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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憬珩的那声轻笑，像冰棱砸在苏棠的心尖上，又冷又刺。他没有否认！他甚至反问她在演什么！
这几乎等同于默认了他知道些什么！
巨大的震惊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交织在一起，让苏棠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腔。她强压下喉咙口的哽咽，豁出去般说道：
“演什么？演一个被莫名其妙系统绑定的倒霉蛋！演它发布的每一个脑残反派任务！去破坏婚礼、去窃取商业机密、去咖啡厅刁难你表妹、甚至给你下泻药！还有那个见鬼的直播表白！”苏棠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带着压抑已久的委屈和愤怒，“这些荒唐事，不都是你们想看到的吗？！你看得很开心吧，傅先生？”
她仰着头，倔强地瞪着马背上的男人，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傅憬珩静静地听着，脸上那丝玩味的笑意渐渐敛去，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波动。他握着缰绳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
周围只剩下风声和马匹偶尔的响鼻声。
沉默了几秒，他忽然翻身下马，动作流畅而利落。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了更强的压迫感，苏棠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一步步走近，锃亮的马靴踩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直到两人距离近得苏棠能清晰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和衬衫领口一丝不苟的褶皱。
他垂眸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所有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系统？”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缓凝，带着一种冰冷的质询，“什么样的系统？任务目的？绑定条件？说清楚。”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苏棠的意料。没有承认，没有嘲讽，反而是一种带着审慎的追问？好像他并不知道全部内情？
苏棠愣住了，下意识地回答：“就是一个自称‘反派表演系统’的东西，强制绑定，完不成任务就电击，还有各种羞耻惩罚……它说它的目标是将我培养成最拉仇恨的反派，推动什么见鬼的剧情发展……”
她语无伦次地描述着系统的存在和那些坑爹任务，越说越觉得荒谬，越说越委屈。
傅憬珩听得极其认真，眉头微蹙，眼神深处闪烁着计算和权衡的光芒。
等她稍微停歇，他立刻追问：“它的奖励是什么？除了积分，还有什么？它有没有提过‘核心’、‘能量’或者‘协议’之类的词？”
“积分可以兑换现金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技能……核心？能量？”苏棠茫然地摇头，“没有……它只说积分够了或许可以解除绑定……哦，对了！这次终极任务说完成就能彻底自由！”
“终极任务？”傅憬珩捕捉到关键词，眼神骤然一凝，“内容。”
“它、它让我……”苏棠难以启齿，脸颊发烫，“让我在72小时内……迫使你……向你下跪求婚……还要公开场合，十人以上见证……”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如同蚊蚋。
说完，她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傅憬珩的表情。这任务本身就像是一种对他的巨大羞辱。
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到来。
傅憬珩只是沉默着，周遭的空气却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苏棠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头顶的目光，沉重得像山。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所以，你来找我，是打算……‘迫使’我完成这个任务？”
苏棠猛地抬头，急切地辩解：“不！不是！我是……我是猜你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想来问清楚！这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我知道！我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那个系统说失败就要‘权限抹杀’！那是不是就是死？你告诉我！”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恐惧和绝望再次攫住了她。
傅憬珩看着她苍白脸上滚落的泪珠，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并没有回答关于“抹杀”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你的系统，现在有什么反应？”
苏棠一愣，下意识地去感知脑海中的系统。
它异常安静。从她开始摊牌到现在，没有发出任何警告或提示，仿佛死机了一般。这太反常了！
“它……它没反应……”苏棠讷讷道。
傅憬珩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果然如此。”
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扣住了苏棠的手腕！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苏棠吓了一跳，试图挣扎：“你干什么？！”
“不是要完成终极任务吗？”傅憬珩拉着她，不由分说地朝着马场会所的方向走去，语气淡漠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跟我来。”
“什么？等等！傅憬珩！你什么意思？！”苏棠完全懵了，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走，“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傅憬珩却不再回答，只是迈着长腿，步伐坚定地向前走。
他的侧脸线条冷硬，看不出丝毫情绪。
苏棠的心彻底乱了。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知道了系统的存在，知道了那个离谱的终极任务，为什么不愤怒？不惊讶？反而要拉着她去……完成任务？
难道他真的要……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闯入苏棠的脑海，让她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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