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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大雨在泞渍难走的土地上积了不少的水坑。几个下水口更是被不知道多少的垃圾淤泥堵住了大部分,只余一点点小口,艰难着维持着排放积水的职责。
此刻,那一堆堆倒出口已然被这群不知道多少的鼠类给扩大了。
黑色的鼠群,带来的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更是对肉体造成了威胁。
封守看向一楼的一个男人被鼠群包围着,数之不尽的老鼠跳到他的身上,钻进他的衣服里。
男人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他跳着,跑着,身体舞动着。
那模样反而像跳了一次滑稽的踢踏舞。封守的脸上却没有笑容。
因为鼠群,做了一件足以让人恐怖的事情。
它们咬他的肉,喝他的血,食他的骨。
薄薄的浅色寸衫被染成深红色,那人见如何也逃不了,再加上身上被噬咬的痛苦。顿时在地上打起滚来。
可鲜血似乎激发了这群从小偷转化为猎杀者的野兽血性。
它们更加疯狂,很快,那个身影就没有了动静。所有的鼠群一拥而上,彻底将他淹没。
即便是铺天盖地的鼠潮,此刻也不敢涉足过深的水坑。
但那几个下水口的缝隙里,一只又一只老鼠络绎不绝地从里面钻出来。看样子爬到四楼也只是时间问题。
封守迅速回房间里,将几件很厚的冬衣找出来,并将裤腿扎紧,用绳子系起来。
将头部用帽子款起来,进行无死角的防御,以防止老鼠从帽子上衣钻进衣服里。
拿起铁制的灰铲。再从楼道中拿了个破旧的木板,就来到四楼的楼梯间严阵以待。
他的身边,还跟着煤球。至于鬼斯,则被他收入精灵球了。
为什么封守不变身呢?
因为现在人还是比较少,却也是相对而言的。人还是很多。
自己每次出去猎杀怪物虽然极力避免监控拍到,但是肯定留下了影子。
他可不想被人发现能够变成那副姿态。二是,变身了,恐怕想要杀光这看似无穷无尽的老鼠,也是不容易。
这次鼠灾很好躲,只要躲在房间里就行,跟封守一个楼层的几个人家就是这么做的。
但是躲终究不是办法,所以封守想试试看能不能削减它们的数量
变身后的甲壳他们可能是啃不动。
所以他打算真身上阵,能敲死多少算多少,要是真的威胁到他了,大不了变身。
将破旧的木板横在楼梯边上,把两个柜子放在后面顶住,一个简易的隔开鼠群的战垒。
没让他等待多久,这一群老鼠攀爬着,沿着楼梯一层一层向上蔓延,不仔细看就像是黑色的洪流淹没了楼梯。
面对木板的阻挡,他们像是一群士兵一般,一只又一只老鼠甘愿做着其他老鼠的爬梯。然后越过战垒。
排在先头的老鼠向着封守涌来。
此刻,它们贪婪地,毫不畏惧地往封守冲去,仿佛族群带给了他们无尽的勇气。
封守先人一步,灰铲向前一拍,几只老鼠就成了鼠饼。血红的肉糜像花一样绽放。
但这只是开始,左边一拍,右边一拍,像打地鼠一般,封守拿着灰铲将其舞地密不透风。
空气中,开始逐渐出现鲜血的腥气。
就像马奇诺防线一般,鼠群悍不畏死地冲向前方,哪怕同伴已变成一团又一团模糊的血肉。
煤球此刻也长嚎起来,然后它的气势仿佛上升了。
但它并没有靠近前面,而是在封守旁边攻击着零星漏出来的老鼠。
就这样,拍了十来分钟,厚厚的鼠片堆积在楼道口,封守的力量也渐渐减弱。
多,太多了,封守的战线一直往后退着。
十来分钟,换个人一直不停地挥舞着灰铲早累瘫了。
要不是封守使用过进化液提升身体素质,快接近人类极限了。
恐怕就不仅仅是力量开始减弱了。
随着战线的进一步压制,封守往后退地越来越多,终于,在杀死差不多四五千只的时候,封守将煤球抄起,直接跑回屋子里。
将大门狠狠关上,黑色的潮流被隔绝在门外,二十多只老鼠也是跟着封守窜进来。
花了点时间,将其全部踩死。封守也是脱下外边已有破损的衣物。
门外,簌簌的老鼠爬行的声音传过来。
封守拿出手机,打起了报警电话,却得出已经有人报警的消息。
放下手机,封守也是常舒了一口气,铁器光泽的灰铲此时已经被染成血色,上面还沾染着灰色的毛发。
过了一会儿,封守听到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然后又是一阵声音很大的叫声,似乎是某个人在指挥着什么人。
过了一会,封守听到有人来到了四楼的过道,同时听到了某种气体发出的噗嗤声,以及噼里啪啦的脆响。
门外顿时安静了下来,封守并没有放下警惕,而是将耳朵贴紧大门,确定没有了那种爬行的声音后才打开一个小口。
一打开门,封守就闻到一股肉的焦臭味,以及火焰焚烧毛发那层角质层的刺鼻气味。
过道中,密密麻麻的都是老鼠的尸体,它们的身体不是灰色,而是焦黑色。
还有相当一部分老鼠没有被烧死,而是在这样的同类地狱中不自觉地摆动着身体。似乎这样可以摆脱被灼烧的痛苦。
雨,下得更大了,偶尔有几道白色的丝线飘到过道内,打在已经成了一团焦炭的尸体上,将那白色的烟气浇灭。
过道里,有人捏着鼻子,看着这些黑色的焦炭,眼神中尤带着惊恐之色。
还有的妈妈带着孩子,孩子看着这些都被吓哭了,这样的场景怕是让他们永生难忘。
得益于他们住在四楼,在看见这些黑潮往楼道爬的时候,就都关门了。所以没有什么人受伤甚至死亡。但是一二楼的情况就不是如此了。
大部分人在面对这样死亡的黑潮时甚至没有认识到死亡在和他们招手。
只有小部分人看起来还有救,但是手臂或者大腿处都出现森森白骨,红色的血液在森然的白骨上残留着。
在一二楼过道的积水中,大片的红色像打破了染料一样,血色的水面仍然倒映着人们的哀色与惊恐。
警车上的红蓝色光芒闪烁着,叮咚的刺耳响声似乎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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