头:“好!陛下去忙吧,嫔妾会乖乖的,嫔妾现在很高兴,不会哭了。”
用完膳,萧承澜打量一眼晃着腿浑身都写着开心的江映梨,总算放下心来。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朕走了。”
江映梨起身送他,她站在宫殿门口,看他坐上龙辇,直到消失在宫道尽头。
斜阳西沉,在宝华殿门口罚跪的梁美人听到监督的太监说时辰到后,终是撑不住,身子一歪斜,倒在了青石砖上。
膝盖已经肿痛得不成样子,连带着腿都发麻发疼。
然而,一边的小太监还对她道:“小主,陛下有令,您稍歇息片刻,还有十杖板子要领。”
梁美人撑着身子爬起来,怒道:“你没看本小主都这样了吗?还提什么杖责,没眼色的东西。”
小太监一愣,方才还算恭敬的神色立刻冷了几分:“小主这话奴才可就惶恐了,这是陛下的旨意,奴才怎么着都不敢违背呀。”
梁美人气疯了,转过身去对着那小太监淬了一口。
“我呸!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阉人也敢拿陛下来威胁我,太后娘娘都对我青眼有加,你敢对我这样说话。”
小太监眼里顿时闪过阴狠,面上却是笑起来,打了打自己的嘴:“瞧我这嘴,阉人说话就是不中听,小主切莫怪罪了。”
梁美人瞪了她一眼,痛到又重新蜷缩起来。
小太监转身时,脸上笑意消散,盯着后面那两个准备行刑的内侍,走过去低声道:
“直接往狠了打,且记住,打得一月下不来床又瞧不出伤,十杖就该有十杖的模样儿。”
那两个内侍打了这么多年板子,手法轻还是重,火候早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
有的人十杖只落下些轻微的淤伤,有的人十杖那可是能直接毙了气的。
他们也听见了方才梁美人如何贬损阉人,自是心里有数。
“大人放心,保管伺候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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