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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起身,一队禁卫军已迅捷赶到。统领面色肃然,朗声道:“陛下有令:四殿下与昭阳郡主于宫禁之内私相打闹,有违宫规,罚俸半年。即刻出宫,不得逗留!”
萧宸脸上红肿一片,狼狈至极。
他满心屈辱与不甘,冲着勤政殿嘶吼:“为什么?父皇,儿臣不服……”他是皇子,父皇怎么能容忍昭阳打他?
沈清辞只轻嗤一声,不再看他,抬步便走,姿态从容。
五皇子早已石化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中。
沈云舒也是满脸不可置信,怔怔地看着沈清辞离去的背影。
皇上……竟然就这样放过她了?为什么?
出宫后。
沈清辞径直坐上马车回府,她靠在车壁上,闭着眼,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侯府应该不会再有人找她麻烦了,当然也不会有人理会她。
这是府里其他沈家人的共识——不惹她,不理她。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更是脾气暴躁的煞星。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是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要不是今日流言闹得太过,沈老夫人也不会出面。
可惜,出面了也就那么回事,啥事没有。
栖凤阁的门一开,青竹那张俊秀惨白的脸就撞进了沈清辞眼里。
这人是沈岳留给原主的护卫之一,出游前他病了,没跟出来,本该在这次事件中死掉的人。
竟然也没死吗?
“属下青竹,护卫不力,请郡主责罚。”他跪得笔直,声音里全是愧疚。
沈清辞有点愣神,敌人要她的命,更要她身边的人都死绝!她可以躺平等死,但这些忠心耿耿的人呢?
他们用命在护她,她能装作看不见吗?
“起来,进屋说话。”沈清辞说着往花厅走去。
进了花厅,知春知秋急忙给沈清辞上茶,点上熏香。
青竹垂手而立,风尘仆仆的衣衫下,满是狼狈。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沈清辞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回郡主,”青竹的声音有些沙哑,“属下听闻郡主出事,便快马赶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我按现场留下的线索找到崖底,无意中听到四皇子和他的人提及您与七皇子在一起。”
“属下避开他们悄悄搜寻,并未找到您与七殿下,彩音、彩琴,嬷嬷她们,还有其他护卫……皆已丧命。现场没有找到青墨的尸身。”
青竹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恳切道:“郡主,这事绝对有内鬼!属下向来身体强健,莫名其妙病了实在可疑,属下恳请郡主报大理寺严查,以儆效尤。若不彻查,恐有后患!”
他重重跪下,声音里满是悲愤:“若是侯爷在,谁敢动郡主分毫!没想到侯爷才出征没多久,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
沈清辞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吐出一句:“此事陛下已交由四皇子处理。”
“什么?!”青竹炸了毛,瞬间站起来,“郡主,此事本就与他有关……怎能交由他处理!”
沈清辞一个眼神扫过去,“皇命,你也敢置喙?胆子不小啊,青竹。”
“属下不敢,只是……”青竹被她的气势一压,又跪了下去。
“好了,”沈清辞摆摆手打断他,“皇上既已插手,便自有定论。”要不是都清楚是四皇子所为,皇帝又怎会容她在宫中掌掴皇子。
不过,她的人自然不能白死。
反正还有一年时间,不如就陪那些人玩玩,若能把男女主弄死,想必会很有趣。
想到此,她吩咐道:“让管家派人去收尸吧,青墨的尸身也再找找看。”
“是。”青竹很自责。
若非他抱恙,青墨绝不会殒命。
“明日一早,我需得动身去护国寺,你下去准备车马随扈。”沈清辞想了想,又道:“你先回去休息好,再处理此事。”
“是,多谢郡主。”青竹领命退下。
待青竹离开,沈清辞伸了个懒腰,倦意上涌,便径直回卧房歇息。知春忙跟上来:“郡主,您不先用午膳?”
沈清辞摆摆手,“不吃了,你们自便吧。顺便把我的行装收拾好。”
“是。”知春与知秋齐声应下。
栖凤阁内,沈清辞补觉,丫鬟们在帮她收拾行囊。
另一边,王氏听闻沈清辞毫发无伤地从宫里回来,肺都要气炸了。
“那丫头打了四皇子,皇帝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了?!”王氏简直不敢相信。
罚些俸禄算什么!沈清辞何时为钱发过愁,没钱了只管向府里伸手,一要就是成千上万,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般挥霍!
她一想到自己儿子尚未娶妻,女儿还未出嫁,真怕有一天诺大侯府连体面的聘礼和嫁妆都出不起。
王氏脸色十分不好,屏退左右之后,才压低声音问女儿:“舒儿,四殿下那边如何了?你可曾好生安抚?”
“嗯,他心绪不好,被贤妃娘娘召走了。”沈云舒垂眸,指尖轻抚着温热的茶盏,声音听不出波澜。
“也好,男人失意时,总归是要寻母亲慰藉的。”王氏眼神中透着一丝算计,“舒儿,你这几日便称病闭门,暂且避避风头。四殿下那般狼狈的模样被你瞧了去,他心里恐有疙瘩。男人嘛,最忌讳的就是被心仪的女子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女儿明白。”沈云舒端起茶盏,浅啜一口。
“明日她不是要去护国寺么?那咱们……”
“娘,见机行事便是。”沈云舒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打断了母亲未尽的话。
“好,好,你办事,娘最是放心。”王氏看着女儿从容镇定的模样,满是欣慰,“她如今名声尽毁,又是个活不长的残花败柳。等她一咽气,你爹定会将郡主之位转给你。就算他一时糊涂,世子之位总该给你哥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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