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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雨躺在床上苦恼该怎么弄钱，现下最紧急的是钱。赵光亮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钱就去父母家再加上李兰的工资要多快活就多快活。李兰每月两千块只能保住一千这还不包括他俩的吃喝，顺利考上大学的话学费和生活费怎么办？她和李兰去外地生活也需要很大一笔钱，从赵家父母那里要没可能，大伯那一家更不用想，要让她们发现自己的心思，下一秒就会被锁在村子里，那就什么都没了。...赵娣只是个高三学生除了学校外面的世界接触很少，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李兰所在的工地食堂和大伯所在的电厂，电厂？！
宋小雨捕捉到重要信息，电厂！一年前电厂新厂长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严查厂里来往经济账目，大伯顶头上司因账目混乱被开除大伯顶了上去硬着头皮查账发现亏空五十多万，这笔钱不翼而飞。
原厂长被停职调查，原财务主任也被抓起来但就是没人说这笔钱去了哪里，只知道这笔钱从银行提了出来下落不明，两人的住处搜过了也没发现，五十万在现在这个时间不亚于后面百来万巨款，这么一大笔钱凭空消失了，大伯不免也吃了挂落，自己会知道还是因为去年吃年夜饭上菜的时候大伯在酒桌上谈起过，这件事在一年后有所进展。
过年前的几天，警察抓获了个小偷顺藤摸瓜找到老巢在他家里发现赃物，后审问供出自己偷了几家。小偷在一个老房子偷了一对花瓶，那老房子主人出国了，很长时间没有人去，就被小偷盯上踩点，进屋发现屋子衣柜里旧衣服包裹着这对瓷器，存放的很随意不像是值钱的东西，屋里也摆放着类似的瓶瓶罐罐，都很旧了想着不跑空就顺手拿了这对回来，当废品给卖了，等警察找到收废品的想追回，东西两天前被卖掉了，后续也没找回来。
据他交代警察去那家房子查看，后发现是原厂长父亲小姨的房子，因为年久失修家人都已定居国外不再回来就没往这边查，原厂长将钱买了瓷器藏起来，想等自己出狱或是孩子从国外回来时拿走卖掉，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家人就先被小偷劫走了，这案子才算告破。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那这会东西应该还在卖废品的手里，宋小雨忽然看到了希望，连忙跑到李兰房间问她还有多少钱，李兰以为孩子学校需要用钱就拿出仅剩的七百块钱，赵娣跟母亲说自己明天要去办一件事晚点回家，让她不要担心。
第二天赵娣照常去学校上学，头上疤痕还没好万幸脑袋没那么疼了，走的好好的碰到赵耀宗边喝豆浆边朝自己吹口哨，真是冤家路窄，赵娣和赵耀宗虽上的不是同一所高中，但在同一个方位，上下学会经过同一条道路，碰面也是在所难免，宋小雨装作看不见加速通过，赵耀宗拦住她向她炫耀自己的新鞋
“哎，小哑巴，你看看你爸给我新买的球鞋，一千块钱呢，好不好看？”
小时候欺负赵娣她还会抓牙舞爪的和自己打架，在被爷爷奶奶打了几顿后就蔫巴了，加上她父亲也向着自己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她，她像个哑巴一样啥都不说就赐名她为小哑巴。
好看？配上你那个大饼脸，小眼睛和五短身材简直不能更辣眼睛，丑八怪这个词就是为了你而发明的，得瑟的跟犯了羊癫疯一样，有病就去看别在这里发疯。
心里骂他千百遍面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缩着脑袋不敢正眼看他，倘若他低头看必定能看到自己翻到天际的大白眼。
“和你说话呢，你聋了？”
“就说是个哑巴了，有那么好成绩也是浪费。”
赵耀今年是第二次上高三，去年高考落榜，爷爷奶奶死活让复读不能让金孙没学上，这次没考好下次一定金榜题名，这才回来接着复读和赵娣同年高考。
“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嘛？”
“欺负我们一中的学生？你哪个学校的？”
赵耀宗看保安过来赶忙跑了，自己谢过保安大叔往班级去，赵娣在高三（二）班是文科生，喜欢语文和地理在分班的时候就选择了文科，成绩一直在前三，就是性格不讨喜没什么存在感。
“赵娣，你给你妈妈招来儿子没？”
“她那么丧怎么可能会有这个福气，我妈说耳朵薄没福气，像我这种耳朵肉肉的才有福气。”
说话的是班里三人小团体里的张文文，张文文和赵娣成绩不相上下经常第三第四两人轮流坐，但这半年每次模拟考都是赵娣在她前面，再加上两人都来自农村一般家庭，赵娣家只有她自己而张文文家还有一个弟弟，倘若不是李兰果断，自己也会像她一样有个弟弟或是几个。
张文文在家过的并不快乐，因为全家人的心思都在弟弟身上，自己只有成绩好才能让他们多看自己两眼，现在这个唯一能让自己高光的成绩也被赵娣压的暗淡无光，所以才会纠结团体一直欺负她，她也是吃准赵娣性格孤僻不爱说话才敢如此，如果是宋小雨早在她第一次发难时就让她知道不好惹。
“你福气在哪里？”
“考试考不过我，在家又不受宠，你的福气表现在？”
平时自己说的再难听赵娣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是吃错药了
“这次模拟考谁考的好还不一定呢。”
“是嘛？我看结果都一样。”
“赵娣听说你周日去医院了，又被你爸爸打了？”
“我爸是警察要不要帮你报警？”
“好啊，帮我报警说我父亲家暴我，快点我等着你。”
“今天放学前能有结果嘛？还是我去你家找你父亲说下你在学校欺负同学的事？”
“谁欺负你了？你别血口喷人。”
“我说你欺负我了嘛？你看看你都不打自招了，你也知道你对我的行为是欺负啊。”
“赵娣你吃错药了你，那么多话。”
“你们欺负人还不允许我反击，怎么，是地痞流氓还是地主老财，我是你们的奴隶嘛？任由你们欺负不成。”
“别说话，嘴巴一股味道难闻死了。”
赵娣赶忙捂住鼻子好像她嘴巴里真的很臭一样，一脸嫌弃的回自己座位上，张文文赶忙解释自己没有口臭，早上刷过牙了，但显然没人听，毕竟谁也不会主动闻她嘴巴证明她没有口臭，就连和她一起玩的那两人都是如此。
“吵什么吵，在走廊里都听到你们班说话的声音了，赶紧坐好准备上课。”
昏昏沉沉上了一上午课幸好赵娣学习不粗，要不然自己非晕菜不可。中午放学在学校食堂吃馒头就白粥，想吃其他的钱不够，每天伙食费就三块钱，只够吃咸菜馒头的，赵娣为了省钱就说学校饭菜便宜只需要三块钱，自己按食堂最便宜的伙食费说的，李兰不疑有他每天给孩子五块钱，早餐和午餐都在学校解决，这样长期不良的饮食导致赵娣很瘦弱比同龄孩子矮一截。
盘算着下午放学要去做的事，希望一切都进展顺利
“呦，你家穷的只吃得起馒头了？”
“还真是可怜啊。”
“要不要把我这碗面条给你吃，只要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让给你，这可是牛肉面。”
张文文知道赵娣自尊心强，平时吃馒头都是躲在教室里等没人的时候吃，这样过了两年。
“真的？”
“只需要叫你一声姐姐就行？没有其他要求。”
“自然，只要你叫我声姐，我就赏给你吃。”
“当然如果你不想叫我。”
“姐姐”
张文文完全没想到赵娣这么轻松就叫了，还以为要拉扯一番，自己羞辱她一下，她都不会吃，谁料想赵娣拿过筷子就开吃，再不吃这面就坨了不好吃了，面不错肉不错难怪来晚了都买不到。
“赵娣，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别人的东西你都吃。”
“不是你们自己说的我叫姐姐就把面给我吃，你想耍赖？”
“我，谁想到你会真吃。”
“我按照约定叫了，为啥不能吃，你想反悔？”
“谁反悔，今天就当我大发慈悲请你吃了。”
“谢谢，姐姐。”
“这面真好吃。”
赵娣故意吃的很大声气张文文，张文文没办法只能重新买份饭吃，愤恨地看着赵娣吃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面，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叫声姐姐又不会少块肉，何况她本就比我大三个月。连汤都喝完了肚子才刚刚有饱感。
下午五点准时下课，赵娣慢腾腾的收拾课本，桌椅也放好，平时都是最快离开学校的人今天如此慢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放学不回家思想有问题，走出学校拐了几个弯确定没人跟着自己，才去往小偷被抓的那片区域，按照之后电视报道的信息看小偷关某一直在他住的附近区域活动，赵娣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城东老城区，虽然年轻人大多去往新城区但作为市中心的老城区依旧热闹。
赵娣把校服上衣脱下，装进书包换上自己的外套，又带上毛线帽、口罩及手套，完全入冬的装扮。
走到一家写着废品回收的大门，里面传来不寻常的味道，口罩起了很好阻隔的作用，在整理废铁的老关头看到来的是个年轻女孩子很疑惑
“你要卖什么废品？”
“你好，想问下你最近有收到一个旧花瓶嘛？”
“我们不收玻璃制品。”
“我不是来卖废品的，大叔你前几天有收到一位老奶奶卖的类似花瓶的东西嘛？”
“没有没有。”
“不好意思，打扰了。”
赵娣出去后又到下一家去询问，这一圈问下来都没有人收过一个类似花瓶的制品，当下最值钱的二手废品是铜和铁，谁会费劲去收玻璃制品。
转了一圈无果后到了晚自习的时间，赵娣快速往学校赶，气喘吁吁的赶在打铃前到教室，英语晚自习，老师一般呆半个小时就回办公室了，因为我们教室离办公室近就算老师走了也不敢太放肆，老师走后赵娣从抽屉里拿出中午没吃完的馒头就水接着啃，有点硬了但总比饿着好。
“赵娣穷的又没吃饭。”
“那股穷酸气我坐这里都闻到了。”
赵娣无法否认自己身上现在确实不太好闻，走了几家废品站点，味道能好闻就怪了。
“我要是生在她那个家庭早就离家出走了，在外面打工我都不回去。”
“我也是。”
“离家出走又能去哪里？还不是无所依靠。”
“那也比‘吃人的家’好，吃不饱穿不暖，爹妈还不疼，留着干什么。”
“我反正不能忍受我爸妈这么对我的。”
“正常人都忍受不了吧，赵娣不是正常人。”
“都叫‘招弟’了能是什么正常人。”
张文文看着喝水就馒头的赵娣想到自己没改名之前叫张来弟，如果不是后面妈妈真生了弟弟自己才能改名，现在班上自己和赵娣就是一个局面，虽然自己不像以前一样经常挨饿但想吃好吃的还是得捡弟弟吃剩的，好在自己有了一个弟弟。
赵娣不知道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么可怜，就算知道也无所谓，他们说的是事实自己也认同，赵光亮这样的人就不该成家，何况李兰也不是自愿的，这一切都是个悲剧。
下午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个收废品的，电视上报道的就是那片区域才对，是自己遗忘了什么信息嘛？整个英语晚自习我都在回想相关细节，直到下课铃响了才回神，到家李兰给自己煮了面条吃。
下午没回家吃饭李兰很担心虽然昨天提前说过了但依旧不放心，看女儿忧心忡忡的样子李兰大概猜到是因为钱的事情，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钱，李兰想着再多打一份工，能悄悄多存点钱。
“花，钱的事你不要操心，妈来想办法。”
“你最重要的是把学习学好。”
“妈，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学习的。”
“嗯，妈知道我的花最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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