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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终愣在那,脑子嗡嗡的。这种‘门打不开’的情况,前不久还经历了呢。
电梯事件如果是巧合,那现在呢?
这辆别克车门没问题,吴终自己都试驾兜两圈了,开门关门顺畅得很。
怎么车主一来就出问题了?
结合电梯事件,吴终第一反应:我一定撞鬼了!
“老王,怎么回事!”老板先是质问老王。
老王急忙道:“我不知道啊,我就换了个滤清器啊。试路的是小吴,他说没问题啊。”
“小吴!”老板凝声瞪眼。
吴终瞥了眼同事,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上路的时候没问题啊。”
西装男子掏出手机拍摄,沉声道:“现在怎么搞?你们不会故意给我门弄坏,又要我花钱换一套吧?”
老板见状急了:“不会不会,哪能呢?”
西装男子看了看时间:“我急着用车啊!”
老板一边瞪着吴终让他赶紧处理,一边安抚车主到里面坐着等。
吴终一上手,嘟,车门顺畅地拉开。
老王诧异:“啊?这不没事吗?”
“嘶……”吴终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紧张了。
他亲眼看到车主半天打不开,而他一上手就打开。
这跟电梯事件如出一辙,见鬼了,真特么见鬼了。
“王哥,可能是车主故意找茬吧?咱也不知道啊,你看看这哪有问题啊?不好好的?”
吴终不动声色地说着,将车门关关开开,不断晃动,完全没问题。
同时借助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脸色,又看了看后颈是不是骑着什么东西……
这邪门事件让他脊背发凉。
老王嗤笑道:“妈的那就是个奇葩,我看他第一时间掏手机拍,就特么有备而来。”
吴终问他:“现在咋办呢?”
“照实说呗,让老板给他打发走。”老王不以为意道。
吴终点头:“行,王哥你试驾一圈给他看看……我去跟老板说……”
说完他快步走向正在安抚车主的老板。
“嗯……”老王则过来坐进车里,随手就要关门。
然而,拉了半天也没拉动。
“嗯?”
老王整个人傻眼了。
他下车检查车门,用力摆动,甚至整个身躯倾斜,鞋底板都快磨出火星子了,愣是关不上。
别说关门了,连小幅度移动一点都做不到,跟特么焊死了一样。
“哈啊?”老王表情茫然,盯着车门滑动处……死看死看!也不知道什么问题。
这时候吴终已经跟老板说清楚,三人一同走来。
西装男子冷冷道:“门能开了是吧?有什么问题我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老板拍着胸脯道:“还有问题你就来,我都免费给你搞定。”
可老王探出头,一脸懵逼地看向车主:“老板这……这车……”
“怎么了?”老板见他脸色不对,走过去,两人低声耳语。
西装男子不耐烦地过去,已经一屁股坐进车里。
他踩油门启动,同时要关门。
结果倒好,不光车门关不上,就连油门都踩不动。
“啊?怎么油门也坏了?”他神情愤怒。
而全场最震惊的,是吴终。
“卧槽,油门也不行了?”
“这特么什么鬼?鬼爷爷,你别缠着我了。”
吴终很紧张,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是灵异事件了。
这破车就他能正常开关门,其他人就开不了,也关不上。
包括油门!
太诡异,邪性,果然是有小鬼缠上他恶作剧的吧?难怪今天这么倒霉呢!
吴终不是很迷信的人,但现在不信总不行了。
如果不是小鬼缠人,难不成是他有超能力?
这什么鬼超能力?他关上的门别人开不了?他开启的门,别人关不上?
傻哔超能力吧!如果是超能力的话,那怎么解除呢?
他内心狂喊着,寄希望于这个诡异效果解除。
“小吴!小吴?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这是不是你搞的鬼!”老板眼神严厉地盯着吴终。
吴终回过神来,喊道:“这不是我搞的鬼,但肯定是有鬼啊,老板……”
老王也说:“真像是有鬼抓着门啊。”
“你们胡说什么!哪有什么鬼?”老板很生气。
吴终耐心解释道:“老板,你也不是不懂车,你看不出来这车邪了门吗?”
车主气愤地下车:“我不管你们什么鬼不鬼,这车门倒是真斜着的!”
“怎么?你们要我斜着门开车吗?”
“我也开不走啊,油门都焊死了,你们搞我是吧?”
他拿出手机要曝光,老板急忙安抚,把问题都推给吴终和老王,说再给点时间。
老王一见自己也没躲掉,哪能认啊?嚷嚷起来,场面乱哄了,开始了疯狂扯皮。
老板焦头烂额,他其实也觉得这车邪门了,但他不能这么说呀。
难不成跟车主说:你这车被鬼附身了?鬼拉门?鬼焊车?
这光天化日的,车主还不得气炸?
人家手机拍着呢,到时候赣省又是全国热搜,新出个成语叫‘赣鬼焊车’。
那他生意别做了,此刻老板只想大事化小,拼命说好话。
“我们这里是正经汽修厂,我亲自帮你处理好吧?”
可车主不依不饶:“哪特么正经了?油门都给我锁死了,是不想让我走是吧?穷疯了?”
“我就知道车开进你们赣省没有好事,尽是歪门邪道恶心人,活该赣省人穷一辈子。”
“……”店里瞬间安静。
老板的身体一下直起来了,老王嘴唇微动像是在骂人。
吴终迈步向前,看向老板。
只见老板猛然把手往后一抄,动作之大扯起袖子,露出臂膀的纹身一角。
吴终与老王对视一眼,都知道老板以前是‘街溜子’,兄弟数十,打架谁也不虚,早些年还跟人倒卖沙子,混得很好。
后来严打这样的人绝迹,老板也拿早些年存的钱开了家店过活,做正经生意。
不过在店里偶尔也跟他们吹嘘当年的风光,喝多了脾气也暴,经常大晚上街头吵架,秀他的肌肉,那真是结结实实的一块又一块,单臂甚至能把老王举起来。
曾扬言现在照样能一个打十个,谁敢店里闹事就揍谁。
吴终暗道这车主算是撞上铁板了!
车主也感觉气氛不对,吓得连退两步。
“老板不会是抄扳手吧?这可别打出屎……”
吴终担心出事,想着等会自己要拉着点老板,眼睛顺着他手一看。
只见老板从屁股兜里摸出一包软中,平时自己都舍不得抽,此刻满脸谄媚地掏出一根递给车主。
“误会,误会啊兄嘚。”
吴终老王都愣住,一时沉默:“……”
老板高过对方半个头,却躬得很低。
“我们店绝对正规,保证帮您处理好,不会额外收费……来兄弟抽根烟消消气。”
他竭力解释安抚,给车主点烟。
车主见状不再害怕,指着手机道:“你自己对着镜头说,是不是故意动的手脚?”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我做事凭良心,绝不会搞这种歪门邪道。”老板急忙解释。
车主又道:“那难道是我弄坏的?你难道觉得我在故意冤枉你们?”
老板赔笑:“没有没有,这是意外,我们有失误,但保证给你修好。”
他好说歹说,对着镜头承认是己方问题,才终于将车主安抚,请到一旁坐下喝茶。
吴终和老王都气不顺,但老板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办法。
只见老板沉着脸走出来,单独研究了一会儿,也是懵圈了。
主驾驶侧车门焊死,油门焊死,这搞个毛?不知道什么问题。
要不拆了看看?
老板看向吴终和老王:“这车是你们俩修的,老实给我交代,动了什么手脚?”
“我知道你们平时暗地里跟我神头鬼脸的憋着坏,但别这么搞我啊。”
“如果汽修工在修理过程中存在故意或重大过失,导致车辆损坏,那么修理厂在承担赔偿责任后,有权向有故意或者重大过失的汽修工追偿。”
老板的话给老王干懵圈了。
“什么玩意儿?凭什么啊?不关我事啊,我就换个滤清器,是小吴开出去一圈回来就这样了,鬼知道他开哪去了?”老王急忙道。
吴终皱眉瞪他:“啊?我刚才还开关了车门,你也说一点问题没有。”
“转过头,你现在说不知道我开哪去了?”
“王工,你也是老师傅了,这车像是一般人能动的手脚吗?我看是有鬼啊!”
“你说瞎话,小心夜里鬼敲门。”
老王虽然一心想把自己摘出去,但这车他自己也觉得邪门,不像是人能做的手脚。
尼玛,看不懂啊。
越想越不对劲,莫不是灵异事件啊。
赣省卫视别的不出名,就天天播放一些灵异怪谈节目。
什么《经典传奇》、《怪谈故事》之类的,各种恐怖猎奇栏目,那是日夜熏陶啊。
再加上正一道祖庭龙虎山也在赣省,大大小小的道观无数,当地时常爱做些法事,流传许多故事。
走到哪里都能见到道士,民俗氛围、灵异氛围在整个赣省都是相当浓厚的。
尤其是汽修行业,南来北往的司机谈天论地,聊得多了,都会扯点迷信,车上挂点驱邪的玩意儿。
吴终再接再厉道:“我开的时候没事,车主一来就出问题,之后又好了,你一碰又出问题……”
“车主带了什么来我不知道,但你说要有什么脏东西的话,你猜现在会在谁身上?”
听到这话,老板都连退三步,惊悚地看着老王。
老王也给吴终说害怕了,浑身不自在,嘀咕道:“老板,这车太邪门,你这店面怕不是招了什么脏东西。”
“我建议你找个道士看一看,兴许就好了。”
老板不吱声了。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奇怪的事,总是听人说这个灵异那个怪谈的。
听说过鬼打墙,鬼压床,鬼拉刹车的,但‘鬼焊车’,他也是头回听说。
三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车主不耐烦了。
“不是,你们修车的,连门都修不好?快修啊!愣着干什么?”车主催促,他听到鬼呀什么的,那是一点不信。
老板沉声对吴终和老王道:“真特么邪了门了,我这店一向没出过什么事,今天这事是你们俩惹出来的。”
“还是那句话,你们俩是负责修车的,现在客人的车出了问题,你们得搞定它。”
吴终深吸一口气:“我去修一修试试,老王,你可能沾脏东西了,店里不是有关公像吗?好久没拜了吧?你去拜一拜。”
老王也给他说迷糊了,当即去店里的关公像前烧根香,临时抱佛脚。
而吴终则手扶着车门,假意检查一会儿,然后坐进去。
“不管是什么鬼,还是超能力,解除,快解除吧。”
吴终默念着,伸手把车门关上。
车主正喝茶呢,看到这一幕挑眉:“诶?好了?”
吴终又在里面启动了油门,全程都在内心狂喊,意图控制这个诡异的效果。
最后打开车门走下来:“你试试……”
车主上前去,吴终站在一旁,心里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车主动了动车门,一切顺利,又坐进去试了试油门没有问题。
吴终松了口气,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沉思。
这时老王烧完香过来:“卧槽,真有脏东西啊?烧根香就好了?”
“还是关二爷给力。”
老王彻底信了,认为刚才是撞鬼了。
不然怎么烧根香就好了?
倒是吴终意识到,这恐怕不是什么小鬼焊车,而是他莫名其妙有个超能力。
老板则大喜,凑到车旁笑道:“你看你看,这都是误会,就是有点小毛病。”
可是,由于一切太快。
车主反而骂咧道:“果然是动了手脚吧!”
“呵呵,你还要不要脸了,一群无赖还不承认?无非是看到我不好惹,胆子小又不敢坑我了而已。”
“这要换个好说话的,不就给你们赖一笔钱了?”
老板脸色僵硬。
吴终见他又说,气得凑上去扬起拳头:“你说你爹呢!开什么地图炮?”
“车给你修好了,也没要你钱,喷什么粪!”
车主似乎本就有火,眼下见吴终敢反抗,更怒:“坑人不成还要动手是吧?素质真特么的低。”
“老子有说错吗?穷逼地方,脏乱差,什么什么都没有,吃个饭住个店还贵得要死。”
“一点小问题还给老子车修坏了,修好不是应该的吗?还敢收钱?你敢提钱,我马上报警。”
老板听闻急忙将吴终抱住拉开,他力气极大,吴终硬是无法挣脱。
他喊道:“算了算了,不要钱。”
吴终见老板这么怂,一时语结,又挣脱不开老板,咬牙切齿:“穷是客观原因,跟素质有什么关系。”
车主见他们自己人扭在一起,鄙夷道:“什么客观?哪找那么多借口?周围都挺好的,怎么就你们不行?”
吴终真忍不了了,恨不得扑上去给他两巴掌。
“草泥马!我们出的刁民,专打帝王将相!”
“我太爷爷爬雪山、过草地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干!”
他挣脱不开老板,脚不停地蹬踢,想要够到对方。
“你出来,你看我打不打得死你。”
“别怂啊,躲里面干嘛!”
吴终真要气炸了,虽然他从没见过父亲和爷爷,但小时候母亲说过,他们都是英雄。
而太爷爷更是参加过八一起义的,凭什么这么侮辱赣省?
但老板沉着脸,硬生生把他按住了。
见他狂怒,车主也没反驳什么,在驾驶座侧脸轻笑,懒得理会,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店内三人,眼睁睁看他走了。
吴终恼火:“老板!你不是一直吹嘘自己多牛吗?这尼玛不敢揍他?拉着我干什么!”
老板放开他,点了根烟说道:“出来打工三年,脾气还这么大?”
“我拉着你是为你好,你要是动了手,管你因为什么,就是你的错。”
“这种人就是狗皮膏药,回头出什么事,你赔得起?”
吴终泄了气,说道:“我……我又不打伤他……”
老板拍拍他,递给他支烟:“你还是太年轻,没看到他一直在拍吗?这种人最难缠。”
“要是闹大了,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回头上面整改,才不管别的,就是一刀切,我这店也别想开了。”
吴终哑然,彻底泄了气,他对老板的话无法反驳。
扪心自问,他也只是冲动,平静下来一想,真要揍了人家就麻烦大了。
他现在忙得连睡觉时间都不够,下班还得去当叫醒工,不敢让资金链断裂,若是一时冲动,外公咋办?
想及此,顿时没了脾气,坐在椅子上发呆。
老板和老王倒是一脸无所谓,只是在那骂咧这一单没赚到钱,相互扯皮是谁的责任。
吴终懒得参与进去,内心思索自己莫名其妙的焊门能力。
这令他对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奇异,更加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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