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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韫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却是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了,只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二夫人略带好奇派了田嬷嬷前去探问,几息间,田嬷嬷便折返了回来,“听闻是三皇子殿下和淑妃娘娘一同前来拜佛呢。”
“三皇子?”二夫人微微皱了皱眉,一旁的宋知韫心里不禁疑窦丛生,这三皇子她记得是被圣上派到了边疆打退突厥,这个时候难道就已经回来了吗?
这三皇子她前世也是略有耳闻,是个崇拜于以武征服敌人的,崇尚武德,却没有半点仁德之心。
到了后来有人说他要造反谋逆,甚至连太子无辜枉死都和他脱不开关系!
还未等她理清个章程来,那边的亲卫就排开了两列,立在最前头的宫女小心地举着仪仗扇,淑妃则是头戴白角团冠,着一身墨绿锦缎李花袍,上面用银线绣着兰花。她生的极具有江南女子的美,眉目温软,皮肤白皙,只是岁月在她眼角添了几分皱纹。
而立在她一旁的三皇子,威风凛凛,身形极为高挑,因着常年征战在外的缘故,面上是小麦肤色。那眼生的狭长,微微上扬时勾勒出淡薄的弧度,眼皮微微抬起,朝她这边的方向瞧了过来。
眼神如刃,吓得她立刻避开视线,装作是不小心看到的。
想来是自己刚刚也是停留的时间过长了,这才被他发现了。
宋知韫让银翘搀扶着自己离开,她觉得待在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不大舒服,可偏巧这时,那淑妃娘娘却是叫住了国公夫人。
两人瞧着像是相识的,相谈甚欢,甚至还朝着二夫人他们这边的方向招手。
二夫人拉着宋知韫往前走,“走吧,你祖母在叫我们过去呢!”
宋知韫有些不大情愿,毕竟三皇子也是被后来人寓为罗刹阎王的人,据说就是杀死自己关系不错的王叔都是一刀毙命,毫不手软。
恰好此时,一道清脆明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夫人,你这说是要去禅房等我,怎的还食言呢,害我一顿好找。”
只见萧景钰手里带着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晶莹冰亮,十分有食欲。
“喏,快尝尝我给你买的糖葫芦味道如何?”萧景钰微微侧着身,修长如玉的手捏着那糖葫芦签往宋知韫的面前递过来,甜津津的味道直接扑面而来。
宋知韫连忙让他将那糖葫芦重新塞回到牛皮纸里包裹好,“待会让再吃,现在我们得去见淑妃娘娘和三皇子呢。”
“三皇子?!在哪儿?”萧景钰四处张望,却是被人捏了下手臂,不疼,甚至还有些酥酥麻麻的,随即他就看到自己的夫人正瞪着眼瞧他,气鼓鼓的样子和河豚似的,只听宋知韫说:“悄声些,你是要所有人都注意到吗?”
萧景钰眼神玩味,“你不会是害怕吧?”
“我、我自然是有些怕的,虽说我父亲是礼部侍郎,但我又没怎么去过宫里头,也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你说我能不紧张害怕吗?”
“我不怕。”萧景钰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和你说那淑妃娘娘是个极为温婉的人,是个好相处的,但那三皇子,反正你是女眷,他多少不会和你有交集的,能离多远离多远。”
说着这话时,两人已经来到了三皇子和淑妃娘娘的面前来。
“参见淑妃娘娘、拜见三皇子殿下!”国公府的人尽数请安行礼。
淑妃笑着说:“快些起来吧。”
而后她的目光放在了宋沐冉和宋知韫身上,打量了片刻,最终笑着对国公夫人道:“您老人家的两位孙媳长相都很是不错呢,您啊日后就等着享清福了。不像我啊,这皇儿整日里喊打喊杀的,哪家姑娘都不敢嫁给他了。”
国公夫人轻轻扣动着手上的佛珠,“三皇子殿下一表人才,想来早就成了京中贵女仰慕的男子了!哪里像我家里头的钰哥儿,成日里上蹿下跳的,和只猴儿似的,也就成婚后稍稍定了心。”
“那如此看来,这钰哥儿媳妇还是个能干的了?”淑妃满是欣赏地看着宋知韫,“我就盼着要是日后能找个钰哥儿媳妇这样的,那也很好了,生的冰雪玉琢一样,实在好看。”
三皇子倒是不为所动,目光却是和萧景钰对上。
萧景钰眼里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意,像极了他平日里所见的那些浪荡纨绔,可他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着同自己一样的气息。
那是带着不容冒犯的侵略意和杀意。
他缓缓收回目光,待淑妃和国公夫人聊的差不多了,两方人这才分别离开。
等到烧香拜佛结束后,宋知韫同萧景钰回到了他们自己所住的寮房里,因着香客多,加上国公夫人也不想弄得兴师动众,故而这国公府家眷的寮房也设置的靠后头更为僻静悠远的地方。
银翘倒了杯热茶,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这天儿瞧着要落雨,不若奴婢先叫人端来素斋,用了晚膳也好早些沐浴安寝。”
宋知韫感受着窗外吹来的凉风,这边的寮房外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树,绿浓浓的,上面还挂满了祈福的红丝带,风一吹,丝带轻轻飘动了起来。
“也好,早些休息才是,坐了半天的马车,也怪累的。”她放下茶盏,掰着桌上的芙蓉酥吃。
可是等到用完了素斋,这萧景钰却是直接带着一个小厮往屋外头走,身后女子悠悠的声音唤住了他,“这么晚了,夫君要去哪儿?”
萧景钰脚步一顿,玉白象牙扇在手心里敲了敲,“我听闻后山有那什么桃花树,桃花树上的桃胶很是滋补,我到时候采点回来给你尝尝啊。”
还未等宋知韫张嘴,他便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那你记得早点回来!”宋知韫看着少年那修长挺拔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担忧。
萧景钰背着身,朝她摆了摆手,“夫人放心就是啦!”
宋知韫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转过身喝了杯热茶,压下心里的惊慌。
一个时辰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外头落了场大雨,沐浴完的宋知韫瞧见萧景钰还未归来加上外头雨大,便叫银翘去送伞过去。
雨声滴滴答答,泥水腥气混着草木气息钻入窗缝里,味道清新并不难闻,宋知韫在香炉里点燃了一根沉水香。
屋内青灯幽微,淡淡青烟绕在红漆桌木上,她将头发绞干,才准备起身去床上,却看到那明窗上印出了一个血手印!
与此同时,外头忽然喧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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