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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将清平县的后续事宜一一料理妥当,又安顿好当地百姓,这才调转方向,一路向北,踏上了寻找黑风山的行程。行至中途,秦川再次撞见人间惨剧:沿途的小村庄残破不堪,断壁残垣间不见炊烟;更有不少流离失所的散民,个个饿得皮包骨,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正相互搀扶着,艰难地往南方挪去。
随着深入北边,秦川又一次目睹触目惊心的惨状——低矮的村落早已没了往日生气,只剩下坍塌的屋舍;一群群逃难的百姓拖着浮肿的双腿,肚子瘪得贴紧脊梁,拼尽全力往南方跋涉,每一步都透着绝望。
寻山途遇异村
又走了许久,日头渐渐西斜,秦川才远远望见一处村落的轮廓。近了些,他却越看越奇——眼下正是饥荒肆虐的时节,可这村子里不见半分流民争抢的混乱,反倒透着股反常的秩序。
村中央的空地上,一口半人高的黑铁锅架在土灶上,木柴烧得正旺,粥香混着水汽袅袅升起。几个精壮汉子围着锅台,正用长勺有条不紊地搅动着稀粥,动作间不见焦躁。
而在铁锅旁,一个身着洗得发白道袍的老道士正闭着眼踱步,手中桃木剑时不时往空中虚指,嘴里念念有词,模样倒像乡野间“跳大神”的术士。秦川本没多在意,只当是村民求个心安,可下一秒,变故陡生。
老道士猛地睁开眼,脚步骤然停住,桃木剑“唰”地指向大锅方向。几乎是同时,三枚明黄色的符纸从他身后凭空飘出,在空中打着旋儿展开,未等落地便自行燃起,化作点点金灰,轻飘飘地落进翻滚的稀粥里,瞬间没了踪迹。
“粥可食了!”老道士收剑而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村。
围在锅边的汉子们立刻应和,粗着嗓子朝四周嚷嚷:“都排好队!按顺序来,一人一碗,莫要乱!”
躲在村口树后的秦川,看到这一幕时瞳孔骤然紧缩,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收紧。寻常符纸哪有这般诡异的力道?那金灰入粥时,他隐约察觉到一丝极淡却精纯的气息——这老道绝非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难不成,是隐于山林的大能之士,特地出山来救这一方百姓?
那奇特的景象像块磁石,勾得秦川脚步都沉了几分,指尖下意识摩挲着剑柄,心底已盘算着上前与老道搭话,问清楚这符纸入粥的门道。
可念头刚起,他猛地攥紧了手——自己身上的魔修气息虽能勉强压制,却瞒不过真正的修行者。万一这老道是嫉恶如仇的正派人士,见了他这魔修身份不分青红皂白,抬手就是一剑,他纵有辩解之心,也难敌对方的术法。
喉结滚了滚,秦川望着村民们排队领粥的有序模样,又瞥了眼老道士负手而立的身影,终究是压下了翻腾的好奇心。理智在耳边轻响:寻黑风山才是正事,没必要在此处冒无谓之险。
他往后退了两步,隐入村口的树影里,最后看了眼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转身悄然离开,脚步重新踏上往北的路,再没回头。
惊遇诡踪
往北又行了约莫两个时辰,炊烟再次映入眼帘——又是一座村庄,村口的空地上,竟也架着一口冒着热气的大锅,村民们正排队领粥,而锅旁立着的,赫然是那个熟悉的白袍老道!
秦川脚步猛地顿住,瞳孔里满是错愕。前一个村庄与这里相隔二十多公里,就算快马加鞭,也得耗上大半天,这老道怎会比他还先到,甚至连“符纸入粥”的流程都复刻得分毫不差?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满是“怎么做到的”疑问,可想起前番的顾虑,还是咬了咬牙,准备绕开村庄继续赶路。
可刚抬步,一只微凉的手突然轻轻搭在了他的后肩上。那触感来得毫无征兆,像凭空生出的藤蔓,瞬间攥住了他的呼吸,秦川浑身的汗毛刹那间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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